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


    就在張貴妃心頭歡喜,表情卻凝重時,忽的就聽見殿室之內傳來一陣陣地痛叫聲。


    本來得逞的歡喜瞬間跌落,這是什麽聲音?


    難道不該是歡愉的聲音嗎?


    為何會變成痛聲,而且還是男子的聲音。再怎麽樣也該是女子痛聲。


    她不理解,但心裏卻隱約裂了縫。


    莫非計劃要毀?


    不能啊,她處心積慮這麽外,安排得如此周全,連皇後都對她睜隻眼閉隻眼,怎麽能夠如此輕易就失敗?


    “貴妃娘娘。”


    在外頭守著殿室的宮婢趕到近前,“是這樣的娘娘……”


    “有話直說無妨,眼下都是自己人。”


    張貴妃揚唇,一臉坦坦蕩蕩地命令道。


    “是。”


    宮婢想了想,隻得應令,“是這樣的,世子爺在裏麵聽說、聽說——”


    “聽說什麽!”


    張貴妃被她說得幹著急,怒聲質問。


    眼角餘光看到身邊風華無雙的越王爺,張貴妃這才緩了緩,盡量維持著平淡的語氣,“有什麽就說什麽,有王爺在此,還怕沒人做主?”


    宮婢本來不敢說。


    但看到貴妃娘娘是真的生氣了,她不敢不從,隻得硬著頭皮,“世子爺他說、他說在裏麵那般最舒服……”


    “在裏麵?哪般?”


    張貴妃繼續問,同時心底暗鬆,看起來寧王世子與越王妃,好事已成?


    正在裏麵廝混著呢。所以才會發出這種似痛苦的聲音。


    像世子這等曆經花叢的,說不定發出的聲音與別他不一樣呢。


    很好,那就大開殿門,讓他們的醜態曝露在所有人前。


    張貴妃心下暗暗期待著。


    “回稟貴妃娘娘,世子在裏麵甚是享受,不如便不要再打擾他了?”宮婢心一橫豁出去了。


    反正她有貴妃娘娘做靠山,自然不怕。


    如今有什麽便說什麽罷。


    張貴妃聽到這話正中下懷。


    但她陡地變色,“混賬,寧王世子在裏麵是舒服了,可是越王妃呢!”


    “去把王妃找出來!”


    她語調倏地淩厲下令。


    “是。”


    一幹宮人應令,一窩蜂似地來到門外,拚命敲門推門。


    這期間張貴妃來到紀斯風身邊,她換上了一副悲憫之色,歎息道,“越王你也不必太過傷懷。可知道裏麵並不一定有王妃。何況就算有的話,也不過是世子與她開個玩笑,兩人鬧著玩兒罷了。”


    寧王世子早已經過了“鬧著玩兒”的年紀。


    張貴妃不過是說些寬慰人的話罷了。


    但是紀斯風聽著這話,卻是望著她,不甚聽得懂地道,“貴妃此言何意?”


    他這麽問,顯然是故意裝傻充愣。


    他越這樣,張貴妃越是高興。


    越是說明這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越王妃這個廢物,沒想到吧會以這種方式落在她的手裏,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身敗名裂。


    轟——


    就在這時,殿門突然被徹底推開。


    頓時張貴妃心頭喜上頂點。


    濃鬱的藥霧紛紛四溢出來。


    待散去一些之後,便看清楚撕壞的屏風之後,正半躺著那如花模樣的寧王世子。


    “呃,這麽激烈……”


    張貴妃也不由地低呼。


    事情不僅超乎她想象的順利,更是比她想象中的更完美!


    “竟然連屏風都折騰壞了。”


    張貴妃若有意會地衝紀斯風看去,嗔怪:“越王,要不你還是回避吧,畢竟王妃她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寧王世子好玩鬧,來人!”


    她連忙把禦林衛傳進來。


    免得過會兒越王發起狠來,把寧王世子給殺了。


    世子可是寧王最寶貝的兒子。


    隻不過卻見紀斯風神色清淡,俊美的臉上無一絲波動,似乎是與此事無關一樣。


    “來人,快把世子扶起來。”


    張貴妃冷瞥了眼紀斯風,心中冷哼,她這就把夏初微揪出來,看看到時候誰最沒臉!


    “這裏還有什麽人,一並捉拿。”


    她說著,“誰敢這般待世子,一定要好生查個清楚。”


    “是。”


    眾宮人禦林衛紛紛應下。


    接著把此處裏裏外外搜了個幹淨。


    可結果,這裏除了世子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人。


    “回稟貴妃娘娘,並無他人。”禦林衛抱拳稟報。


    張貴妃聞言一愣。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大筆金子埋藏在一個隻有自己知道的洞穴之中,待急用要去挖時,結果空空如也。


    幾乎認為自己聽錯了。


    張貴妃不相信地再問,“你方才說什麽?”


    “啟稟貴妃,此處隻有世子一人,並無他人。”禦林衛這次更大聲地回複。


    張貴妃隻覺得心跟著哆嗦了下。


    忽地想到什麽,她猛地朝紀斯風看去。


    隻見他依然是那副雲淡風清之色。


    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本來想打破這越王強撐的麵具,將他的顏色狠狠踩在腳下蹂碎。


    可哪料到,那不是麵具,而是事實。


    他早知道這裏沒有越王妃,更知道他們到這裏來堵人堵住的不過是世子滕睿而已。


    被他給耍了。


    張貴妃死死掐著手心,恨不得張口大罵一頓。


    不等張貴妃開口說什麽,忽地就見那滕睿扯著嗓子大斥,“你們莫非都昏了頭不成?!竟然敢帶領著皇宮的嬪妃來看本世子的身子?!怎麽樣,看夠了沒?!還有——”


    “張貴妃,你眼睛看哪去了,本世子豈是你能肖想的!你願意本世子還不願意呢,你這麽老……”


    聞聽這些話,張貴妃差點氣吐血。


    竟然敢如此說她。


    這個滕睿當真是膽大包天。


    “來人堵上他的嘴,給我將他抓起來,竟然敢在此處行如此汙穢之事,先關起來,待稟報皇上另行定奪!”


    張貴妃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寧王世子當真是個醃臢貨。


    沒大沒小,口吐狂言。


    若非是看在寧王的麵上,今日就先重責他一頓宮罰。


    一轉身,張貴妃氣衝衝而走。


    兩旁的宮人趕緊追上去。


    “阿婢呢?”


    張貴妃一麵走一麵問。


    “阿婢姑娘似乎是在這宮苑之中,但我等也不知她此時究竟在何處?”


    張貴妃深吸口氣,道,“待她回來,賜她美酒一壺,把事情做幹淨點兒知道嗎。”


    說罷,張貴妃倏然止步。


    緩緩扭頭,朝著後麵紀斯風看去。


    他正優雅淡然地往回走,一如既往地尊貴逼人,自始至終他都像是局外人般。


    張貴妃咬唇,懷疑自己手下中人肯定有內奸,被紀斯風給收買了。


    否則這個越王絕不可能如此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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