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和阿藍,大吸一口涼氣。


    兩人驚愕地看著淩月姿,“公主……,先皇……,陵寢中並沒有先皇?”


    “呂丞相擔心,我會將他外室子的事情抖出去,便告訴了我這個秘密,他是三朝老臣,又是個聰慧之人,他應該不會說謊。”淩月姿諷笑道,“皇上也不是糊塗人,他如此的聽攝政王的話,我早就在懷疑,攝政王一定對他做了什麽事,才讓他死心踏地的聽話,原來是……”


    淩月姿的眼底透著憤怒,和無可奈何。


    阿青憤恨說道,“公主,咱們去將先皇的骨灰盜過來!”


    阿藍也道,“對,咱們暗中拿回來,先皇的骨灰在他的手裏,他一定會要挾公主。”


    淩月姿搖搖頭,“我沒去過冥玉閣,那裏是什麽情形,我一無所知,貿然前往,怕是不好成功。”


    “那怎麽辦?”兩個侍女又擔憂起來。


    淩月姿道,“所以,我明天會去赴他的茶局,咱們先去冥玉閣看一看情況,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阿青望一眼阿藍,兩人輕輕點了點頭,“公主,隻能如此了,但公主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咱們多做些準備,武器毒藥得多備些,以防攝政王先下手。”


    “這個自然,我可不放心攝政王的為人。”淩月姿冷笑。


    站在外麵偷聽的李興盛,往正堂中看去一眼,悄悄離開了。


    攝政王?


    他在找死嗎?


    敢威脅淩月姿!


    他倒要看看,這個什麽攝政王,有幾隻胳膊腿!


    李興盛不知道攝政王的住處,但這並不能難倒他。


    離開淩月姿的月明殿,李興盛遇到了一個被攝政王派去辦事的內侍。


    李興盛將內侍拎到暗處,他拿出小刀,抵著這人的脖子,“我問,你答。”


    小刀貼著皮膚,涼得透心寒。


    刀尖隻輕輕紮著皮膚,就能讓人感到微痛。


    這微微的痛,頓時令內侍魂飛魄散,“我說說說,你……你你你問……”都不敢問這人是誰。


    “攝政王是什麽人,為何月公主怕他?”李興盛壓低著聲音,冷聲喝問,“如若敢大聲嚷嚷,如若敢撒謊,這的刀尖就會紮進你的脖子,要不要試試看?”


    誰敢試試啊?


    內侍嚇得兩腿發抖。


    “不不不,不敢撒謊。”


    “快說!”


    “是……”內侍哆嗦了下,說起了攝政王,“月公主怕不怕攝政王,小人不知,但這南越國,卻是人人都怕他,他手握大權,他家祖上又是開國異姓王,對南越有功,又扶持皇上登基,又將失散多年的月公主找回。大約如此,月公主才敬畏他吧?”


    “原來如此……,攝政王以前的封號可是平王?”李興盛又問。


    “正是。”


    “帶我去攝政王的住處。”李興盛不想浪費時間走路,又小聲威脅道。


    那內侍怕死,隻得說道,“是是是是……”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李興盛取了銀針,紮入內侍的啞穴,這內侍徹底沒聲了。


    找準穴位,能將人輕易地製服,這是李玉竹教他的法子。


    李興盛是哥仨中最聰慧的一個,一學就會。


    這內侍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更是深信不疑,認為遇到了高手,他一點都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帶著李興盛,往攝政王住的龍瑞殿而來。


    南越皇宮不大,宮殿之間相隔的距離並不遠。


    淩月姿的月明殿,到攝政王的龍瑞殿,隻隔著一道宮牆,和一處回廊,不過百來步的距離。


    內侍不能說話,伸手指了指龍瑞殿的正殿,“啊啊。”


    李興盛將內侍敲暈了,扔在一叢花枝間,大步朝龍瑞殿走去。


    他用同樣的法子,攀爬進了龍瑞殿。


    龍瑞殿的偏殿,是攝政王的臥房。


    攝政王半躺在一座榻上,正和一位美人在飲酒作樂。


    “難道妾不美嗎?王爺竟丟下妾,巴巴地跑去看那個冷麵美人,妾獨自一人睡冷床,好生孤寂。”美人嬌弱無骨,靠在攝政王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撒著嬌。


