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巴掌又脆又響。


    “你敢打我?!”


    樊如姬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怒瞪著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


    顧一瑾揉了揉手腕,冷冷一笑:“打你又怎麽?”


    “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娘管你是誰!在老娘的地盤,老娘愛打誰就打誰,你咋滴?”


    “顧一瑾,你……”


    還自稱老娘,這女人太粗俗了。


    果然成親後會露出真麵目,她就知道顧一瑾不是什麽好女人。


    “老娘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你不用這麽大聲的提醒。”


    顧一瑾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臉不耐煩,“若沒什麽事,滾蛋吧!別打擾老娘睡美容覺。”


    樊如姬一跺腳,“我……我要告訴舟哥哥,要、要他休了你!”


    “好啊,預祝你成功!”


    說完,顧一瑾懶得理她,還當著樊如姬的臉,將門關上。


    樊如姬見顧一瑾絲毫不緊張,還有心情回去睡覺,氣得直跺腳。


    “顧一瑾,你等著!”


    ……


    臥室。


    顧一瑾躺在床上,四肢躺平,兩手繞到腦後,睜眼看著帳頂。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穿越了。


    這種隻會發生在小說裏的情節,居然荒唐的發生在她身上。


    她不過因為趕時間,車開快了一點,闖了個紅燈,然後側身開來一輛大卡車,就這樣一撞……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古色古香的房間,幾乎把她嚇壞了。


    還好床邊站著一個漂亮的白衣女子,她就問白衣女子,這裏是哪裏?


    白衣女子聽到她問,似乎很驚訝,但還是告訴她,這裏是瑞安王府。


    瑞安王府?


    她又嚇了一跳。


    難道她穿越了?!


    白衣女子又告訴她,她是瑞安王世子賀敬舟的新婚妻子,對方的名字與自己一樣,也叫顧一瑾。


    太巧合了吧?


    她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前世,不然怎麽可能也跟自己一樣的名字?她走到鏡子前,幸好發現不是。


    鏡中的女子比自己漂亮年輕,眉目如畫,肌白如雪,穠纖得衷。


    而且長得有點像某個女星,一時想不出對方的名字,不過這長相她還滿意的。


    她不滿意的是,自己竟然是個已婚婦人!


    我靠!


    她戀愛都沒談過,老天爺直接送了個丈夫給她,這速度比順豐還快。


    後來她從白衣女子口中,把現在她的處境摸得七七八八。


    這個與她同名的顧一瑾,新婚丈夫並不喜歡她,隻是逼於皇上賜婚,才不得不將她娶進門。


    顧一瑾的娘家是鎮北侯府,她爹是鎮北侯,母親是鎮北侯夫人。


    家裏有一個哥哥和姐姐,還有一個弟弟,而且姐姐還是當今皇後。


    這身份貌似還不錯,有個皇後姐姐當靠山。


    隻是原主的母親是父親的繼室,哥哥姐姐與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顧一瑾出生之際,父親被先皇派到山西剿匪,不慎落入了匪徒設的陷阱,被圍在山穀裏足足半個月。


    在她出生當天,父親突破重圍,還生擒匪徒首領。


    那天的傍晚,霞光染紅了半天,鎮北侯府老夫人認為這是個好兆頭,全府上下把她當福星,對她自是千般疼萬般寵,生怕她會受委屈。


    隻要她喜歡的,就算要星星和月亮也會替她摘下來。


    可能是過分的溺愛吧,這個顧一瑾性格並不好,為人比較自私、傲慢又任性,而且不懂感恩,認為別人的付出理所當然。


    所以,她喜歡上瑞安王世子,非要嫁給他。


    從所周知的,瑞安王世子曾有個未婚妻,不過半年前溺死在雲中樓的蓮池裏,刑部調查原因,懷疑是謀殺,因為蓮池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可惜刑部一直沒有找查到更有力的證據,凶手至今還沒找到。


