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龜又說:“公公,那個秀才礙手礙腳的,又滿嘴胡話,實在是討厭得很。”


    王公公冷笑一聲:“這個秀才可不簡單啊,在客棧的時候,他對我說那兩個小子看上了他的娘子,看似不經意,卻三言兩語就撇清了和錦衣衛的關係,又做出好色的樣子讓我們不去防備他,你說,這個人簡單嗎?”


    綠毛龜問:“可這秀才會是哪一路的人呢?”


    王公公搖搖頭:“不清楚。德貴!”


    “在!”


    “你今天早晨確是看見秀才是結了條繩子爬下牆的嗎?”


    “公公,他們從客房偷偷溜走,那位姑娘是跳下去的,而且毫發未傷,而那秀才確是順著繩子爬下牆的,而且還摔了一跤。”


    王公公皺眉道:“難道真的不會功夫?為什麽護國將軍府的人一來,他們就要走呢?”


    德貴道:“公公,我聽見秀才說,是那姑娘偷了王府的東西,老爺才派人捉她。”


    王公公冷笑:“真的是這樣?不管怎樣,那姑娘一定要活捉。秀才嘛,不管他是誰,都不必留著了。”


    綠毛龜拍馬道:“公公神機妙算,今晚正好紅衣寇的人沒到,又下著大雨,公公此次必定馬到成功!”


    王公公得意地笑笑,說道:“咱家今天晚上勢在必得,德順!”


    “在!”


    “你帶幾個人去東廂房,埋伏在那兩個小子門外好生看著,你們都警醒著點兒,人要是看丟了,拿你們是問!”


    “是!”


    “德安,你帶幾個人到西廂,看著那個秀才和姑娘,這邊一動手,殺了秀才,那姑娘務必活捉。”


    “是!”


    “德福,你帶著強弩隊,埋伏在莊子外麵,給我記住!連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是!”


    “所有人聽我號令,子夜動手,東西拿到手,除了那女子,所有人就地格殺!”


    “是!”


    暗夜孤燈,顧止戈和青舒在屋子裏烤火,兩個人神情凝重,回紋和花押守在門口,緊張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顧止戈道:“這王公公今夜來者不善,看來真是要大動幹戈了。”


    青舒點點頭:“今夜要格外小心才是。”


    顧止戈擔心地說:“情勢緊急,卿兒一定會被牽連,不行,我得去告訴她一聲,叫她現在就偷偷溜走。”


    “顧止戈,別節外生枝了!大哥的人馬還沒到,王公公的人就在外麵,你想快些惹他動手嗎?”


    顧止戈歎了口氣:“但願卿兒沒事。”


    青舒道:“顧止戈,別忘了大哥說的話。卿兒本來和這事無關,可為什麽偏偏出現在這裏?她越看越像上邊要找的人,如果不是護著瓶子要緊,我都想帶她回京城的。”


    顧止戈聽了這話,猛地一抬頭:“這麽說,你早就懷疑她了?”


    “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她很奇怪。”


    顧止戈冷笑:“怪不得,以你的性子,怎麽可能主動請人家吃酒,原來早就想試探她了。”


    青舒說道:“如果卿兒真的是上邊要找的人,你我豈不又是大功一件?我們這些人,是替皇上賣命,不要為了一己私情,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止戈悶坐在火堆旁,眼睛望向別處,冷冷地回答:“十二哥,恐怕你當初是巴不得卿兒對我有意,和我們一起回京,到時候你捉了人,哪裏還會有我什麽功勞?”


    青舒歎了口氣,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瞧,生我氣了不是?連稱呼都改了。”


    “我怎麽敢生十二哥的氣?”


    青舒笑笑:“我隻是想提醒你,可不要為了一個女子,把自己的前途性命都搭進去。”


    顧止戈呆呆地望著火堆,一言不發。


    夜深了,雨還在下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王公公派人找來德順和德安,問道:“怎麽樣,他們都在幹什麽?”


    德順道:“公公,那兩個錦衣衛還在房裏,裏麵還有說話的聲音。”


    德安道:“公公,那姑娘可能是睡下了,屋子裏火還沒熄,秀才還在屋裏站著。”


    王公公緊眯了一下眼睛,“啪”地把手裏的杯子摔進火堆裏:“動手!”


    寂靜的夜,大雨還在嘩嘩下著,一道閃電撕破夜空,瞬間照亮了荒山莊院。兩隊黑衣人潛伏在院內,慢慢向各自的目標靠近。


    除了大廳中的火堆還沒滅,其餘房間都是漆黑一片,在大雨中,整個莊院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德順帶著人靠近顧止戈和青舒的房間,重重咳了兩聲,大聲說道:“二位公子,夜裏口渴了吧,我們王老板給你們送熱茶來了!”其餘的人靠在門旁,緊貼著牆壁,準備人一出來一擁而上。


    可是,沒有聲音。


    德順又喊:“公子!公子!”


    還是沒人回答,德順使了個眼色,旁邊一人一腳把門踹開,一群人擁進房裏。突然,裏麵閃出一片劍光,德順他們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就已經盡數倒下。


    黑暗中,青舒的聲音響起:“就這幾個人,還想拿我們的東西!”


    顧止戈道:“十二哥好辣的身手!”


    青舒哼了一聲:“一共十個人,你擊中六個,倒底還是你的劍快一些。”


    顧止戈笑笑:“可是,你劍下的人都死了,我擊中的不過是受傷而已,還是你的手段高明。”


    青舒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如果不狠,還做什麽錦衣衛!”


    德安帶著人靠近秀才和衛子卿的那間房,還沒到門口,就見門“呀”地一聲開了,秀才揉著眼睛從裏麵走出來,德安他們本是貓著腰前行,一見秀才,全都僵在原處。


    秀才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問道:“咦?你們也出來小祁?”


    德安點點頭:“是,是。”


    秀才嘿嘿一笑:“我也是。屋裏倒是有夜壺,可我娘子嫌我髒,不讓。”說完靠近德安,小聲說:“我知道那兩個人把東西藏哪兒了。”


    “真的?”


    秀才點點頭:“我不喜歡他們,我就喜歡王老板,你們要不要跟我去?”


    德安心想:這秀才沒準兒真知道那瓶子放在哪裏,要是真找著了,豈不是大功一件?先留著這秀才,拿到瓶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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