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這艘船我最熟悉了。”說到這裏,陳沐似乎有什麽要故意隱瞞似的,邊推脫道:“嗨,那還是我剛才在下邊看到的,我記得小鬼子的罐頭都是保質期超長,即便是從地下百八十年後挖出來照樣可以吃。”


    秦鍾心頭嗖的一下縮進,他越發的開始小心起來,不對,絕對不對,陳沐有問題了,這艘船也有問題了,他感覺自己此刻應該上船跟那些船員們匯合,商量一下對策,如果光憑那陳沐的一麵之詞,再被誤導的話,恐怕自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呃,那咱們不如這樣,這下邊有吃的我知道了,這樣的好事應該告訴船長他們,他們拚命的發動這艘船也實屬不易,上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已經將船發動完畢了,如果他們沒有什麽事兒的話,咱們就把他們也請下來,一起吃飯豈不是好事。”


    “好啊好啊,人多吃飯熱鬧。”陳沐好像是個小姑娘似的,雙手急忙拍了起來。


    秦鍾此時此刻,已經斷定這陳沐絕對是被附體了,看來這老太的詛咒還真是有的一說,那這老太的身份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搞出這麽多的噱頭,似乎每個死人除了跟照片上的人有長相上的關係之外,跟其他人就沒有什麽關係了,更有意思的都是些男人,難道那老太曾經當過慰安婦什麽的,要回來報仇?


    這些都是秦鍾猜想,他想找到病根,知道自己如何從這危機中脫困,這是最關鍵的。


    秦鍾再次拉著陳沐的小手,從溫度上感覺不出來陳沐此刻的狀態,但是他試探的摸了一下脈搏,陳沐的脈搏跳的飛速,顯得十分亂,這就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


    這艘長滿綠苔的破船居然在風力的推動下,將那艘遊輪變成了小點,又變成了空氣,也就是說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遠離了他們開始停船的地方,遠離了那似乎還有希望的海域。


    這裏,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接下來的路線要如何去選擇。


    秦鍾到了大鐵門跟前,彎下身子,拉開鐵門:“船長,這艘船的動力可以麽?”


    “可以!”一個拉的很長的聲音從管道艙裏傳了出來,不一會就見那船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鍾,身體僵硬的從管道艙的樓梯下,一步步的上來,晃晃悠悠的向駕駛艙而去。


    “壞了!”秦鍾頓時感覺不對,這船長也著魔了,這艘船,難道真是一隻幽靈船,而且是怨氣極重的幽靈船?


    他緊跟著船長衝向那船艙,可很奇怪的是,他不管怎麽跑,都始終追不上那走路慢悠悠的船長,可當船長進了駕駛艙之後,幾個船員在跟他說事兒,就在說事兒的過程中,看船長手裏掄起扳子,便向那為船員砸去。


    駕駛艙裏鮮血橫溢,腦漿濺起老高,黏在駕駛艙的玻璃上。


    “船長,你幹什麽?”秦鍾急了,剛要跑,隻感覺自己的手好像是被老虎鉗子鉗住了似的,幹拉拉不動,不就是陳沐的手麽,怎麽會這麽有力量,即便是陳沐一個人,他都可以輕鬆的拉動。


    他猛地一回頭,忽然間發現陳沐在鬼笑:“秦鍾,不去吧,船長他自己的事兒,讓他鬧去吧。”


    “滾一邊兒去!”秦鍾終於爆發了,他抬起腳,一腳踢在了陳沐的下頜,踢得陳沐口吐黃水,一頭倒在了甲板上。


    再看郭大富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一個長長的木棍,飛速的向駕駛艙衝了過去,對住那船長,掄起木棍就是一下,當場就見那船長的肩頭挨上了這沉重的一棍。


    第二十四章  主教島嶼(1)


    秦鍾見到郭大富的行徑之後,忽然間感覺這艘船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被船長殺掉了兩個船員,身邊的陳沐極其反常,而腳下的這艘看似不能行動的船隻,也在瞬息之間飛速的前進,而且馬力十足。


    “大富,打鬼打三寸,不要傷到船長的肉身。”秦鍾喊著,自己也飛速衝進了那駕駛艙,等他進了駕駛艙,那船長在挨了一記重棍之後,似乎沒有任何感覺,整個人猛地轉過身去,一把抓住了郭大富的衣領,另一隻手的扳手已經高高的舉起。


    秦鍾反應夠快,手肘橫著推了出去,狠狠的砸在船長的臉頰,這一下子船長整個人癱軟在開船的舵手上,而他的身體也在不停的發抖。


    “出來,再不出來就毀了你的三魂七魄。”郭大富叫喊著,他最起碼還懂得如何使鬼怪的魂魄灰飛煙滅。


    秦鍾這個時候體內的浩然正氣頓然升溫,而他整個人的精神也躍然興奮,即便在他失憶的狀態下,這一身的浩然正氣絕對可以說是護身法寶,至少是鬼怪不可近他的身。


    “大富,船長看樣子是不行了,旁邊還有兩個船員,他們應該也可以開船的。”秦鍾說著,便將眼神轉向癱軟在一旁的兩名船員,這兩個家夥剛才被船長的這一舉動嚇得屁都涼了,自己的夥伴也死掉兩個,而且是自己人幹的,那就更讓他們魂不守色。


