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擔心她才來的。


    隻是過來看看她死了沒有。


    誰知剛一進來就看到她骨碌碌的杏眼正四下看著,兩人視線頓時撞在一起。


    “好差不多了。”


    氣氛太尷尬了,他又不主動說話,夏初微隻好先開口報平安。


    尋思著是不是聽到這話以後,他就能走了?


    紀斯風聽到這話的確是覺得自己能離開了,書房還有睡覺的地方,不需要在這裏歇息。


    可是他的腿卻將他帶到了夏初微的麵前帶到了這架子床前。


    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王爺還有什麽事?”


    夏初微眨動無辜的杏眼,疑惑地問道。


    這是本王的床也是本王的寢室,你說本王到這裏來還能有什麽事?


    紀斯風心裏想著,可嘴上已給出回答:“睡覺。”


    “本王要在這裏睡覺。”


    說完之後他有些許的異訝,微惱地擰了擰眉心,一言不發,這就轉身離開。


    事情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他竟然每每做出一些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情說出的話也極不受控製,他嘴巴出問題了,不,是他腦筋有了問題。


    之前的那次過敏,使他的腦袋出了些問題。


    “那你在裏麵睡吧。”


    不等他有所動作,夏初微的聲音傳來,很隨意的聲音。


    鳳眸微抬看過去,偌大的床榻,她嬌小的身子睡在外頭,裏麵有大片空地很足夠容納他的。


    可紀斯風卻皺了下眉,明顯不悅:“你要本王睡在裏頭?”


    “怎麽不可以嗎?”夏初微挑眉。


    她一個姑娘家,還是清白身子,肯跟他睡在同一個榻上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了,誰讓這是他的寢室呢。


    雖然他是王爺身份尊貴外頭還有很多女人等著侍寢,可對她來講,他就一男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受傷並且相信他不會亂來,她才不可能跟他一起睡了。


    “來人!”


    就在這時,紀斯風突然對外一聲。


    夏初微意外了下,抬眼朝外看去,結果沒人進來。


    再看紀斯風,他俊美的臉上也有明顯的難看。


    他們哪裏知道,這寢室門一關,裏麵就王爺與王妃二人,眾手下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就連暗衛也“自作主張”地隱退到院子外麵。


    王爺對王妃那麽上心,現在王妃受了傷,王爺鐵定是想親自照顧的。


    若然讓他們這些奴才看到王爺侍候王妃,那爺的麵子往哪擱?


    所以他們需退得遠遠地,免得讓爺沒臉麵。


    當然,若爺生氣了,他們就一塊受罰唄,反正前頭也罰了避風涼風二人,也不怕陪著他們了。


    紀斯風當然不知道手下親信都存了這等心思。


    他隻以為這幫人忙著執行他下的命令去了。


    隱在暗處的還有暗衛,轉眸看到王妃從被子裏麵探出的雪白藕臂,不得已,他隻好打消把暗衛叫出來的念頭。


    走到麵前,他深吸口氣,“王妃,這世上沒有男子睡榻裏頭的,隻有婦人睡在榻裏頭。”


    “哦。”


    夏初微撫了撫華麗卻不失矜貴的被麵,不曉得居然還有這條規定。


    她道,“那怎麽辦,要不王爺去書房睡?”


    書房那麽大那麽豪華,有更精貴的床榻還有供小憩的小榻。


    所以他何必跑到這裏跟她搶這張架子床?


    “本王有寢室。”紀斯風冷著臉立在原地不動,語氣堅決。


    夏初微了解了,這男人是鐵了心地要跟她競爭這張架子床呢。


    她實在不想動,一動就疼。


    試探地說道,“那你去裏頭將就一晚怎麽樣?”


    “你讓本王睡榻裏?”紀斯風語調都變了。


    夏初微揉揉耳朵,看著男人俊臉上浮動的怒意,她心下嘀咕,睡床裏麵難道是有辱男人自尊的事情嗎,怎麽連他的暴脾氣都給激出來了?


    如果把他比作雄獅的話,此刻這副發怒的樣子,真像怒吼的獅子,差不多連脖子上的那圈毛都像是鋼針一般地豎了起來。


    “好好好,我睡裏頭行了吧?”


    夏初微無奈,隻好點頭答應。


    好女不跟男鬥。


    現在她人在屋簷下,還是低低頭吧。


    手支著身子,艱難地坐了起來,感到肚腹和後腰的傷口撕扯般地疼,她動作大一點就覺得眼前發黑,耳朵也嗡嗡作響像是有數十隻小蜜蜂在裏麵亂撞一樣。


    老天,真疼。


    既然都疼了一次了,不如一疼到底吧。


    她不去榻裏頭了,還是回梧桐院躺著吧。


    誰知道紀斯風這男人過會又要怎麽折磨她。


    這兒不爽那裏不對雞蛋裏挑骨頭,她可受不了。


    如果傷口再撕開,她可承受不了那種疼。


    雖然有麻醉,可過了那藥效疼痛依然不減,到底是肉身凡胎,哪裏能逃得過這些呢。


    “呃……”


    身子起了一半,忽地騰空。


    夏初微反應過來時嚇一跳,剛要驚呼,下一刻就被軟軟地放回了榻裏頭,然後是錦被輕輕地被蓋到她的身上。


    眸子一動,看到近在咫尺的紀斯風。


    這男人俊臉眣麗,近距離看才知他的臉型當真是斧鑿刀刻一般。尤其眉心那顆鮮紅欲滴的痣,使他看起來猶如一朵豔麗的花兒般美好。


    剛剛被他抱在懷裏時,很溫暖。


    “怎麽,疼?”


    紀斯風力道已經放到最輕了,看她小臉蒼白眼神也直勾勾地,那雙總是很漂亮的杏眼也比受傷前黯淡許多。


    他常常看到的她是杏眸璀璨,步下生蓮,整個小身子裏麵仿佛蘊藏著無盡的力量,她那腦袋瓜裏麵也轉著無數的主意。


    像這次門房段寶兒一事,她就做得極好。


    紀斯風早知道寧管事一手執掌王府外宅,從上到下對他無不唯命是從,雖說自己是這王府的主人,但府裏滲透的卻大部分都是寧管事的人。


    因母親對他頗為依仗,紀斯風也便沒功夫親自出手對他做點什麽。


    像寧管事家族的人入王府做事,每每搜刮或欺辱王府內外諸人,落在紀斯風耳朵裏的消息卻是不少。


    今次王妃坑了段寶兒一筆銀子,紀斯風於是幹脆把事情做徹底些,直接將段寶兒收拾掉。


    說來可怕,哪怕別的王侯將相府中的門房兒,累死累活十輩子也是不可能存萬多兩白銀的。


    但這在越王府卻稀鬆平常。


    現在雖然收了段寶兒,但對於寧管事來講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雖沒想除掉寧管事,但紀斯風也不介意敲打敲打此人。


    “嗯哼。”


    夏初微哼了一聲。


    接著手從被子裏麵拿出來,手心一片刺目地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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