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盛在休息準備時,有人來找。


    “盛壯士。”一個打扮成內侍官的人,笑著朝李興盛走來。


    李興盛裝著十分恭敬害怕的樣子,馬上行禮,“大人有何事吩咐?”


    內侍官看了眼左右,將李興盛拉到無人的地方,小聲道,“咱家是攝政王的人,王爺說,這場比賽,你必須得贏。”


    李興盛微微一笑,“當然要贏了,能當大將軍,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內侍官臉色忽然一沉,“若是你贏了,攝政王有賞,若是輸了……”


    李興盛裝著十分激動的樣子,兩眼放亮,“賞多少?”


    “一千兩銀子。”


    李興盛馬上喜道,“是現在給銀子嗎?”


    “你得贏了再說,若是輸了,王爺可不會放過你!”內侍低聲警告。


    李興盛心中冷笑,好大的口氣,這是想死?


    “大人,在下記下了。”


    “去吧,好好表現。”


    內侍傲慢離去。


    李興盛回到賽台旁,婁承業馬上朝他走來,“二哥,剛才那人找你,說了什麽話?”


    “他是攝政王的人,警告我,必須得贏,贏了有賞,輸了要我好看。嗬——”李興盛諷笑。


    婁承業眨了下眼,“二哥,你是打算贏呢?還是打算輸?”


    “當然是輸了,怎麽能贏你二嫂?”李興盛敲了下婁承業的頭。


    “可是,那攝政王不是會找你的麻煩了?”婁承業替李興盛擔心。


    “你看看咱們的打扮,你確定他能找得到我們?”李興盛點了點婁承業的臉。


    婁承業恍然,“嘿嘿,我怎麽忘記了這回事呢?”


    中場休息了一刻的時間,淩月姿和李興盛上場了。


    淩月姿看到完全變了氣質的李興盛,忍不住想笑。


    站在她麵前的,哪裏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俊美少年郎,這分明是個村裏的種田大叔。


    他除了往臉上貼了小胡子,還將露在外麵的皮膚,全抹黑了。


    眼睛也畫成了倒三角的單眼皮。


    為了配合打扮的氣質,他故意老氣橫秋地說話。


    站到台上後,他更是過份,嘻嘻笑著,學著那糙漢子的腔調說道,“在下會惜香憐玉的,公主勿憂。”


    想到他在床上對她的狠勁,居然說出“惜香憐玉”這等厚臉皮的話來,淩月姿想捶死他!


    “本公主也會手下留情的,壯士!”淩月姿麵無表情。


    兩人分別做了個請的手勢,比賽開始。


    和其他人一樣,他們分別比賽了定點射箭,騎射,棍術,以及用木偶做的布陣推演。


    這四類比賽,淩月姿和李興盛各勝了兩場。


    最後一場是摔跤,誰勝誰贏。


    “公主請。”


    “盛壯士請。”


    兩人互相施了一禮,比賽開始。


    李興盛擼了下袖子,大喝一聲,朝淩月姿撲去。


    一個反手摔,淩月姿被摔在地上。


    淩月姿一愣,他的身手這麽快?


    “承讓,公主!”李興盛假裝十分得意。


    淩月姿輕輕一笑,一個勾腿,將李興盛反勾倒在地上,一手抓著他的胳膊,單膝壓在他的後背上,“看你還如何反製!”這招用在床上不知管不管用。


    李興盛笑了笑,“公主好厲害。”


    兩人有來有回,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李興盛在輸。


    十次過招,李興盛勝三局,淩月姿勝七局。


    最後,李興盛敗,淩月姿勝。


    司議官大聲念著比賽的結果,“今天的比賽,月公主勝!”


    站隊公主那邊的,高聲歡呼。


    有人押賭注押了李興盛的,一聲罵聲。


    李興盛“垂頭喪氣”走下比賽台。


    婁承業拍拍他的肩頭,“二哥,你盡力了。”


    “算了,咱們壓根就不是大將軍的命,還是回山裏打獵吧。”李興盛沮喪著擺擺手。


    看台那裏,攝政王十分的暴怒。


    他看一眼身邊人,打了個眼神。


    那個內侍官心領神會,帶著一隊人手,悄悄朝李興盛追了上去。


    而李興盛呢,早拉著婁承業鑽進人群裏,不知去向。


    他們來到校場的門口,騎上自己的馬匹,快速往城裏而去。


    追查的人一麵在校場內搜查,一麵派人去校場門口圍堵。


    但李興盛和婁承業,這時候早跑離二裏來遠了,鑽進了人員密集的集市,追兵哪裏還看得到他們?


    兩人去了大當家駱鎮川居住的勝嚴寺。


    駱鎮川住在這裏,是淩月姿告訴李興盛的。淩月姿不方便每日出門,也擔心攝政王找到駱鎮川,會暗中加害,她不敢頻繁派人前來。


    李興盛出現後,一直是李興盛來看駱鎮川。


    他們前來參加比武,也事先告訴給了駱鎮川。


    李興盛和婁承業,在寺裏沐浴一番後,換了衣裳。


    一番收拾後,他們哪裏還是當初的兩個村裏漢子?


