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屍!”秦鍾喊了出來,這是他從書上學來的,等他看清楚這具腐屍的時候,發現屍體的臉,已經掉了半邊皮,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臉上全是爛肉,白色發爛的肉裏流出黃黃的膿水,整個下頜的骨骼已經完全露出,不時的發出骨骼活動時咯咯的聲音。


    秦鍾不敢怠慢,他知道如果繼續在這裏耗著,很有可能誰都逃不掉,這讓他想起來那老耿頭身後背著的那個腐屍,如果真的要是附到誰的身上,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大牙,真是讓他氣的夠嗆,他起身一腳,大聲呼道:“快,去給我找把刀,我們不能被這個家夥附身。”


    “我不去,我怕死!”


    “怕死,如果不想死就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秦鍾此話提醒了大牙,讓這大牙也似乎找到了方向,他咬緊大牙,抬頭看了看那腐屍,還是渾身哆嗦著站起身子,急匆匆的向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裏而去。


    秦鍾在靜靜地等待著那腐屍向自己走來,鐵鏈聲始終不斷,而那夢娜不知道哪來的膽量,那張小嘴不停的上下翻飛,不停的潑罵。


    沒多久,那戴著大圈套小圈,裏圈套外圈的眼鏡的大牙,手裏拎著五六把不同樣式的刀向秦鍾跑來:“館長,刀,刀!”


    “噗通!”


    再看那大牙就地來了一個狗啃屎,隻聽見大牙摔倒的地方一聲長長的呻吟,秦鍾被聲音吸引看過去,大牙倒下的地方另一具腐屍的前心被刺進了兩把水果刀,這一下可把大牙嚇壞了,將手裏剩下的兩把菜刀一個激動全撇了出去。


    被刺中前心的那具腐屍從心髒口處,流出黑色的液體,看樣子黏黏的,還有這一種超強的酸性味道,這種酸性的味道刺鼻入腦,令聞到這種味道的人都會有一種渾身不適的感覺。


    “這是什麽東西,屍酸,我的天,這是中毒死去的屍體,看來今天晚上是不讓我們幾個活了。”秦鍾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這個夜是個超級困惑的夜,或許是他們最後的夜,死活都要拚一把的夜。


    夢娜在喊著,那具腐屍距離她與秦鍾越來越近,此刻透過正門外那微弱的燈光可以見到檔案館外的工地上,從地下爬出至少上百隻腳帶鐵鏈,走路緩慢,拖遝著鐵鏈帶著那種嘩啦嘩啦聲響的腐屍。


    每具腐屍的狀態都絕非一般,有的隻剩下半個腦袋,有的隻剩下一隻腳,用手爬著走,有的用隻剩下半截大腿的腿根走路,有的帶著一臉的恐懼,邊走邊從臉上掉下幹皮的向秦鍾這個方向走來。


    就在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院子中央閃過,那人身著白色的衣服,在行動之中少許飄逸,手中的十字架來回的揮舞,身後背著一個老式的那種帶有外放的cd機,放著超大聲響的樂曲。


    “爸爸來了,哈哈,我們有救了。”夢娜不禁的激動起來,可是她喊道此話的時候,那湊近她跟前的腐屍已經將手裏的鐵鏈拋在空中,即將套在夢娜的脖子上。


    而此刻,從夢娜的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一把菜刀橫在夢娜的麵前。


    “不要傷害我的朋友,我是這裏的館長,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


    “吼吼!”


    “你老娘的,我矜持了這麽多年沒有罵過人,今天也不能好好的做個文明人了,王八蛋,老子不跟你動點真格的你還真是不拿老子當盤菜了。”秦鍾這個時候簡直是新世紀的模範爺們,他的舉動確實有氣魄,而就這麽一點點的氣魄讓那夢娜已經感動不已,差點流下激動的淚水。


    秦鍾剛才看到那大牙將手裏的刀拋了出來,他衝了出去,接過兩把菜刀,轉身衝過來一連兩刀沒有一刀差錯,全都劈在了那腐屍的手臂上,被砍下的手臂已經殘缺不全,落到地上立刻就變成一灘膿水,深入地下。


    而腐屍剩下的部分繼續向他們撲來,秦鍾手裏的兩把菜刀上下紛飛,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力氣,一直到將這具腐屍劈的身上連塊渣滓都不剩的時候,那鐵鏈卻毫發無損,好像是自己有靈魂似的。如蚯蚓、如蛇一般,向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腳下的縫隙裏鑽了進去。


    再看那大牙,手裏握著不知道從哪裏拽出來的一根大概一米五長得擀麵杖,瞄準地上的那具腐屍狂掄,一直將那腐屍身上腐爛的爛肉,加上黑色的骨骼砸成了漿糊,化成濃濃的屍酸,滲入地下。


    剩下的兩隻眼珠也被失去理智的大牙,一腳踩爆。而腐屍剩下的那個鐵鏈,同樣像剛才那具腐屍剩下的鐵鏈一樣,向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腳下的縫隙裏鑽了進去。


