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我有些難以接受,陳萍竟然也和那女孩兒有說有笑起來。兩人說話的聲音,我完全聽不見。


    我以為這次老道士那邊出現了什麽差錯,我和陳萍倆人並不是和上次一樣隻能看,而是能夠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當中。


    想到這兒,我就有些興奮。上次的那些人,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活埋,一個個死去卻無能為力,這次如果再遇見那種事情,至少還能幫上忙。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也朝著陳萍和那個小女孩兒走過去。陳萍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對我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又和那小女孩兒談笑起來。而那個小女孩兒,卻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隻有陳萍是那個狀態,而我還是和上次一樣?可是為什麽剛才,陳萍能緊緊抱著我的胳膊呢。


    越想越覺得疑惑,伸出手朝著那個小女孩兒伸了過去。小女孩兒猛然轉過頭來看著我,臉上露出了那種詭異的表情嚇了我一大跳。因為這個表情我見過,就是咬我脖子那個小女孩兒。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小女孩兒,竟然就是我一進村子裏的時候發現的那個小女孩兒。


    不過我的手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朝著那小女孩兒的臉上摸了過去。果然,什麽都沒有,我的手從她的臉上穿了過去,。回過神來,拍了拍陳萍的腦袋,卻結結實實的拍到了。


    陳萍對我拍她腦袋頗有微詞,稍稍側過身子,用胳膊擋了一下。然後,又和旁邊的這個小女孩兒說起話來。


    既然確定了這個小女孩兒的身份,就斷然沒有讓她跑掉的可能。村子裏的事情,她肯定都知道,所以我算讓陳萍問清楚,等出去之後,再讓陳萍把那些事情告訴我們。雖然對於陳萍來說可能有些殘忍,但是這是最快捷有效的辦法。


    正在我思考之際,陳萍和那小女孩手拉手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對於陳萍和那小女孩兒單獨待在一起,我很不放心,所以也就跟在了她們的身後


    兩個小女孩兒就好像很久之前就能認識一般,一見麵就這麽要好。兩個人出門之後就上了屋後的小坡上,那裏長滿了金黃色的小花兒。


    我靠在不遠處的那棵樹上看著她們,忽然覺得那手拉手的一幕非常熟悉,很像我第一次看見她們的場景。難不成,那時候我看見的,隻是這個時候的折射而已?


    就在這時候,原本還喜氣洋洋的參加喜宴的人群中,爆發出了嘈雜的吵鬧聲。一群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過來,為首的是兩個中年女性和一個年輕小夥子,身後跟著十多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


    “就是這家子,都給我讓開,今兒誰不讓開,了白。”那年輕小夥子氣焰囂張的掀了擺在外麵開席的桌子,朝著身後帶著的十幾個人說道:“都給我上,把人攆出去,屋裏邊東西給我砸,房上瓦也給我揭了。”


    那十幾個人應聲而上,開席的桌子被掀倒,酒菜灑的滿地都是。屋子裏的男女老少,都趕到院子裏,從不知道誰家搬來梯子就開始上房揭瓦。


    從屋子裏衝出來一個中年人,拿著菜刀擋在房前,大聲喊道:“你們今天誰都別動,誰敢動彈給我試試,計劃生育的就能拆人家房,還有沒有王法。我是超生了,我又沒說不交罰款,等明兒把糧食賣了就交。”


    這氣勢把那十幾個人算上房的年輕人嚇到了,全部把目光看向了領頭的那個小夥子conad;


    那小夥子也是年輕氣盛,大喊一聲讓其他人繼續,自己跑去那中年人開始爭奪猜到。


    兩個人扭在了一起,旁邊的那些人想去拉架,可那倆一起來的女人發話了:“你們誰都別動彈,還反了天了,超生還有理了。誰要是敢拉,明天就上你們屋裏查戶口。”


    這一句話出來,誰都不敢動彈了,計劃生育組的去查戶口,可不是好受的。那個年代,要說起計劃生育,可要比現在的小販聽到城管來了還要可怕。城管來了,隻要你有個好身體,趕緊跑就行了;可是那個年代的計劃生育來了,你人可以跑,你房子跑不了,人跑了就上房揭瓦。


    所有人都退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中年人和小夥子搶菜刀,後麵房頂十幾個年輕人把那瓦一摞一摞的扔地上摔碎。


