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皇子們便開始了明爭暗鬥,朝廷內外,好不熱鬧。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異樣,便隻能低著頭聽著其他人的議論。


    “看皇上如何安排,往常皇上都會帶上一兩個嬪妃隨性的,本宮年紀大了不便騎馬,若是皇上開恩,本宮就不去了。”


    狩獵一年隻有這一次,皇上會親自帶著親貴大臣前往圖覓山圍獵,這算是最大的一次宮外活動。


    太子騎射很好,說起了這個,清平公主總算插進了話。


    “皇兄這次可要多射幾頭鹿,去年的圍獵,你可是輸給了黎哥哥。”


    說道慕騰黎,她的眼中總是泛著光亮。


    太子看了一眼衛子卿,搖頭笑著。


    “你黎哥哥是京城騎射第一人,這會子你拿他跟我比,實在有些過分了。”


    兄妹二人說著笑鬧。


    隻是清平公主三句不離慕騰黎,在場的人聽不得小女子的心思話,匆匆用過膳,便接連找著理由離開。


    那說錯話的嬪妃自己走的最急,轉眼殿內便隻剩衛子卿與太子公主以及皇後了。


    “本宮乏了,先去休息了,你們年輕人膳後走走,能活絡到一起去。”


    本還是熱鬧殿上,瞬間便沒了人,衛子卿被公主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攪得難受,皇後離開後,便連忙起身準備離開。


    “衛小姐留步。”


    本以為可以離開,可太子卻叫住了她。


    清平公主瞪著眼睛,好似要吃了衛子卿一般,見皇兄要與她一路,甩著袖子走在了兩人前麵離開了。


    “你可知本宮為何出現在這裏?”


    太子突然的話,倒是引起了衛子卿的好奇。


    “太子與皇後母子情深,出現在此處也是得當。”


    她倒是替雍翼容找尋理由,不過這顯然不是真正原因。


    “是慕騰黎讓我來的。”


    在殿內,雍翼容的這話沒法說出,如今隻有他們二人,說起來便沒了顧及。


    提及這個,衛子卿想了起來,她吩咐了小藝,若是自己晚上不回去,便尋個理由到攝政王府說明情況。


    被院子裏好奇的事情耽擱,她倒是將這茬忘記了。


    不過皇後如此折騰,怕是衛戰天也知道自己進宮的消息了。


    難為父親還能坐住。


    “太子與攝政王感情很好?”衛子卿雖說有些懷疑慕騰黎接近她的目的,但畢竟結盟是她提出來的,若是太子也知道此事,她還是要多一份小心的。


    雍翼容沒有正麵回答。


    “皇叔雖輩分較高,但與我們的年齡相差不多,從小便在一處訓導,自然熟悉一些。”


    他倒是並不避諱與慕騰黎的關係。


    “既然太子已經見我平安了,那為何還要與我一道?”


    她本來是擔心自己在宮中會出事,才會叫小藝通知慕騰黎,既然自己平安,那便沒有再打擾他的必要。


    太子笑了笑。


    “本宮找衛小姐,就不能有自己的事?”


    他這人倒是實在說話沒有拐彎抹角。


    說這兩句,兩人便到了小院。


    天色已經暗下,那太監並未見到太子的身影,隻是看了一眼衛子卿,也不打招呼便略過了。


    隻是那宮女有些驚訝的跑了過來,慌忙向太子行禮。


    “起來吧,夜色濃黑,本宮擔心衛小姐一人回來會害怕,便送了一程。”


    衛子卿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太監,便猜到是說給他聽的。


    “今日晚膳鹹菜多了一些,太子若是不嫌棄,便到裏麵坐著喝口茶吧。”


    衛子卿記得雍翼容剛剛的話,既然他有事情要找到自己,左右今日也是無聊,便成全了他。


    宮女太監順從的退下,院中隻有他們二人。


    “不知太子找臣女有何事?”


    衛子卿不願打啞謎,有事便直接詢問。


    “衛小姐心急的很呀。”


    著急的人遇到了性子緩慢的人,衛子卿有些頭疼,這太子說了這麽多,怎的一句也說不到重點。


    她看著遠處的樹,沒有回答雍翼容。


    “嗬嗬,不過是一點小事,紮希勒知道你滑胎的事,是否正是衛小姐自己說的?”


    太子總算說出了自己想要問的話,衛子卿心中猛然一震。


    她記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太子為何這樣問?難不成是幫著皇後繼續試探?


    想到這裏,衛子卿長歎一聲,端著茶水自顧自的喝著。


    “太子這話是抬舉臣女,還是陷害臣女,那使節日日在宮中待著,隻有一次到了將軍府,但也是在我同意和親之前,我哪裏還有本是能見到他告訴他滑胎的消息。”


    衛子卿對太子的說辭與見皇後時說的一致。


    不過雍翼容卻並非與皇後一心。


    “衛小姐很謹慎,難怪攝政王會對你如此上心。”


    三兩句又扯開了話題,今日總總衛子卿算是看清了皇室的人。


    一個個久居宮中,人人都學會了打太極,說話也是左右不離,聽不出究竟要表達什麽。


    “太子莫要再給我戴高帽了,若是您隻為問我這件事,臣女已經回答了,不是我做的,夜已經深了,還請太子一路走好。”


    衛子卿作勢送客,不過雍翼容卻賴著不走。


    “你隻要知道我不是害你便好,那送信給紮使者的飛鏢正在我的府上,若是衛小姐想明白了,我便命人送到府上。”


    說起這個,衛子卿的心頭疑惑。


    飛鏢為何在太子府?而且,她分明用的是祁仲府中暗衛用的東西,為何雍翼容會猜到是她用的。


    衛子卿抬頭探究的看著太子,但他的神情依舊未變,還是那張無害的笑臉。


    “太子的話,臣女聽不懂。”


    衛子卿不能承認,便硬著頭皮否決。


    太子不再多說,起身離開了院子,走到那宮女身邊時,居然與她交耳了幾句。


    衛子卿第一次有挫敗的感覺,她居然看不懂一個人。


    被太子的話攪合著,衛子卿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她頂著一雙黑眼圈早拜了皇後。


    因著沒有什麽要問的,皇後也不便再留衛子卿,命人將她送出了宮。


    衛子卿人一走,正和殿內,那皇後身邊的太監便將皇後一日所作告訴了皇上。


    “那衛小姐堅定的保證自己沒有告訴使節滑胎的事,娘娘問了許久,便也隻有這樣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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