俠魁田光在南ll陽之戰時,潛入秦國鹹ll陽,最終被羅網殺死。作為負芻極為倚重的人,田光帶領的農家是製衡楚國氏族勢力的重要力量。


    田光身死,俠魁之位空缺,負芻當然要扶持一個能夠為自己所用的、跟氏族不對付的新任俠魁。


    田姓,是他的首選。


    田虎、田沛、田蜜。這三個人除了最後一個田蜜,田虎和ll田沛都是可以考慮的對象。


    進一步比較下來,田沛已經邁向高齡,武功、威望有些難以鎮得住場。田虎武功足夠,人似乎也憨一些,更便於掌控。於是,負芻決定推田虎坐上俠魁之位。


    項燕已經被熊悍坑過,又被負芻坑過,現在的他對“楚王”的態度可不像過去那麽忠誠了。


    當初熊悍就是憑借農家的支持,才得以在幾年內擁有跟氏族掰手腕的兵力與糧草。現在農家無首,有機可乘,項燕也想在其中摻和一把。


    別的不說,田姓跟他還有殺子之仇呢。別管項渠當時是不是被當成了棄子,你田虎殺我兒子,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除去田姓,農家還剩下,司徒萬裏、吳曠、陳勝。


    陳勝武功高強、江湖名聲不錯,但當年主動退出農家,流浪在外,參選俠魁,先天不足。


    司徒萬裏在農家人緣好、聲望高,屬於左右逢源的一個人。


    吳曠處事冷靜,為人義氣,聲名很好,據說武功也不在陳勝之下。他跟陳勝是生死兄弟,若推他為俠魁,陳勝絕對甘為助力。


    於是,項燕更期望吳曠能夠成為農家俠魁。


    ……


    自從田光身死的消息傳出來,田虎的生活就遭遇了來自命運的一記重錘。因為殺死田光的人,正是他的大哥,田猛。


    一般的農家弟子,甚至包括幾位堂主,他們的目光還不能看到更遠的未來。隻知道在俠魁田光的領導下,他們在楚國如今是風生水起,影響力絲毫不下於那些個天生貴胄。


    而田猛投靠羅網,殺死了田光,這讓農家上下把田猛給恨透了。


    田虎為人豪放,也講義氣,農家弟子不至於因為田猛就看不起他,但心裏有刺也是必然的。


    “呦,當家的,一個人喝悶酒對身子可不好。也不說一聲,小妹可以來陪你啊。”


    伴著一聲妖嬈嫵媚的聲音,一雙光嫩的玉腿晃動著光影,田蜜扭著細腰款款走來,蓮步挪移間,開叉到大腿根的紫粉色裙子不斷褶皺扭曲,端的是驚心動魄。


    “砰~”


    田虎睜著一隻眼看清了來人,將酒壇子在桌子上砸了一下,說話的語氣半點好感都欠奉,“你找我有什麽事?”


    田蜜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非常自然地翹起腿,肉色絲襪上的銀色花紋清晰可見。


    她側著身子對田虎說:“當家的,如今咱們的境況可不太好,俠魁匆匆地去了,也不曾留下隻言片語。之前俠魁對陳勝、吳曠特別關照,現在他們可都有繼任俠魁的野心呢。”


    田虎一手按在酒壇上,沉默了幾秒,突然厲聲說:“你下去,別擋著我喝酒。”


    田蜜粉紫色的眼眉狠狠一跳,乖乖地離開了桌子。


    田虎動作大開大合,掄著酒壇就往嘴裏灌。


    “當家的,一筆寫不出兩個田字。若是讓陳勝或者吳曠當上俠魁,咱們以後這日子還能過麽。”


    “啊~”田虎將酒壇子放下,低頭喘著粗氣,“陳勝當不了俠魁,當年他自己扔下魁隗堂去浪跡江湖,是吳曠將魁隗堂方方麵麵打理得不錯。他哪裏來的臉去爭俠魁。


    司徒萬裏那貨,誰能讓他混得好,他就跟誰。他才不想挑上俠魁這個擔子。當俠魁的,隻有一個吳曠。”


    田蜜見他原來心裏是有考量的,當即麵色一喜,笑盈盈地說:“原來當家的早就洞若觀火,胸有成竹,倒是小妹我多心了。”


    田虎一把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來,吼道:“屁!老子當不了這個俠魁。”


    “當家的,你怎麽能說這話?你要是不爭俠魁,咱們農家可就成外人的了。”


    “殺死俠魁的是我大哥,現在我這個做兄弟的再來繼任俠魁,農家上上下下,所有弟兄怎麽看我?!”


    田虎說完仰天一聲吼,猛烈的氣勁震出狂風,卷得四周一片狼藉。


    他吼完之後,又晃晃悠悠地坐下,再開了一壇酒。


    田蜜見他這頹廢的樣子,心中恨得直咬牙:我要是有你的武功和威望,這俠魁誰也搶不走!結果你這當俠魁還要老娘來催。


    她把心一橫,徑直朝著田虎走過去,膽大包天地竟敢將這個時候田虎手中的酒壇子給直接打碎。


    田虎看著手上這個破碎的瓦罐,本就是極度糟糕的心情頓時爆炸了。


    “你想死嗎!”他大喝一聲,起手一掌攜帶著深厚的內力就朝著田蜜拍過去。


    這莽夫,認真的!


    田蜜心中驚呼一聲,雙手同時格擋,一陣薄薄的霧氣彌漫,看似防得還挺嚴實。


    結果田虎的掌力一到,蘊含著內力的霧氣被瞬間清空,這一掌拍在田蜜的雙臂上,頓時就將她整個人擊飛,一路跌跌撞撞在地上拖了老遠。


    “咳咳~”


    田蜜雙眼迷蒙,捧著心口,咳出血跡。渾身衣服破破爛爛,裸露的皮膚在與土地的摩擦中已經多處受傷。她身子蜷縮在地上,又呻吟著伸展開,充斥著一股別樣妖冶魅力。


    田虎這一掌打出之後也懵了,見到田蜜遠遠地落在地上,他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後,焦急地跑過來查看情況,生怕真的把人給打死了。


    “咳咳,當家的,這麽一發泄,你是不是舒坦了些。”田蜜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起身到一半,就栽了下去。


    田虎趕緊蹲下來將人扶住,一個勁兒地道歉:“是我不好,不該對你出手的。拿女人撒氣,老子不配當個男人。”


    田蜜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一手抓起了他的手,溫柔地鼓勵道:“當家的,你要振作。我農家,田姓,不能沒有你。”


    田虎看著這樣子的女人,心中很是愧疚。


    田蜜之前以美色接近朱仲,然後又把朱仲給賣了。雖說朱仲投靠羅網確實該死,但這種手段,讓他對田蜜一直看不起。


    現在,他因為大哥的事情意誌消沉,而田蜜卻能以這樣的方式激勵自己。


    他在情緒失控下的一掌,一個不好隻怕真的能把她給打死,這個女人居然……


    田虎雙手將田蜜抱起來,把人放躺在自己房間,交代了一句,“你先別動彈,我馬上去找會醫術的弟兄給你看看。”便匆匆出門了。


    田蜜感受著身體處處的傷痛,咬著牙安慰自己:沒事,這點傷沒大礙。要是能把他忽悠得聽話,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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