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在說什麽?!”


    蕭氏一臉警告地冷聲道。


    此事尤其是當著王爺的麵,簡直是胡亂攀咬。


    如今大臣們也都被渡了病氣去,事情已經鬧得極大,這分明是王妃娘家騎兵的錯,理應問斬,現在竟咬到她的父侯頭上。


    “王妃想為騎兵脫罪,也不該攀咬到我父侯頭上。”蕭氏想罷冷笑著道。


    “三夫人真是奇怪了,本王妃就那麽一說,你倒好一下子急了就好像是……是真的有什麽虧心事般,唉,你應該裝得雲淡風清才是嘛。”


    夏初微挑眉,溫和的語調沒什麽情緒,唇角始終笑意盈盈。


    就見此刻蕭氏眼神變了數變,她不愧是慶壽侯府嫡出千金,很快轉寰過來,也隨之變成了不鹹不淡的語氣。


    她道:“咱們王府裏麵王妃娘娘的母族騎兵把病傳了宮中去,自是要找個人推謝,否則騎兵都被問斬,王妃娘娘顏麵何存呢。王爺,妾身也願意替王妃娘娘分擔,請王爺也算妾身一份罷。”


    夏初微愣住!


    本以為自己一番說辭把蕭氏打壓得再無還手之力,沒想到她居然還能說出這番話,並且把紀斯風都拽進了坑!


    這個三夫人嘴皮子功夫真是好厲害。


    “行了。”


    話聽到這裏,紀斯風已經沒心情再聽下去。


    他隨手一指廊道那裏的奴仆們,“這是怎麽回事?”


    “王爺,是夫人在此處丟了一對玉珠累絲耳環,卻怎麽都找不到,都找了許久了呢。”曹嬤嬤趕上前回話。


    “是什麽樣的耳環?價值連城?”


    紀斯風修長的指尖輕輕一勾,對身邊的劉管事奢靡大氣地吩咐道,“去,給蕭兒準備十副一模一樣的耳環,即刻送到柳風院去。”


    劉管事:“王爺這個……十副是不是有點多,而且也趕不急製作……”


    “本王要的你拿不出來?”


    紀斯風俊臉冷沉下來,“要不要本王換了你才行?”


    “王爺恕罪,老奴即刻去辦,即刻去辦。”劉管事再不敢多言,拱拱手很快退了下去。


    這時蕭氏衝夏初微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走到紀斯風麵前,溫柔款款道,“王爺這又是何苦,這耳環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實在很不必如此。”


    “不是稀罕之物蕭兒你找了這許久,連本王都不忍心讓那幾個丫鬟在這般冷的天氣繼續遭罪找耳環,蕭兒你就更不可以了,萬一凍壞身子呢。”


    紀斯風旁若無人般地攬過蕭氏的柳腰,低磁的男性嗓音變得魅惑啞然,在蕭氏耳邊吐息說話時,更是羞得她臉紅耳熱。


    一副嬌羞狀的蕭氏,眼底卻是飛快滑過一抹冷意,快得幾乎無法捕捉。


    “行了,都不必找了。”


    紀斯風衝廊道那邊的眾奴命令一聲。


    他轉頭擁著蕭氏,兩人粘在一起就要回院子。


    “王爺身子還沒康複,怕是不能行閨房之樂!”


    突然一道不合時宜又極逆耳的聲音冰涼涼地在身後炸響。


    “王妃娘娘,王爺寵愛三夫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不得王爺寵愛怎麽還礙別人的事?!


    曹嬤嬤上前阻止道,心裏真是想直接掐死這個蠢王妃。


    明明自家小姐與王爺就將好事成了,偏偏這個煞風景的蠢王妃說這番話,真是災星!


    看來是得好好請個道士入府,想法子將這蠢王妃除了。


    “你少在這裏胡嘮嘮。”


    夏初微突然伸手推開曹嬤嬤,上前攔住這你儂我儂的倆人,“王爺身子不適,三夫人如果真的想做妖姬就盡管誘著王爺,讓王爺一勁兒糟蹋壞他自己身子,到時候本王妃倒是不擔心守活寡,至少還有個名分。倒是你們這些做妾的,被遣散出府,顏麵何存呢?”


    “王妃你……”


    蕭氏又驚又氣,臉青地捂住胸口,“王妃真是好毒的一口嘴舌,怎麽能咒王爺死?”


    “如果你不做妖姬禍害王爺,本王妃自然不會說這番話。首先是三夫人你做得不對,怎麽,本王妃是正室說你幾句就受不了嗎,那麽以後怎麽辦,你的事都不讓本王妃過問了嗎,那好啊,有本事你就做正室呀。有本事你的父侯也替王爺而死,說不定你也能做上正室呢。”


    夏初微這一番口舌,直接把蕭氏氣得臉色由青發紫由紫轉青。


    “行了!”


    紀斯風實在聽不下去,直接甩手走人,“本王誰都不寵愛,回絲愁院!”


    “王爺等等我啊。”


    夏初微送給蕭氏一道得意的眼神,跟著追了上去。


    絲愁院


    “你不必跟隨本王進來。”紀斯風負手而立,語調冷淡。


    夏初微推開侍衛的阻攔,小跑到他麵前,“王爺不讓我進來嗎,我費了那麽多唾沫說了那麽多話,難道連口水都不給喝嗎。”


    見他還背對著自己,她就繞到前麵,與他麵對麵。


    看著他的臉說話,感覺真是自然多了,“我是真的渴了。”


    紀斯風俊臉清冷,鳳眸卻是瞥了眼於軒。


    “娘娘,屬下去準備茶水。”於軒接到命令趕緊離開現場。


    見他竟跑得如此之快。


    其他侍衛疑惑,但他們也不傻,當場便眼觀鼻鼻觀心地繼續值守著,決不多看一眼多說一句。


    紀斯風邁步進了廳堂。


    夏初微就跟著他進去了。


    她是受他的眼神暗示,所以剛剛才對蕭氏囉嗦那麽一些話。


    當時紀斯風握著蕭氏的腰,滿口甜言蜜語地擁著蕭氏離開,可他眼風卻掠了夏初微一眼。


    最後他又看向他懷裏的蕭氏……


    夏初微又不傻,自然看明白了。


    此前紀斯風把廊道的那些奴才令退下,算是幫了她一個忙。所以這是又要她“幫忙”。


    “娘娘,茶。”


    於軒把沏好的茶奉上,之後飛快退到屋外頭去。


    屋內隻剩下越王夫婦倆。


    夏初微為自己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小口,隻覺得馨香沁脾。


    抬眼就見紀斯風正定定看著自己。


    那張俊臉不再冷淡,反而似乎帶了一絲冷意。


    他不高興了?


    他的氣場十分強大,這副模樣反而令人生畏。


    “王爺也喝茶。”


    夏初微趕緊給他倒了杯茶。


    本以為他不會喝的,誰知道竟然接了過去,還優雅地抿了一口。


    夏初微愣。


    突然有點摸不透這男人了。


    “這茶,好喝?”他問,言簡意駭。


    夏初微沒多思考就點了下頭。


    “來人。”


    紀斯風將於軒喚到跟前,指著茶說,“王妃喜愛此茶,你叫人把剩餘的茶送到梧桐院去。”


    哼,給蕭氏打造十副耳環。


    卻僅僅給她剩餘的茶。


    夏初微心裏直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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