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幾句,不要說丹丹一個女孩,就連我都眼皮打架,再也扛不住了,上山本就費力,又是冒著雨逶迤,還被絕村的連連怪事驚嚇,不累極了才怪。


    表哥說他以前的事,慢慢就低下頭打起瞌睡,我看看表才十一點半,離天亮少說還有六個小時,這樣一直扛著也不是辦法,就拍醒表哥:“還不如睡覺算了。這樣下去不到兩點咱們都得趴著睡著。”


    表哥也沒辦法,抱著丹丹回了屋子。


    “小溪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他們走了,我見小溪姐一隻手支著下巴,神情有些落寞,剛才聊天的時候她也興致不高,隻說了嗯,哦,幾個字,看上去倒是不困,很明顯心情不好。


    小溪姐慢慢扭頭看我:“方航,你說絕村有鬼麽?”


    “應該有吧?”


    “我們會死麽?”


    “不會。”


    小溪姐忽然抓起我的手向屋裏走去,身後的門簾剛剛落下,她就把我推到牆上,兩隻胳膊死死環住脖子,將頭埋在我的胸前,小聲說:“抱緊我。”


    我喉嚨發幹,麵皮發燙,戰戰兢兢的摟住她柔軟苗條的腰,還沒說出什麽話,就感覺她伸出舌頭,像隻討寵的貓那樣,不停在我脖子上舔來舔去。


    這是什麽意思?小溪姐忍受不了寂寞夜裏的空虛冷,要跟我**一度?


    這是做夢都巴不得的事,可在絕村實在不合適,我十分猶豫要不要順著感覺進行下去。


    小溪姐的手一點點向我衣服裏伸去,被她指尖劃過的地方一片冰涼,然後又變得火辣辣,我急忙抓住她的手問道:“小溪姐,你怎麽了?”


    小溪姐眼帶笑意,手卻順著我的腰滑下去,眼看著我的武器就要被她搶走了,我忽然推開她跑了出去。


    她笑的更開心了,好像戲弄了一隻小狗那樣得意。


    “方航,你進來。”


    我想義正言辭的拒絕,可話一出口就變成:“等等,我緩緩。”


    又是一陣銀鈴的笑,嗓音勾人,像一陣暖霧刺激的我渾身發酥,她隔著簾子說:“這裏有張琴,我給你彈個曲子。”


    “什麽琴?”


    “櫃子裏留下的。”說完這句,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悉索的翻東西聲,隨後就飄起了琴音,好像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琴弦,語調單一乏味,還透著一股子沙啞的感覺。


    這是什麽破曲子,難聽死了。


    電視上說童子身能辟邪,到底有沒有用誰也知道?我準備去和表哥商量一下,要是沒這說法,就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溪姐都放開了,我還矜持個什麽勁。


    在門口叫了幾聲表哥,他卻不理我,掀開門簾偷看,刹那間臉紅了,兩根蠟燭將屋裏照的明晃晃,這對狗男女居然在觀音像的注視下激烈的親吻,完全沒有在荒野**的自覺性。


    剛放下門簾準備離開,就聽見表哥很下賤的說了一聲:“呦西!”


    這個賤人,日本電影看多了!那聲音和電視裏小鬼子們見了花姑娘一模一樣。


    你做了初一,也別怪我做十五。


    鼓起勇氣後我就準備去找小溪姐,沒想到她居然先從屋裏出來了,一雙眼睛春水蕩漾,嘴角上揚,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方航,你跑什麽?”


    “我沒跑,來吧!”


    剛摟住她的腰準備親個嘴爽爽,小溪姐卻用手指堵住我的嘴,拉著我走到供桌前說:“方航,你說這裏為什麽要放一尊觀音像?”


    “求子觀音?”


