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一見,連忙說:“這位姑娘,纖塵,你們之間一定是誤會了,玄,你還不請大家喝茶,祁釋清楚些。”


    衛子卿笑道:“謝謝凝香姑娘,隻是,我不能在這裏喝茶了,改日單獨請姑娘吧。憶苒,我們走吧。”


    衛子卿回到浴硯閣,簡單收拾一下包袱,便帶著憶苒離開。出了浴硯閣的門,憶苒氣得大叫:“祁家有什麽了不起,你又何必那樣讓著她們?”


    衛子卿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已經忍到極致了。隻不過那是個小孩子,我總不能跟小孩子發脾氣。不過,人也不可妄自菲薄,這祁家,我是絕不會留了。”


    憶苒氣道:“什麽了不起的,若不是咱們,祁大人還不早就被錦衣衛抓了去!你剛才怎麽不說啊?”


    衛子卿笑笑:“不想說。難道說了是為了留下來嗎?”


    憶苒聳聳肩:“那倒也是。”


    “衛子卿!”祁澈走過來,剛要拉住衛子卿的手,衛子卿閃開,眼睛盯著祁澈,突然冒出一股無名火:“公子自重!”


    祁澈問道:“你生氣了?我帶你去見爹爹。”


    衛子卿越想越氣,剛才一肚子的火,忍不住開始爆發:“帶我去做什麽?被你爹罵嗎?公子向來無牽無掛,何必為我蒙羞?公子還是多花些時間在家裏,不要總是出門遊蕩吧!”


    說完,她把脊梁挺得更直:“人若真心待我,我必真心待人;人若刻薄小氣,我也不必諂媚婉轉!天下之大,難不成除了祁家就沒有容身之處?祁公子,多謝你一直關照,告辭了!”


    祁澈說道:“我說過,你要走,我便跟你一起走!”


    衛子卿冷冷說道:“祁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若和你一起離家,這罪過我可擔待不起!”


    祁澈上前一步,緊緊拉住衛子卿的手,衛子卿抽開手說:“請公子自重!祁公子有多少紅顏知己,或是娶誰做妻子,都和我無關!請公子惜取眼前人吧。憶苒!”


    “來啦!”憶苒應了一聲,衛子卿帶著她正要走,隻聽身後有人說了一聲:“姑娘,請等等!”


    順著聲音望去,遠處站著一群人:祁縉、祁逸還有祁夫人、少夫人,以及來做客的凝香和在一旁撅著嘴的纖塵。


    祁澈連忙說道:“爹爹!”


    祁縉點點頭,衛子卿壓住心頭的火氣,見了禮。祁縉問道:“這兩位姑娘,我們見過吧。”


    憶苒說道:“祁大人,您記性還不錯。”


    祁縉笑道:“救命之恩,定當謹記。今日在山上姑娘雖蒙著麵,但聲音和衣服還是記得的。剛才在外麵聽見你們說話,姑娘說出‘人不可自薄’,此等見祁,讓祁縉佩服之極。”


    衛子卿道:“祁大人不必拘禮,今天的事也談不上什麽救命之恩,祁大人忠君愛民,那些山賊實在不該打大人的主意,任誰見了都會幫一幫的。”


    祁縉道:“適才小女多有得罪,還請二位姑娘見諒。纖塵,還不給兩位姑娘陪個不是。”


    纖塵磨磨蹭蹭地過來,小聲說:“剛才得罪了。”


    衛子卿笑笑:“哪裏,纖塵姑娘也沒得罪過我。”


    祁夫人走過來,一手拉過一個,輕聲問道:“兩位姑娘都叫什麽名字?”


    溫暖的觸覺,從掌心深處傳來,衛子卿心中一暖,要是娘的話,她也會這樣拉著自己吧?她貪戀這溫度,竟然不舍得放開。看著祁夫人詢問的眼神,她低聲說道:“我叫衛子卿。”祁澈以前說她叫卿兒,想來也是怕紅衣教追來,現在反正也被追上了,又何必說假名字?


    憶苒脆生生地在一旁回答:“夫人,我叫憶苒。”


    “哎呦,這名字真好聽。”祁夫人笑著拍拍她們兩個,“我那臭兒子總算帶回好姑娘了。昨天晚上真是慢待了姑娘,是不是暫時沒處去?如果不嫌棄,就在祁家住些日子吧。”


    凝香在一旁笑著說:“是啊,我也會在這裏住幾天,咱們做個伴。”


    纖塵跺跺腳,可也不敢說別的,隻好衝著祁澈扮了個凶巴巴的鬼臉。


    衛子卿真舍不得放開那溫暖的手掌,真希望祁夫人可以一直拉著自己。可是,剛才麵對的責難,她雖然不會計較,可絕對不會忘記。如果自己不曾誤打誤撞救過祁大人呢?如果祁大人不曾認出自己呢?那一定還會遭受同樣的指責,既然是這樣,又何必非要呆在這裏?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此時也不會改變,她說:“多謝夫人美意。可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在這裏打擾了。”


    祁澈道:“你要辦的事情我去辦。”


    “不必了。”衛子卿瞪他一眼,要不是他以前領些不受歡迎的人回家,要不是自己太不懂事跟著他來,怎麽會受這種羞辱?


    纖塵說道:“你都說了,不和我小孩子一般見識。你們要是不留下,我爹又該訓我了。”


    衛子卿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出來找師父和娘的,本來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所以才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現在有了消息,就想快些找到。我.......巴不得趕快到娘身邊去,祁大人祁夫人,你們的好意衛子卿記在心裏,告辭了。”


    祁縉對站在一旁的祁逸說道:“那快為姑娘備上些盤纏。”


    “祁大人,不用的,我隻要我那匹馬就好。”


    祁澈的聲音悠悠地傳來:“非要走麽?”


    衛子卿心裏一緊,但還是瞪著他,她走到祁澈麵前,聲音不大,卻是異常堅定:“是。你不許跟著我,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張臉。”


    祁澈一愣,要說的話全都堵在胸口,他凝視著衛子卿,好半天才說:“是麽?那好。”


    衛子卿咬住嘴唇,咬得那樣用力,她嘴裏一鹹,破了嗎?這樣決絕的話,說出來自己就好受了嗎?可是,為什麽就是忍不住要生氣?


    告別了祁家人,不忍回頭看那雙凝望的眼睛,衛子卿帶著憶苒走了。葉傾風既然能扮成師父,那她一定知道有關師父的點點滴滴,一定要找到葉傾風,而且這次一定要捉住她!


    憶苒在身後拉拉衛子卿的衣服:“喂,你幹嘛對祁家哥哥發那麽大的脾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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