    郭大富伸手去探視一下船長的呼吸,發覺船長的身體不再顫抖,他便將船長的身體放了下來,取下他手裏的扳手,隨之試圖將船行駛的方向改變到原來的狀況,可是不管他如何把舵,這船的方向就是不變,徑直向一個方向駛去。


    衝風破浪,穿越了幾道高浪區,這船的速度終於漸漸的停緩下來,船長還清醒的人似乎都在恐慌,他們不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麽,不知道在他們身上將要發生什麽,不過繼續下去的話,死亡絕對會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秦鍾召集了所有還算正常的人:“咱們必須要堅持住,下邊的貨艙裏應該可以找得到食物,我們靠不過這大海的折磨,希望這船上的厲鬼不會將咱們帶到一去不複返的地方,不過我們下一步的任務就是把好舵,到船下尋找食物,這眼瞅著就又是一天了,誰不吃東西都麽有辦法再挺下去。”


    “知道了,我帶他們下船,老大,你在這裏把舵吧。”郭大富先搶著做了安排。


    可秦鍾卻擺手道:“下邊遍地屍骨,要從他們的手裏找到食物,相比也沒有那麽簡單。”


    這艘船就在秦鍾收拾完船長之後,又繼續航行了一天一夜,他們準備尋找食物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淩晨,陳沐在甲板上已經沉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秦鍾再次找到她的時候,這才爬起身子來,揉著那好像是灌鉛的腦袋,嘴裏稀裏糊塗的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秦鍾上前看了看陳沐的狀態,比開始的時候正常的多了,可也正是如此,那船長的情況卻不容樂觀,有船員過來告訴秦鍾,船長的身體一直在抖,似乎正在發燒,在船上沒有藥品,沒有水,這船長的性命堪憂。


    “秦鍾,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自己剛從什麽地方爬出來似的。”


    麵對似乎已經正常的陳沐,秦鍾冷笑一聲:“剛才你不知道被哪隻鬼附身了,呃,我為了你的安全,輕輕的推了你一下。”秦鍾不想告訴陳沐自己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目的是不想讓這姑娘發覺到自己的暴力行為。


    陳沐點了點頭,伸手摸著胸口,感覺有些疼痛:“你手勁兒真大,就一推,我怎麽能這麽疼。”


    “對,就是推了一下。”秦鍾說話中,忽然間發覺陳沐胸前的衣服上居然還有偌大的一個腳印,為了不暴露自己說的假話,他伸手在陳沐的胸前輕輕的拍了幾下,雖說感覺到很軟,很有手感,但他沒有因為荷爾蒙激素的分泌過快而繼續下去:“剛才手上沾了點灰,幫你拍拍。”


    他這麽一拍,陳沐的臉刷的一下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但她自己也確實與秦鍾青梅竹馬,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那種奇怪的滋味也就藏在了心頭。


    秦鍾拉著陳沐:“我們再下船艙,船上的人都需要食物,希望能找到沒有過期的東西,我們如果再有一天不吃東西的話,就要有很多人倒下了。”


    “好,可是剛才我怎麽被附體了?”陳沐詫異道。


    秦鍾拉住陳沐:“你不是懂什麽符咒麽,自己用上一個,省的在被附體了,那陣就不好辦了,現在因為船長被附體,死了兩個船員,他自己也在昏迷中,可能是郭大富下手太重了,直接將他的神誌打亂了。”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先下去。”陳沐雙手的符紙在半空飄舞,其實他最鬧心的就是剛才自己為什麽被鬼附身了,不管他怎麽想,也沒有想明白,但是他手裏的符紙燃燒過後,他單手一抓,將符紙剩下的紙灰放在手裏搓了幾下,擦在了自己的發須之間。


    郭大富在甲板上來回的巡視他用駕駛艙裏的一隻年代久遠,而且通體發黃的望遠鏡向四下觀望著。


    天氣漸漸轉好,海上的風浪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奇怪的是,這艘船居然還是自己在瘋狂的前行,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秦鍾與陳沐再次下入船艙下邊,帶著兩名船員,邊走邊瞧,一下到船艙下,這裏昏暗的燈光照在那些白骨上邊,而在最盡頭的那個大廳裏,依舊是歌舞升平,還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喝酒聲,歡呼聲,還有那一陣陣的笑聲,這些都使得秦鍾身後的船員渾身直打冷顫。


    陳沐滿臉不爽:“秦鍾,這又是腦電波,我就不信這裏還真就有那麽難纏的鬼魂。”說話的功夫,陳沐手裏的符咒已經燃氣,口中咒語一念,符咒如電光一般直接飛入那大廳當中,瞬時間一團火球誕生,整個船艙裏的燈光全部消失。


    “完了,這回啥都看不著了,快去拿火把。”秦鍾讓船員出去。


    不一會兒,火把遞了進來,幾個人小心翼翼的進了船艙,這便開始了大搜索。


    “轟隆!”空蕩蕩的,回音浩廣的震裂聲響起,船體發生了俱裂的碰撞,秦鍾等人立刻一驚,不知道這艘船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像撞到什麽東西了。”船員說道。


    “那可壞了,如果真的撞到了礁石什麽的,咱們不得泡在水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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