    攝政王一手執杯,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美人腰間的肉。


    “本王找她,是辦要事,但本王心裏裝著你,身體也想著你。”他飲下酒,丟開酒杯,將美人拉上榻來,壓下身下。


    美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就是嘛,那樣的冰塊人,哪有妾的身子有趣。”美人的聲音嬌滴滴的。


    攝政王眯了下眼,“被你提醒,本王倒有興趣,想嚐嚐她的身子。”


    美人的臉色忽然變了,“王爺,您和妾歡好,怎地還想著別人?”


    她似乎不甘心自己被冷落,使著手段,將自己纏在攝政王的身上。


    攝政王被她撩撥得火起,但同時,他想到一件事情。


    “你若有辦法,讓本王得到那個冰塊美人,本王封你為側夫人。”


    美人隻是攝政王的一個寵妾。


    寵妾是沒有名份的,今天是攝政王的女人,哪天他不高興了,將她送走了,什麽也不是了。


    美人做夢都想得到一個名份,生一個孩子,福貴終身。


    當下,她大喜著道,“真的?”


    若她為側夫人,沒準將來能成正夫人,因為攝政王的正夫人之位還空著。


    攝政王心中作著打算,他是異姓王,沒有資格繼承南越皇位。


    但他若是淩氏的女婿呢?


    他的兒子有一半淩氏的血脈,那就好辦了。


    這也是攝政王將淩月姿找回來的主要目的,當然,他的想法,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真的。”攝政王捏著美人的下巴,淺淺含笑,“本王這麽愛你,也早想給你一個名份了,但你也知道,本王後院的女人那麽多,立了你,她們也鬧起來,本王怎麽回駁她們?隻有你立了功,才好名正言順地當側夫人,旁人才不會說你什麽,能者居上嘛。”


    美人被說得心動,笑著道,“妾明白了。”


    她勾著攝政王的脖子,小聲說了幾句,“用這個辦法,管叫她不得不聽王爺的。”


    攝政王捏著美人下巴,笑著道,“當初,你是不是這麽對本王的?”


    美人嚇得花容失色,“沒……妾身可不敢。”


    “嗬嗬,瞧把你嚇的,你這身子,還需要用藥?你本身就是藥。”


    幾句話,將美人又逗得咯咯直笑。


    屋外,李興盛眸光暗沉,眼底浮著殺氣。


    屋中的兩人說著笑著,言語漸漸不堪入耳。


    李興盛皺了下眉頭,悄悄離開了。


    他再次回到了月明殿,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地敲門。


    每天一到晚上關門後,被攝政王安排來監視淩月姿的人,就被阿青和阿藍捆起來扔進了隔壁的偏殿中。


    淩月姿不喜歡被人監視,但一時沒想到好主意攆人,隻好這麽做。


    也因此,李興盛敲著門,許久沒有人應道。


    在李興盛敲門的時候,淩月姿剛剛脫了衣裳睡下。


    她以為又是攝政王前來騷擾她,冷笑著道,“阿青,給我罵走!”


    阿藍走進屋來,“公主,這攝政王太過份了,有完沒完?大晚上的一直敲門!”


    “不管他說什麽,這次不許放人進來!”淩月姿抖開被子睡下來。


    她已經答應赴約了,他還要怎樣?


    “是,公主。”


    兩個侍女將她的臥房門關上,一起去了大門那裏。


    門外,敲門聲一直在響著。


    “公主睡下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阿青朝門看去一眼,抱著胳膊冷聲說道。


    阿藍也沒好氣說道,“孤男寡女,晚上說話恐遭人閑語,攝政王請自重。”


    “明天白天人多,你們確定讓我大白天地前來敲門?”李興盛望著門,輕笑一聲。


    阿青和阿藍聽到這聲音,驚得呆住。


    這不是攝政王的聲音,這聲音……


    好耳熟。


    “是李生?”阿青吸了口涼氣。


    “他……他他怎麽找來了?”阿藍也嚇住了。


    “開不開門?不開門我翻牆進去了。”李興盛望著門,又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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