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琉璃錦盒保住了他的性命,寧家算是鬆口氣。


    隻是錦盒裏麵的東西卻是無人知曉從何處而來,寧管事又暈死過去,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事情有點無從查起,但就在這時慶壽侯府的人到了這越王府。


    偏偏還是蕭氏養的侍衛,次次都不走王府正門。


    這回終是被王府的侍衛逮個正著。


    “屬下是來拜見三夫人的。”


    慶壽侯府侍衛被押進絲愁院,跪地之後便磕頭行禮。


    他這話沒人會相信。


    蕭氏見了之後,剛要為自己手下人說話。


    誰知押著小解的那王府侍衛突然一掌擊出。


    就見慶壽侯小解侍衛“哇”地一聲噴出口鮮血,與此同時袖口以及胸口內藏著之物也都“噗”地傾灑出來。


    定晴看去,竟然是一些各式的香囊。


    命時府醫檢查香囊中之物,發覺是不同各類的香花,但每一種香花都不是凡物。


    不是能引起過敏,便是紫芝蘭花等。


    而其中一類香花,很可怕,能使得中了痢疾之毒的人當場毒發而亡。


    “哼,竟然敢往王府運此等危險之物,來人,杖斃!”


    越王陡然而起,怒聲大喝。


    這下子蕭氏坐不住了,立即站起身勸說,“王爺……”


    “六殿下看看,此事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越王妃出聲打斷蕭氏之言,征詢地朝雲樓辭問去。


    不管是雲樓辭是替蕭氏說話,還是落井下石,都是夏初微想要的結果。


    這能讓她知曉雲樓辭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兼而若是後者的話,則是能讓他與蕭氏與慶壽侯府斷絕關聯。


    她打得這主意,似乎對於紀斯風來講也是極為支持的。


    因為紀斯風一句話都沒說,似乎是在等待六皇子的回答。


    “呃,這……”


    雲樓辭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夏初微反將一軍。


    這個問題無論他怎麽回答,於他都不見得有好處。


    夏初微敢這樣問,明擺著是要拿他當槍使。


    “王妃此言極是,相信不管是怎樣的香囊,以王妃的醫術都能化險為夷的。”


    雲樓辭開口說道,轉眸看向蕭氏,“三夫人派人弄如此多香囊過來,是不是想考驗王妃的醫術?”


    “這……你……”


    蕭氏僵住。


    “仗斃。”


    紀斯風涼薄的聲音再度響起。


    王府侍衛應令退下,很快又返回來稟報,“王爺,已經杖斃,屍首送回慶壽侯府了。”


    聽著這話蕭氏眼前發黑,氣得一口氣沒上來。


    居然就這樣殺掉了她的人。


    王爺實在太可惡了。


    她氣得手腳發顫,猛地回頭要對紀斯風說什麽,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夫人!”


    一道驚呼。


    曹嬤嬤趕緊把三夫人給抱住,衝時府醫厲喝,“快些過來,給夫人看看,快啊!”


    不遠處夏初微看了眼,心頭發笑,蕭氏這暈得可真是時候,馬上輪到處置她了,她倒是暈了。


    嗬嗬,還真是躲災的好法子。


    時府醫撫著胡須診了一會兒脈,本來擰緊的眉頭突然漸漸舒朗開來——


    最後他收了手,大喜地朝紀斯風走來,抱拳:“恭喜王爺,大喜啊,三夫人她有身孕了!”


    聲滿屋院一靜。


    有高興的也有不高興的更有沉默不語意味不明的。


    惟有夏初微挑高了眉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她瞅著紀斯風,端看他要怎麽處理蕭氏肚子裏麵的這塊肉。


    是生下來,還是……


    “夫人既然身懷有孕,來人,將她送回柳風院,時府醫你要時時跟在夫人身邊,府中任何事宜都不得煩擾到夫人,一切交給王妃掌理,通知廚房,一切要以夫人腹中的孩子為主,所有吃食都要精細……”


    紀斯風前所未有地說出一大段話,長得令人意外。


    聞言夏初微眉頭挑得更高,心頭樂了:有趣!


    真是有趣。


    剛剛杖斃一名慶壽侯府的侍衛,屍體都送去了。


    轉眼三夫人懷孕的消息也跟著送了去。


    一喪一喜,慶壽侯府的人都傻眼。


    越王這是什麽意思?


    但慶壽侯不管這個,既然女兒懷孕,那便是越王的種,他與越王府的牽絆便更深了。


    此事應該慶賀,而且還要大辦。


    當然他是看在越王如今依然受皇寵的份上。


    若是以後越王有個什麽,他也是有辦法的,這不他娶了寧王府的庶女為繼室,給自己留了條後路麽。


    對此,他自然是算計周到。


    因為三夫人懷孕,六皇子此來也沾了些喜慶,越王府沒有虧待他,送了些好禮,一直將他送回皇子府。


    至於六皇子中痢疾之毒一事,早就被三夫人懷孕的消息給壓下。


    這三夫人入越王府時間也不短了,現在才懷孕也算是難得。


    這期間夏初微當真是將三夫人經手的關於越王府的一些事宜統統都攬了過來,也算是徹底拔除了三夫人手上的權柄。


    不過晚上紀斯風到來時,夏初微免不了要刺他幾句。


    命人都退下去,她道:“王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依我來看,王爺就應該親臨戰場,何必要別人代勞?”


    那蕭氏肚子裏麵的種不是紀斯風的。


    紀斯風表麵裝著好美色,其實對女人沒多大興趣。


    夏初微猜測著他之所以不碰蕭氏,應該還不止這一個原因,他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再者蕭氏是慶壽侯之女也該是因素之一。


    不管怎麽樣,現在留下種了。


    他要養著麽?


    紀斯風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道:“那孩子是別人的。”


    “當然是別人的。”夏初微肯定道。


    突然,她又品出紀斯風這話中的意思不太對勁兒。


    冷不丁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她朝紀斯風看去。


    柳風院


    蕭氏從昏迷中醒來,聽說了情況之後便露出笑容。


    隻是撫著肚皮她卻是笑得愈發淡了,眉頭輕攏,愁緒上湧。


    “你們都退下。”


    曹嬤嬤將一幹下人喝退,來到麵前,低低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不高興?這可是王爺的孩子……”


    更是越王府的長子,長大後是尊貴無比的。


    “嬤嬤,這個孩子我怕不是越王的。”


    蕭氏輕搖了下頭愁眉不展,“若是王爺的可就真好了,怕就怕不是。”


    “這是何意?”


    曹嬤嬤掩住心驚,耐著性子問。


    她是曾勸小姐不必一心執著於王爺,可也沒說生孩子也不生越王的呀。


    這豈不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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