    秦鍾看到這一幕,心裏咯噔一下,這是怎麽回事?他回頭看了看坐在地上,滿臉汗珠,急促喘息著的那大牙,他搖了搖頭。


    可就在此刻,從大門外,有著不下幾百條鐵鏈從門縫鑽了進來,都奔向剛才那兩條鐵鏈同一個方向的縫隙而去。


    第十一章  一百三十七窟


    這麽多的鐵鏈都鑽進那個縫隙,秦鍾有些不明白了,他知道爺爺的筆記上沒有寫上這一段,也沒有說過跟這樣的腐屍戰鬥過的場麵,看來剩下的很多事都要自己親自去麵對,去接受。


    “夢娜,接住這些東西。”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門外衝了進來,此人手裏捧著一個大概有一米多高的十字架,胸前掛著一串大蒜,腋下一本紅色的聖經,臉上留著長長的絡腮胡子。


    夢娜接過東西,一看是自己的十字架,他迅速將十字架戴上,細細的看過來人,怎麽看怎麽不像是自己的父親來了,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個一二三來:“你是誰?”


    “哈哈,師妹我是你師哥,剛剛從你父親的也就是我師父的教堂裏出來。”來人說話不是十分的標準,普通話說的十分的生硬。


    秦鍾細細的望了一眼,怎麽感覺這個人都不像是中國人正常的打扮,倒像是個西方人的打扮,不過臉還是中國人的臉,但是他沒有多問。


    隻見到夢娜摸了摸自己的爆炸頭:“師兄?我怎麽不知道有個師兄,再說了,我們天主教也不說這個啊?”


    “嗬嗬,你忘了小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過呢,馬蓮開花二十一。”來人邊說邊跳了起來。


    夢娜一聽這個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冷聲一笑:“你是小美女?”


    “想起來了吧,臭小子!”


    這讓秦鍾十分的納悶,兩個稱呼怎麽會是這個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的,索性他不去搭理他們,還是去看看那爆發的大牙,剛才那一幕,大牙的作風簡直是空前的,在秦鍾對大牙了解的這段日子裏,幾乎是沒有見過大牙那麽爺們。


    秦鍾湊到大牙跟前,伸出手去:“起來吧,剛才的事兒都過去了。”


    大牙坐在地上似乎已經傻了,他似乎無法接受自己剛才做的那麽多事兒,沒想到,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嘴唇上下呼扇著也說不出話來。


    秦鍾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兩把菜刀,忽然間愣了神,剛才明明是在菜刀上留下了那濃濃的屍酸,可是這個時候居然一點殘留都沒有。


    正當秦鍾納悶的時候,那被稱作是小美女的家夥,十分瀟灑的走到了秦鍾跟前,低頭看了看秦鍾手裏的菜刀:“剛才殺腐屍了吧,腐屍都沒有了,你的菜刀上當然什麽都留不下了。”


    “是麽?嗬嗬,小美女,你這個名字很特別。”秦鍾說道。


    夢娜從秦鍾身後湊了過來:“我們小時候是這麽叫的。”隨即他將眼神飄向那坐在地上的大牙:“他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挺爺們的麽?”


    “沒事兒,這個家夥就讓他好好的坐一會兒把。”秦鍾看過之後,他又向門外看去,一切都似乎恢複了正常。


    秦鍾正在納悶之際,那小美女伸過手來:“以後叫我馬克吧,其實用化學方程式來說,剛才我們見到的都是我們大腦裏產生了一種特殊的黴,這些黴會讓人產生一種幻覺,說的再明白點,就是所有的鬼魂之類的都是一些人死之後產生的一種毒素,而這些毒素凝聚的時候,就會形成大量的毒素,讓我們產生這種幻覺。”


    秦鍾等人聽到這些似乎很有道理,不過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難道每個人都是毒素?秦鍾搖了搖頭,他一隻手拉起了那已經體力透支的大牙,那邊與叫馬克的說道:“馬克,很好,剛才你出手相助我們很感激,我是學曆史的,不知道你所說的什麽黴的,毒素的,隻知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真的有一些我們很難解釋的東西。”


    大牙還在秦鍾的耳邊呼哧呼哧的喘息著,卻被秦鍾一巴掌打在了臉上:“嘿,清醒點了,你剛才很棒的,別在那沒完沒了的。”


    “嗬嗬,這位兄弟看來是中毒挺深的,不如我幫你抽管血,回去幫你化驗一下。”馬克的話還真就不少。


    秦鍾沒有搭理這個家夥,他細細的看了看大牙,似乎已經緩過神來:“好多了吧,剛才你真的很勇敢。”


    大牙憋了半天終於說出話來:“館長,我不想殺人,剛才那些?”


    “別說了,剛才那些以前是人,你見到的時候都不是人,你殺了就殺了,更何況他們很有可能沒有死。”秦鍾說著,忽然間想起剛才那些鐵鏈,好像是這些鐵鏈都奔向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恰巧是一樓到二樓之間的那個牆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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