    甚至有人懷疑,是顧一瑾殺了瑞安王世子的未婚妻,因為對方是個知書達理,溫柔惋若的大家閨秀,是不可能與人結怨。


    瑞安王世子未婚妻死後,最大受益者是顧一瑾。


    而且對方死後三個月,顧一瑾堅決要嫁給他。


    在老夫人的請求下,鎮北侯沒有辦法,隻好去找瑞安王。


    瑞安王那會看上顧一瑾,顧一瑾除了長相和家世,真沒有拿得出來的優點。


    被拒絕的顧一瑾仍是不死心,還鬧起自殺。


    鎮北侯寵愛這個次女是舉朝皆知,這些年有戰功都給這個女兒討賞封了。


    如今鬧出自殺這麽嚴重,鎮北侯就拿出一半兵權交給皇上,給女兒討了個賜婚。


    因為他也知道,自己擁有太多兵權,會遭皇上猜忌。


    今年太子才六歲,皇上還年經。


    外戚握有這麽多兵權,皇上不說,其他人也會說,與其這樣,不如自己識趣點。


    就這樣,鎮北侯拿一半兵權與皇上交換,隻為替女兒要來一張賜婚聖旨。


    可憐的瑞安王世子,就這樣被逼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但誰也沒想到,成親幾天,世子爺一直住在墨園,從沒踏進新房半步。


    顧一瑾去墨園找他,卻被他失手推倒,後腦勺撞在桌角,當即昏迷不醒。


    顧一瑾是鎮北侯府的掌上明珠,新婚沒幾天被丈夫推倒撞昏的事是瞞不住的。


    所以瑞安王世子就去了鎮北侯府請罪,被鎮北侯世子揍了幾拳。


    瑞安王世子也非一般世家子弟,他是有軍功的,若不是顧一瑾死要嫁給他,鎮北侯又用兵權替她討了賜婚,他怎會娶她。


    但瑞安王世子推人是事實,皇上念他主動承認錯誤,便罰了他二十下軍棍,待顧一瑾醒來再執行。


    不然他受傷了,誰來照顧不醒的顧一瑾。


    鎮北侯夫人來看過顧一瑾,將自己從福壽寺求來的平安符戴上她的脖子,希望佛祖保佑她早點醒來。


    等鎮北侯夫人沒走多久,顧一瑾醒了。


    但她卻不是原來的顧一瑾,而是二十一世紀,剛從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才生。


    樊如姬因為聽說顧一瑾的遭遇,假借探病之名,來探探情況。


    看到顧一瑾並沒昏迷,便對她各種冷嘲熱諷,還叫顧一瑾趕緊收拾包袱走人,瑞安王府所有人都不歡迎她。


    甚至說世子妃之位是她表姐慕雲汐的,她顧一瑾是鳩占鵲巢。


    顧一瑾因為聽聞自己已為人婦,心情有些不爽,剛好有人送臉上來給她打。


    不打白不打,這裏如今是她的地盤,在她的地盤敢叫她收拾包袱走人?


    簡直找死!


    她顧一瑾什麽時候被人如些欺負過?!


    何況原主本就是一個傲慢的人,打人才是她的風格。


    她以為打了人後心情會好些,可事實上,她還是開心不起來。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白衣女子飄到床榻邊,看著顧一瑾道:“她是樊如姬,是尚書府的嫡次女,又與世子爺自幼認識,你打了她,就不怕世子爺生氣嗎?”


    “他生氣好啊!”


    顧一瑾從床上彈起來,對這個問題頗感興趣道:“你說我打了他青梅竹馬,會不會直接扔休書給我?”


    白衣女子抿唇道:“世子爺不會休你的。”


    顧一瑾皺眉:“他又不愛我,為何不會休我?”


    白衣女子道:“因為你們是皇上賜婚的,又是剛成親,若他休了你,豈不是打皇帝的臉嗎?”


    顧一瑾從床榻上跳下來,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那我不是這輩子都跟一個不愛我的古人綁在一起?”


    白衣女子正想說什麽,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就道:“世子爺回來了。”


    話落,房門被推開。


    一陣風從門外吹了進來。


    顧一瑾轉過身,一道修長的身影逆著光,朝她走過來,後麵還跟著幾個人。


    “舟哥哥,我沒說錯吧,顧一瑾真的醒了。”


    聲音來自樊如姬。


    顧一瑾撇了撇嘴,還真陰魂不散,果然去告狀了。


    身影已經走近,顧一瑾抬頭,發現這個人很高,她目測應該有一米八幾吧,然後,她看到一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孔。


    我的天啊!


    她以前看古裝電視劇時,特別喜歡魏無羨那個豐神俊朗,瀟灑不羈的裝扮,但眼前這男子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終於明白,為何顧一瑾會非他不嫁了。


    那眉眼,那鼻梁,那嘴唇,以及那五官的線條,簡直就是名家雕刻出來的芭比娃娃。


    讓飽覽東西方俊男的她,也感到心動不已!


