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見過麵以後,夏初微便被安排到一旁去坐。


    而男人們則是聚在一起飲酒暢談。


    雖然看著像一派其樂融融之相,可實際上卻是各有算計與謀劃。


    武王妃施施然前來,身邊還帶著她的兒媳女兒等人陪著夏初微說話,也並不顯得無聊。


    另外王府裏麵這個時候也並不再分男賓與女賓。


    許是紀斯風的到來“壞了”規矩,現在是男女賓混雜。


    隻是宴會雖然豪華,但卻賓客卻並不是很多,一般的官吏及其內眷也都沒資格進王府的門檻。


    這個時候武王妃問了一件令夏初微極為震驚的問題:“王妃,你這是幾個月了?”


    “娘娘的意思是?”


    夏初微表麵上未動聲色,可是心裏早已震驚不已。


    實在沒想到她懷孕的事情這麽快就傳揚開來?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裏的想法,武王妃悠悠一笑,解釋道:“是本王妃看出了你行止像是有身子的。”


    這位武王妃娘娘已經四十多歲了,對於懷孕當然是略有經驗,一看夏初微的行動便知她有了身子。


    自然是瞞不住地。


    “娘娘說笑了。”


    夏初微勾勾唇略略說道。


    既沒承認也沒反對。


    她懷孩子這事,因為是剛查出來,並不穩當,誰知道以後怎樣。實在很不必大肆宣揚,何況紀斯風也沒告知過別人。


    誰料這武王妃居然也沒有再糾纏下去,一指不遠處的男人們,笑道:“看看他們,一談起來便沒完沒了的,想必今晚又得過了子時。”


    然後她對夏初微說道:“我已經在府內安排了居處,到時候王妃一同住下來即可。”


    “多謝娘娘。”


    夏初微感激道,“不過我們還是會回去的,娘娘不必掛念。”


    “嗯。”


    但見沒能留住夏初微,武王妃也並不急於一時,當下與她說了幾句便去招呼別的賓客了。


    之後沒過多久,紀斯風起身告辭。


    “越王爺如此寵愛王妃,這是怕她一個人孤單啊哈哈哈。”武王發出一道爽朗的笑容。


    然後朝夏初微看去一眼。


    隻見這王妃身形窈窕,貌美如花,甚是嬌嫩,年紀並不大。


    察覺到他的視線,紀斯風不著痕跡地擋在夏初微的身前。


    遮住了武王的視線,他這才微笑抱拳,“哪裏哪裏,王爺,本王告退。”


    然後轉身攜著夏初微離開王府。


    身後一大批相送的賓客。


    雖然越王早早離開,但這場宴會卻並沒有其他任何人再提前離開。


    夫妻二人上了馬車。


    紀斯風第一句話便說:“你懷身子一事,所有人都知曉了。”


    夏初微笑了一下:“方才武王妃娘娘說過此事,還說是從我的舉止看出來的,真那麽容易?”


    因為是第一次懷孩子,她雖然心裏清楚,可還是沒習慣,是以偶爾也會忘記。


    所以她的行動連自己有時候都不能察覺。


    武王妃能看出來,還真是神奇呢。


    “並非如此,在居住之地定然有他們的細作。”


    倏地紀斯風揚聲說道。


    之後他朝夏初微勾勾手,俯耳對她說了一番話。


    “嗯嗯。”


    聽罷之後夏初微點頭答應。


    不一會兒馬車到了居住的別苑。


    夏初微先下馬車,但紀斯風沒動。


    隨後馬車載著紀斯風離開。


    “無情,你暗中盯著這院子的人,哪一個行事異常,直接捉了。”


    馬車剛剛離開,夏初微便對無情吩咐一聲。


    “是。”


    無情點頭應下。


    隨後夏初微直接進了院子。


    沒過一柱香時間,紀斯風便從外麵推門進屋。


    “你就這樣回來的?”


    夏初微異訝地看著他,就這樣回來了,無聲無息的。


    “無情沒有回來?”紀斯風不由地問道。


    見夏初微搖頭,他神色有些凝重。


    半晌,他開始說道,“在這裏用膳要小心些,多思量多檢查不可過於大意。”


    “難道你與武王之間的關係很僵硬嗎,他會如此對付咱們?”夏初微不由地皺起眉頭,有些憂慮地說道。


    紀斯風將門一關,便朝著夏初微看了眼,淡淡地解釋道:“武王雖然是皇上的弟弟,但多次對皇上挑釁不敬,而且武王封地南城又極為富碩且每一年都不上繳稅銀。國庫空虛時,武王的南城卻極為繁盛。你說皇上能安心麽。”


    以皇上的個性,怎麽可能安心?


    夏初微依然不解,“那你到南城前來,究竟有何任務?”


    不會是想削掉武王這爵位吧?


    皇上有那麽狠心,這可是他弟弟,雖然皇室沒什麽親情,但到底血脈相連。


    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紀斯風點頭:“若有必要的話,自然也是可以的。”


    聽這話,似乎有那麽一點可能性,但並不大。


    夏初微沒吱聲。


    夫妻二人正自無話時,忽地聽見外麵有輕微地簌簌之音。


    是無情回來了。


    “王爺,王妃。”


    進門之後,無情抱拳行禮。


    “如何?”


    紀斯風坐在主位上,示意道。


    “的確是有人在監視別苑,但卻不太像是武王的人。別苑裏麵的下人,有一人是武王那邊的人。”


    無情稟報,“屬下追上那人時,發現他武功高強而且輕功極厲害,交過手了,但沒能撕下他的麵具,不知是何人。按武功路數來看,應該是野路子的。”


    “嗯。”


    聽王爺那語氣似乎是不那麽緊。


    無情暗鬆口氣,看起來王爺並不是很著急。


    “你退下罷。”


    紀斯風揮揮手。


    見無情退了下去,夏初微不解,“王爺,難道不把細作鏟除嗎?”


    不管是府內的還是府外的。


    “不除。”


    紀斯風搖了搖頭。


    他方才故意乘著馬車離開,便是想試試暗中有多少細作盯著這邊。


    可是試探的結果卻依然令人深思。


    因為明著有兩名,但暗地裏卻不知道有多少細作。


    無情的武功,他甚是清楚。


    找到兩名細作,已是他最大的能耐了。


    因這兩名細作被騙到,認為紀斯風當真是有事乘馬車離開,所以開始行動。


    但,那些沒有被騙到的細作呢,紀斯風卻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這明著的倆細作卻是不得除掉。即使除掉了,暗處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細作。


    “從此之後,我們要好生做戲了。”紀斯風輕輕歎息一聲。


    夏初微“哦”了聲,知道今後的日子怕是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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