    “不對。”小溪姐拉開供桌下的抽屜,指著一張泛黃的報紙說:“你先看,看完來屋裏找我,人家等著你哦。”


    她留下一個撩人的微笑,扭著風姿走了,這種風情雖然誘惑,卻讓我比吃了蒼蠅還膩味,她比青樓裏的風塵女子還做作,明明在笑,眼中卻透著深深的無奈。


    我拿起張報紙,吹盡上麵的灰塵,展開後有四張a4隻那麽大,墨油小字很多都看不清了,幾個大標題倒是還能辨認,都是什麽倭寇投降,美國原子彈什麽的,看日期是一九四五年十月十八日,也不知道小溪姐給我看那時候的報紙要做什麽。


    隨便翻了幾下,第四版的一行標題引起我的主意:憐我中華女人無辜,慘遭倭寇毒手施虐。


    閑著無事,我便當故事看看。


    洋洋灑灑幾千字,講述了一個名為左紅蓮的女人的悲慘經曆。


    民國時期,山西晉城縣有一家富戶姓左,家裏有個獨女叫左紅蓮,她從小就讀了私塾,十八歲時去日本留學兩年,回國後還沒成親,抗日戰爭就爆發了,山西也有日本駐軍,隻是還沒打進縣裏,不過社會動蕩,也出了不少流民惡徒。


    一夥山上下來的流匪就盯上了左紅蓮家,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衝了進去,殺了左家二老之後強暴了左紅蓮,事後劫匪準備殺死她,可那些被綁著的七八個下人良心發現,拚了命相救,終於有兩個人活下來,帶著左紅蓮逃跑。


    噩夢才剛剛開始,下人們奮起反擊是明白自己難逃一死,帶走左紅蓮是順便,安全之後這兩個人犯了邪念,再次對左紅蓮施暴,並將她賣進窯子,賺一筆錢後遠走高飛。


    就在這時,晉城被日本人占領,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小軍官出現,居然是左紅蓮在日本留學的朋友,順手屠了那間窯子將左紅蓮救出。


    家破人亡的左紅蓮沒有去處,就在軍官的住所住下,一來二去兩人有了感情,軍官也承諾戰後娶她回國,就這樣在晉城住了五年,左紅蓮二十五歲時,軍官所在的部隊接到任務,在一名少佐的帶領下出城潛伏在山林裏。


    看到這裏,我心中有個猜測,也許他們潛伏的地方就是絕村所在的山林。


    報紙上說日本人治軍嚴謹,不允許挾帶婦人從軍,士兵發泄**從來都是強搶民女,完事後不是殺掉就是趕走,而這隻軍隊紮在山裏見不到女人,便打起了左紅蓮的主意,與她相愛的軍官級別不高,終於抗拒不了壓力將她獻給上官。


    接連受到摧殘的左紅蓮絕望了,她成了日本軍官集體發泄獸欲的工具,於是她認了命,自暴自棄做了妓女,隻想多賺些錢,有機會逃出去後重新生活,可還沒等到機會,日本人戰敗投降。


    潛伏的軍隊接到投降命令,他們不甘心準備殺掉山裏的村民泄憤,可命令也指出不能再搞屠殺激起民國政府的憤怒,他們隻好將怒火灑在一個被村民看不起的女人身上。


    撤軍的前一晚,八個軍官將左紅蓮關進屋子裏,施虐之後,她愛著的那人用武士刀剜了她的雙眼,劃裂嘴角,還殘忍的割掉了**。


    故事到這裏結束,剩下極大的篇幅都是作者譴責日本的話,我看了幾句就沒有興趣,心裏空落落的有些可憐這個女人,不過我極度懷疑這是作者臆造出來的故事,小日本也不傻,殺了左紅蓮怎麽會讓別人知道?肯定是作者為了激起國民憤怒,才創造了左紅蓮的角色。


    可是報紙上也說日本軍隊沒有女人,少佐這個官職也就相當於一個營長,更不可能隨軍帶著藝妓褻玩,可丹丹在樹林裏撿來的憐子鈴又是藝妓專用的沒錯,難道是這個左紅蓮的東西?


    想不出個答案,我把報紙仍在桌上,心急火燎的向屋裏跑去,小溪姐乖乖坐在床上等著,見我進來,她低著頭很膽怯的說:“少佐,床鋪好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啊?”我驚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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