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岩看到這些東西,不由伸手握住了遊蕊的手,這遠洋外的東西,蕊兒也知道,難道她是遠洋那些國家的仙女?


    不行,他得把海軍裝置得更加厲害一些。


    遊蕊以為宿岩好奇,給他也聞了聞,“這是玫瑰的。”


    宿岩點點頭,讓下一組人開始介紹。


    不過他們著重介紹的玻璃製品,別說宿岩和遊蕊,就是那些旁邊侍立的下人也沒有多麽驚豔。


    洋人們隻以為他們這個大周最高府邸的人見的好東西更多,想著王妃對食物感興趣,那他們下次就多帶一些這樣的東西。


    之後,遊蕊又問了問他們國家的醫術。


    讓遊蕊比較遺憾的是,這世界的外洋國家的外科醫術遠遠沒有發展起來,治療病症還是靠放血之類的有些類似巫術的手段。


    看得出來,遊蕊對外洋的醫術好奇,還令尼爾森這幾個外洋人特別的驚訝,在他們的心裏,大周的醫術簡直堪比神術,許多令他們束手無策的病,在這裏隻是從野外抓一把草,然後煮一煮燉一燉就能治好了。


    在他們的國家,位於茫茫大洋東方的這個大國,就是非常神奇的國度。


    遊蕊從這些人的態度中,認識到如今的大周,在世界上具有著怎樣的地位,那麽以後大周會因為不與外界交流,而被他們遠遠甩下,複製她那個時代清朝的命運嗎?


    當然不會,因為掌權者是宿岩,他是個非常具有長遠眼光,沒有被學術禁錮思想的人,而且,他還有她在身邊,她雖然懂不多少其他領域的專業知識,卻知道大的方向。


    遊蕊又問起蒸汽做動力的船或者車,尼爾森等人還是茫然搖頭,一人甚至問道:“水發出來的蒸汽怎麽能推動一艘船的行進?”


    “沒什麽是不可能的,做人要敢想嘛”,遊蕊說道,她並不怕這個時空也是西方人先把這類先進的驅動做出來,到時候借來使使就是了。


    要緊的是,能不能有人把汽船做出來。


    宿岩對這幾個外洋人道:“我的王妃想要的東西,不論是否外洋之人,隻要你們能找到把這件事辦成的人,自有重賞。”


    這些人能遠渡重洋,盡管航路是熟悉的,但全靠水手之力,從他們的國度到大周,最短的也需要一年的時間,更不用說要遇到多少險灘大鱷,驅使著他們不顧性命、一年幾乎都在船上漂的動力是什麽,是黃金?


    大周的這些達官貴胄,幾乎每個都很有錢,他們以前不敢貿然進到這個國家的國都,但隻是停留在南洋東海岸,在那些臨近的大城市,也總能滿缽滿缽地往船上摟。


    大周人不僅喜歡他們的鏡子,還喜歡他們那邊的香料,而他們若是從大周帶走糖和茶葉、絲綢、瓷器,那將是比黃金還值錢的東西。


    而且,大周的貴族,十分大方,喜歡打賞,如今召見他們的是大周的真正主掌者,他的賞賜即便隻是很不值錢的東西,也會因為贈予者的身份而身價百贈。


    一行七人都緊忙表示,回國後一定會尋找會做蒸汽推動的船的人


    最後這些人帶來的東西,攝政王府留下的沒多少,主要是遊蕊想要的,他們都沒有,倒是有幾塊精巧的懷表,給留了下來。


    雖然沒要多少東西,身為大周實權者,宿岩還是讓人給了高於十幾倍的賞賜,每人幾件上好的官窯粉釉瓷、幾匹內造的彩雲紗羅、十兩大周官鑄的黃金鏍子,放到外麵或許是拿錢也買不到的好物件兒,其實對於王府來說也不值什麽。


    之後,又命總廚中那些大廚給這些人做一桌子上等席麵,讓送到赤陽衛這些人暫居的地方,算是賞賜一桌大周的頂級宴席。


    這些東西代表著大周對外的態度和一國家的氣度,細細論起來,實惠而又非常有體麵。


    遊蕊覺得宿岩在這點就十分清醒,一點沒有因為要做麵子而把錢往外撒。


    因為要見這些外洋人,耽誤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上午遊蕊就沒有去婦幼院,中午提早就出了門。


    剛在婦幼院門口下車,就看見一身姿挺拔著淺色衣衫的溫雅男人,遊蕊站好,那人也轉過身來,似乎是猶豫一瞬,走了過來。


    遊蕊對這個人還有印象,畢竟情況太特殊了,一女二男的一起到婦產科的情況,她在現代都沒怎麽見過。


    “你有什麽事嗎?”她客氣地問。


    顧司珩說道:“關於上次那個胎相不好的孕婦,我有些話想問一問。”


    “進來說吧”,遊蕊說著走進婦幼院內。


    “夫人。”


    “夫人。”


    在大廳值班的周小佳、吳萍異口同聲地打招呼。


    遊蕊笑問道:“今天上午忙嗎?”