    恢複為原來的貴公子模樣了。


    大當家駱鎮川備了茶水點心,招待李興盛和婁承業。


    “李生,說說比賽的事吧。”駱鎮川關心淩月姿的事情。


    李興盛微微一笑,“當然是公主贏了,在不不敵公主。”


    婁承業抽了抽嘴角,心說哪裏是不敵?明明是故意輸的。


    駱鎮川以為,真的是淩月姿贏了。


    他拍拍李興盛的肩頭,語重心長道,“李生啊,輸給自己娘子,並不丟人,有話不是說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贏或月姿贏,不都是一樣的?但這時候,她贏的話,能護著她阿弟,你輸得值。”


    李興盛忍著笑,頷首道,“嶽父大人說的是。”


    -


    淩月姿大勝,按著事先議好的規矩,這大將軍一職,非她莫屬了。


    回到朝上,淩星雲正式頒布了聖旨,並發了大將軍令牌。


    在一眾朝臣的追問下,攝政王不得不將虎符交出來。


    因為規矩是他定的,他沒法食言。


    但是,攝政王不甘心輸。


    回到自己的宮中,他馬上召集了自己的幕僚,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皇上最近,越發不聽話了,自打月公主回宮,他隻聽公主的,不聽本王的,如今的朝中,那些老臣們也一個個不聽話了,你們給本王想個主意,該如何是好?”


    幕僚心中說,怪誰?


    還不是怪你?好好的,吃多了閑的請什麽公主回來?


    這哪是請了個吉祥物?這是請了尊惹不起的菩薩回來!


    臣子們一直以為,攝政王是為了皇室著想,他們並不知攝政王的內心真實想法。


    攝政王一心想得到淩月姿,隻是沒想到,反讓淩月姿漸漸地如虎添翼。


    “大將軍令在月公主的手裏,她能隨時調兵,王爺將來辦事,就不方便了。”一人說道。


    “這件事,王爺知道,陳大人不需再提,還是說說其他的事情吧。”有人打岔。


    “微臣倒是有一計,既能揚我國威,還能削弱月公主的威望。”另一人提議。


    攝政王眯了下眼,“講來!”


    這人便說道,“大將軍的職責是,有他國兵馬來犯時,大將軍得領兵出征打敗敵人,或是為南越開疆闊土擴充人馬,王爺可從這兩點上來考慮將來。”


    一句話,提醒了攝政王,他眸光一亮,冷笑道,“本王有主意了!”


    -


    就在淩月姿被任命為大將軍的第十天,趙國和南越的邊地發生了動亂。


    有一支趙國的兵馬,占了南越國的一塊地盤。


    朝中臣子們集體諫言,要求出兵搶回來。


    淩星雲問淩月姿計策。


    淩月姿眉頭微皺,心中暗忖,那塊地一直是塊荒地,山石林立,不宜居住,趙國搶了做什麽?


    她心中疑惑,當時沒有回答,下朝後,她馬上將事情告訴給了李興盛。


    李興盛也驚訝了,想不出原因來。


    他離開的時候,鎮安府一切正常,按說,邊地不會出現亂子才是。


    李興盛說道,“娘子勿急,我回去趙國查個究竟。”


    “你……小心。”淩月姿心中又開始煩亂起來。


    這一仗打起來,她和李興盛會不會徹底分開?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李興盛將她攬在懷裏,抱了抱,才離去。


    淩月姿心中酸楚,歎了口氣,轉過身去,不忍去看。


    .


    李興盛和婁承業一起離開南越國羅城。


    他們並沒有馬上回鎮安府城,而是悄悄去了那處發生動亂的村寨。


    查出的結果,果然如李興盛所料。


    哪裏是什麽趙國人發兵,而是一夥烏合之眾的山匪們假扮的。


    隻是,人數不少,有兩千人之多。


    讓人誤以為是趙國發兵了。


    李興盛又悄悄潛入這支隊伍中,暗查出,這夥人中,不僅有趙國人,還有南越人。


    兩國交界的地方,說的口音本就差不多,南越人混在趙國人中,穿上趙國的衣裳,很難不讓人認為是趙國人。


    正當李興盛疑惑,這夥人是何人聚集起來時,他發現,有個穿戴華麗的說著南越話的商人,從這支隊伍的駐紮之地出來。


    李興盛趁他不注意,和婁承業一起,將人捆了起來。


    “你是南越人?怎會從趙國的兵馬中出來?”李興盛抓起小刀,開始審問,“說真話,如有一句假話,我便在你的身上劃一刀。”


    他說的是南越羅城話。


    這人以為,李興盛誤會他是通敵判國,馬上求饒賠著笑臉,“大哥,誤會我了,我不是通敵的,我是奉攝政王之命,前去會見趙國守將的。”


    攝政王?


    李興盛眯了下眼,舉起小刀,“說具體!”