    她聽到樊如姬繼續道:“舟哥哥,她肯定裝昏的,就是想讓你受罰!”


    另一道聲音附和道:“就說嘛,怎麽就輕輕一撞而已,會昏迷不醒,原來是裝的。”


    “你沒事?”


    他的聲音倒是好聽,不過溫度不夠,涼若秋風。


    被撞得靈魂都不見了,你說有沒有事?


    當然,顧一瑾不會這樣說。


    雖然她覺得原主咎由自取,可既然她繼承了這具身體,怎麽也得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顧一瑾看著他,眨了眨眼:“你是誰?不過長的真好看!”


    賀敬舟皺眉,“你不認識我?”


    顧一瑾搖頭:“我為什麽要認識你?”


    身後的樊如姬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將顧一瑾一扯,道:“你還在裝?剛剛在裝不認識我,現在又裝不認識舟哥哥,你……啊……”


    她還沒說完,就被顧一瑾一手甩開。


    “你是哪根蔥啊?”顧一瑾譏諷道:“你父母沒教你,看到別人談話時不要搶著插嘴嗎?這很不禮貌的。”


    “你……你……”樊如姬指著顧一瑾。


    “你什麽你?”顧一瑾將她指向自己的手指輕輕拔開,教育道:“還有,在人家地盤說話,不要手指指,這也是很不禮貌的。”


    樊如姬被她的話氣得吹須瞪眼。


    賀敬舟看著這個女人,跟他之前認識的顧一瑾有點不一樣。


    盡管顧一瑾在他人麵前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但見到他,會臉紅,說話會巴結,也不敢直視他的眼晴。


    而眼前的女人,她不但說話流暢,口齒伶俐,見到他還敢直視,目光大膽得近乎放肆,卻沒有往日癡迷。


    她是顧一瑾沒錯,但又不是。


    “哥,我看她根本是在裝,你看她口齒伶俐,有哪點像受了傷的樣子?”站在樊如姬身旁的女子開口道。


    她的聲音成功的引起了顧一瑾的注意,目光往她看去。


    這姑娘年齡與樊如姬差不多,大概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小嘴,穿著一件粉藍色交領繡花上襦,下身配條藍色百褶裙,倒算是個小美人。


    “你又是誰?”顧一瑾問道。


    “我是你的祖母奶奶。”小美人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裝什麽失憶?


    顧一瑾走到她麵前,伸手捏了一下她臉頰:“這皮膚有彈性又光滑,保養得不錯啊,你吃了多少人的心髒才保持得如此年輕?”


    小美人怒道:“胡說什麽了,我哪吃人的心髒?”


    說得她好像妖怪似的。


    “你不是說你是我的祖母奶奶嗎?”


    顧一瑾繞手於胸,打量她道:“我的祖母奶奶沒有七十歲,也有六十歲吧?我看你頂多十六歲,你沒吃人的心髒,誰相信?”


    “你……”小美人吹胡子瞪眼。


    這不是拐彎抹角的說她是妖怪嗎?因為妖怪要吃人的心髒才能永遠保持年輕貌美。


    有人抑製不住的撲哧一笑。


    接著一道男聲打趣的道:“子修兄,你家的娘子很是有趣。”


    在大周,敢與寧欣郡主頂嘴的人不多,能堵住寧欣郡主嘴的人更少,沒想到他在這裏遇見一個。


    有意思。


    賀敬舟道:“莫弟,讓你見笑了。”


    顧一瑾循著聲音看去,是個儒生打扮的男子,五官雖沒有顧一瑾新婚丈夫好看,但長得清俊儒雅。


    我的天啊!


    又是一位美男子。


    古人都吃什麽長大的,一個個都長得如此好看!


    她打量男子的同時,男子也在打量她。


    顧一瑾穿著淡紫五彩印花綢緞對襟褙子,下身是雪青長裙,三千青絲隨便用了一根木簪挽了一個鬆鬆的發髻,不施脂粉卻明媚動人,隻是……


    他垂眸看到她裙擺下露出幾隻趾頭,圓圓粉粉的,十分可愛。


    賀敬舟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眉頭微微蹙了蹙,便不著痕跡地轉身背著男子,擋住了他的視線。


    對顧一瑾道:“既然你醒了,就讓秦太醫給你看看。”


    話落,跟進來一直沒出聲的太醫,這時提著箱子走過來,朝賀敬舟與顧一瑾行了禮,然後道:“世子妃,請你坐下,老夫給你把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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