    吳萍回答:“不怎麽忙,有幾個診脈的,也不著急,隻讓又奶奶看了看胎相,說過幾天再來。”


    現在他們婦幼院比較有名的,還有遊老太太看胎正胎的名聲。


    遊蕊點點頭,帶著顧司珩上了二樓。


    吳萍看到這麽個俊雅公子來到婦幼院,隻覺兩隻眼睛都不夠看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多看一眼。


    上次這個人和另外一對夫妻一起過來,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連著好幾天做夢都夢到他。


    很羞恥於自己的小兒女心思,吳萍知道身份差別,想著就看看就行了,沒想到上次那位夫人特別不歡喜地走了,他還會來。


    目送著夫人和那公子一前一後上了樓梯,吳萍心裏一直蠢蠢欲動,正巧這時候聽到夫人讓送一杯茶上去,她趕緊就跑出來匆匆對周小佳道:“我去。”


    周小佳搖搖頭,心想待會兒小萍回來,得提醒她一聲,她們這些未婚女子在給婦人接生的醫館做事,本就有好些人在被後嘀咕,她要是不做好肯定會影響夫人的名聲。


    “你想問什麽?”


    遊蕊在桌子後麵的椅子上坐好,請顧司珩坐下。


    顧司珩緩緩坐下來,道:“我陪他們夫妻找遍了京城的婦科大夫、穩婆,但沒有一人能給出肯定能順產的保證。”


    遊蕊說道:“我也沒有辦法給出肯定能順產的保證”,正說著,吳萍端著托盤進來了,放到桌子上沒有出去,遊蕊也沒有趕她,繼續道:“身體好的人,生孩子也是很容易的,畢竟這是上天賦予的身體機能。但就像健康的人也會生病,女子有孕也會有各種各樣的症狀。實話說,你那位朋友,她可能太過多思,才坐下胎時就沒有好好養,或許還因為情緒激動沒有顧忌身體。”


    “而且,她本來的身體素質就不好,即便是正胎位,她生產時也會很艱難。”


    顧司珩皺著眉,想到蘇雅的丫鬟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消息,半年前,薑夫人不知為什麽,突然給在餘城生活的薑兆武送過去一個大丫鬟。


    這大丫鬟是薑夫人身邊的人,代表的就是她,蘇雅再不滿,也隻能忍著,後來大丫鬟太不老實,趁著薑兆武應酬時喝多去爬床,被蘇雅的人及時發現雖沒有成。


    但因為此事,他們夫妻好鬧了一場,之後蘇雅被診出身孕,兩人才和好如初。


    而這些,竟然都和這位女大夫說得對上了,顧司珩不由對她更信服幾分,再一個,當初介紹他們來的,就是那位經由他們的江湖朋友介紹的神醫。


    神醫都認可的大夫,雖然是個女子,但應也有其可取之處。


    顧司珩說道:“上次,聽您的意思就是說薑少夫人身體不好,這是為什麽?據我所知,她從小都不怎麽生病。”


    “這個和生不生病無關,和那些經常跑跑跳跳的女子比起來,不怎麽動彈的,都會有些不健康”,遊蕊想了想,道:“就好比常說的不強壯。”


    顧司珩不自覺把蘇雅的麵容和那種體格強壯的婆子拚在一起,嘴角抽了抽,說道:“女子本該貞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憑什麽女子一定要貞靜?”遊蕊反問,“難道在你眼裏女子和男子不是一個物種?”


    顧司珩一時語噎,這位夫人說話還真是犀利,“您繼續說。”


    遊蕊道:“你仔細觀察過嗎?那些農家的需要下地做活兒的婦人,難產的概率遠遠低於高門大戶。高門大戶的人,常說窮人好養活,如同地裏的雜草一般,有水有養分就能長,一些人為了讓體弱的兒孫好養活,就讓他認個民間的八字合的長壽幹娘。你作為讀書人,就沒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顧司珩:還真沒想過。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想這個問題。


    遊蕊笑道:“你們讀書人說仁道仁,竟然連最實際的問題都不思考”,搖搖頭把話題轉回來,“經常活動能讓人的身體更健康,好比那扇門,常開常關才會順滑,不然就會變形以至打不開。不過這個活動,是需要適量的。農人過度勞累得多,因此最常見的難產就是嬰兒臍帶繞頸。”


    但若是成功養大的富家子,壽命都比窮人要長,過度的勞累,是比一味精細安養的害處更多。


    這些卻是不需要再跟顧司珩說的,這是一個時代的問題,就是她家老公也不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顧司珩聽完這一席話,心中不由頗多感慨,一會兒才道:“如果薑夫人聽從您的安排,最後能有多大把握順利生產?”


    遊蕊幹脆說道:“七八分吧,前提是她聽話,我交代的都能做到,最重要的是定期過來讓我奶奶幫她正胎,正胎的過程,其實不太舒服。你要是確定能說服她,也把這個提前告知。”


    免得到時候又是放肆又是指責她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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