    在他的再次威逼之下,這人終於說了實話。


    原來,這支所謂的趙國兵馬,是攝政王派人,將這一代的山匪和一些南越的流民組織了起來,讓他們全都穿起了趙國的衣裳,做一副攻打南越的假象。


    至於為何這麽做,這人說不清楚,他說攝政王沒說。


    李興盛眸光微縮,假意攻打?


    再讓淩月姿率兵來打,這是想設一個圈套,捉淩月姿?


    “承業,這人不能放走,這是證人!”李興盛喊著婁承業,他則繼續潛伏進軍中查探。


    李興盛驚訝地發現,是趙國的一個邊地守城參軍,與攝政王在勾結。


    他趁參軍的中軍帳中無人時,忽然闖入。


    這參軍看到他,嚇得魂飛魄散。


    “李……李知事……”


    李興盛在婁知府的手下任兵防知事。


    諸如後防的各類事情,比如兵需兵備兵馬的挑選,全得由他做記錄。


    下麵人需要多少,寫了文書給他過目,他再上報婁知府,婁知府寫了回複令,再由他往下發。


    所以,下頭的守城兵,不管官大官小,全都認得李興盛。


    而且,還不敢得罪李興盛,得罪了,李興盛卡著公文不上報,或是報少了,下頭就得吃虧。


    “說吧,攝政王給了你多少好處,你才找了這幫人,來假裝攻找紅樹嶺?”李興盛手持配劍指了指他,揚唇冷笑。


    參軍臉色發白,“沒有的事,李知事你這是誹謗。”


    “誹謗?嗬!這麽說,你手上有知府大人的手諭咯?對了,別將假冒的拿來,在下可是知府家的親戚,天天在他吃飯,他的字跡,本公子隨便瞄一眼就認得。”


    這參軍確實收了攝政王的好處,才糾集了一夥人,假意來攻打南越。


    手裏哪有什麽婁知府的手諭?


    眼看被人識穿,告發之下便是死罪,參軍大聲喝道,“來——”


    李興盛手快,揮拳揍向參軍,參軍被打暈在地。


    他將參軍的嘴裏塞上布條,捆了起來。


    接著,李興盛又提了冷水來,將參軍淋醒。


    參軍發現自己被捆,而李興盛坐在他的麵前,似笑非笑,他嚇得打了個激靈,嘴裏嗚嗚嗚嗚地想說什麽。


    “別吵了,聽本公子說!”李興盛踢了他一下,“你的事情,本公子已查得一清二楚,不過三千兩銀子,你就膽大得敢假借婁知府的名義召集人馬攻打南越,目的是活捉南越公主,是吧?一呢,你得到了三千銀子,二呢,還能捉一個公主到知府大人跟前領賞,這是攝政王的主意吧?”


    參軍驚訝得睜大雙眼。


    “我剛從南越國回來,那裏的事情,我可比你清楚。”李興盛拍拍參軍的肩頭,“若是你配合我,你的事情,我會到婁知府裏那裏說明,讓他不罰你,你還是做你的參軍,若是不聽我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的事情我必須得匯報,是判你一個通敵罪殺你一人,還是殺你全家,看婁知府的心情了。”


    這參軍嚇得臉色發白,激動得“嗚嗚嗚”嚷起來。


    李興盛又道,“你同意跟我配合,就點頭,不同意就搖搖頭。”


    都被捆了,搖頭還有希望?


    參軍死勁地點頭。


    李興盛微微一笑,“好,那咱們就合作演一出戲來。”


    他沒有馬上放掉參軍,而是說著自己的計劃,“你繼續帶著這支人馬,守在這處地方,若南越人來攻打,你隻抓打頭的攝政王便是,一定要將他給我活捉回來!”


    參軍有吃驚地睜大雙眼,“嗚嗚嗚嗚”地嚷著。


    “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攝政王的本事,我早就領教過了,不過而而。”李興盛輕笑一聲。


    參軍將信將疑,眨了眨眼。


    “怎麽,你不敢,還是不同意?”李興盛冷下臉來。


    “嗚嗚嗚嗚——”參軍搖頭。


    李興盛拿下他嘴裏的布頭。


    參軍馬上道,“我同意,李知事怎麽說,本將怎麽做!”


    李興盛微微一笑,“那好,咱們合作愉快!你將功補過,而我,隻要攝政!”


    參軍吐了口氣,心說這是怎麽回事,這個李知事,怎麽知道南越的攝政王的?


    他真從南越來?


    .


    和參軍商議好,李興盛馬上寫了信,命婁承業飛速送往羅城,轉交給淩月姿。


    他在信中說,要淩月姿隻管帶人馬攻來,另外,務必要攝政王也一同前來。


    他會在這裏“等著”攝政王,會要攝政王有來無回。


    婁承業回到羅城,化妝成一個商人家的少年,他拿著李興盛的令牌去找淩月姿,將李興盛的信親手交與了淩月姿。


    淩月姿收到信,大吃一驚。


    原來,這場兵亂是場陰謀?而李興盛,幫她解決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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