    人群中帶著衛生帽抱著小孩兒的女人想衝出去,被村民給拚命拉住不讓過去


    緊接著,就看見菜刀的後刀尖,一下子被那年輕人給紮進了中年人的眼睛裏,當時就血流不止。看到這一幕,那個年輕人慌了,趕緊撇下猜到喊房上的人撤,那倆一起來的女人,也跟著拚命的跑。


    身邊的那些村民,本來都是來參加喜事兒的,可是經這一鬧騰,基本上都全部沒有了心思,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受傷的中年人帶去治療。


    我回過頭來,看見身後的小女孩兒的目光,並不是看向自己的爸爸,而是看向了逃跑的那十幾個人,目光中充滿了仇恨。那小小的身子裏爆發出來的氣勢,竟然讓我都微微感覺有些冷。


    剛才那一幕,陳萍看見了,她無能為力。陳萍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身子有些顫抖,我蹲下來,稍微用點力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好了,沒事兒了,那些都是假的,別害怕。”


    陳萍朝著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兒看了一眼,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淡然哥哥,我昨天晚上夢見的就是剛才那些人,他們的脖子讓劉穎給咬斷了。”


    說道劉穎的時候,陳萍的手指了指後麵的那個小女孩兒,然後趕緊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不敢看向身後的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兒也沒有看向這邊,而是一個人慢慢的朝著自己院子裏走去。我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按理來說,十來歲的小女孩兒,不該有這份沉穩,如果是一般的小女孩兒遇見這事情,早就哭了,而她竟然這麽平靜。


    院子裏早就沒人了,隻剩下被翻的桌子和灑了滿地的酒菜。


    小女孩兒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那把菜刀。剛才就是這把菜刀,砍進了她爸爸的眼睛裏,現在菜刀上的血跡都還沒幹。


    那小女孩兒,竟然伸出舌頭來舔那菜刀上的血跡。看到這一幕,都讓我覺得心裏涼颼颼的,趕緊側過身子把要起身的陳萍抱緊,不讓她看見這一幕。


    我的這個動作,好像被那小女孩兒看見了一般,轉過頭來朝著我咧開嘴笑了笑,拿著菜刀順路消失在了盡頭。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冒出了冷汗,那個小女孩兒簡直太可怕了


    回去一定要問問那獨眼老人家,他們家這二丫頭當時到底是怎麽樣的個人。現在我都有些分不清楚,剛才那個到底是幾十年前獨眼老人家的二丫頭,還是我進村子裏看見的那個小女孩兒。


    當那個小女孩兒消失之後,這邊隻剩下了我和陳萍倆人。


    “陳萍,你剛才跟那小女孩兒聊啥呢?她叫啥名字?”我鬆開陳萍,用盡量輕鬆的語氣朝著她說道。


    “她叫劉穎,她也叫劉穎。”陳萍的第一句回答了我的問題,第二句加了個也字,解決了我的疑惑。


    那個小女孩兒叫劉穎,跟在我們家的那個劉穎不是同一個人。


    我和陳萍說話的時候,場景又變了。還是這個地方,那剛從被揭了瓦的房上,又重新上了瓦,院子裏剛才被推倒的桌子,翻的酒菜,好像又恢複了原樣,就連走了的那些賓客,也都坐在了桌上拚酒。


    眼前的這一切變得突然,就好像剛才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一樣。


    “時間到了,趕快去看抓歲。”剛才還在拚酒的那些人,聽到這句話之後,一哄而散,朝著堂屋擠進去。


    我帶著陳萍,也往裏麵擠。其實我和陳萍倆人根本不算擠,直接就從堵在門口的那些人身上穿了過去。


    堂屋的大八仙桌上,擺滿了東西,像筆墨紙硯、饅頭、年糕、元寶、算盤、剪刀等等這些東西。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兒,被獨眼中年人放在了桌上。


    剛放到桌上,那男孩兒就在桌子上咯咯的笑著爬來爬去,一會兒把這個拿手裏,一會兒把那個扔下,到最後,都沒有拿定主意到底要把那件東西拿起來。


    而我的眼神,沒有放在桌上的那個男孩兒身上,而是把所有的精力,看向了旁邊坐著的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在唱兒歌,我聽到了她的聲音:“拉大鋸,扯大鋸……”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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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教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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