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將頭扭過,不想跟她說話了。


    宣慰使百裏璜才蘇醒沒多久,身子弱,在大家看望過他後,百裏老夫人將眾人請了出去,讓百裏璜好好消息。


    百裏睿和百裏馨兄妹倆,也十分體諒他們生病的爹,“爹要快些好起來,我們先出去了。”


    兩個孩子朝百裏璜揮揮手,一左一右拉著百裏老夫人的手,離開了臥房。


    百裏璜心中感慨,不為別的,為了兩個孩子,他也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


    百裏璜的長隨,到外麵街上的藥鋪裏抓來了李玉竹需要的藥材。


    一共五劑藥,分別用油紙包包了五包。


    李玉竹一包一包地打開來檢查著。


    每一味藥,抓了多少劑量,她打開空間儀器全部檢查過秤。


    確認無誤後,李玉竹收下四包藥,隻給了一包給長隨,“先煎一包藥,今晚服一次,明早複煎一次,兩碗水煎成一碗藥汁。”


    長隨不解,“李三娘,這另外的四包藥,您為何要收著?”


    “明天再給你,也是一樣的。”李玉竹道。


    到底是哪一壞節出了問題,使得百裏璜昏睡不已,腸胃潰爛嚴重,她得弄清楚。


    長隨見她不給,隻好不要了。


    煎藥是個漫長的活兒,小火慢煎,得一個時辰才好。


    不等到藥煎好,天已黑了,這時候已到了晚飯的時間。


    百裏老夫人派了身邊的大丫頭,來請李玉竹去正堂吃晚飯。


    百裏璜身子弱,還不宜起身出門,再說了,他病了這麽久,胃還有毛病,去了什麽也不能吃。


    他向李玉竹表示歉意。


    “大人不必自責,大人現在以養好身子為重。”李玉竹淺笑道。


    李玉竹跟著百裏老夫人的侍女,來到百裏府大堂。


    屋中的上首,備著一桌酒菜,左右下首,各擺了兩桌。


    上首一桌,坐著百裏老爺子和百裏老夫人,還有百裏睿和百裏馨兄妹倆。


    看來百裏老夫人極喜歡這對小兄妹,一左一右摟坐著。


    下首左側一桌,坐的是百裏琚一家四口。


    下首右側一桌,坐著穆元修和果果。


    李玉竹帶著周招弟,走到穆元修這一桌坐下。


    果果是個好奇寶寶,看看上首的百裏老爺子,看看對麵一桌的百裏大房一家子,又看看百裏睿。


    看著看著,她的小眉頭微皺,略有所思。


    李玉竹擔心她掉下椅子來,將她抱得坐穩,笑著問道,“果果,你看什麽呢?怎麽皺眉了?”


    果果回頭,眨著眼,望著李玉竹,神神秘秘小聲說道,“小姑,小睿家有壞人。”


    李玉竹一怔,這孩子在說什麽?


    她笑眯眯低下頭來,配合著壓低聲音,“哪個是壞人呀?”


    果果搖搖頭,“還沒出現。”


    李玉竹聽得一頭霧水,沒出現你說個啥!


    “好吧,等他出現時,你再跟小姑說,小姑幫果果打壞人。”李玉竹摸摸她的頭,笑眯眯道。


    這孩子時常冒幾句古怪的話語,李玉竹已經見怪不怪了。


    “嗯。”果果小臉繃著,認真點著頭。


    今天的百裏家,兩大喜事臨門。


    走失的小孫子回來了,久病不醒的小兒子也醒了。


    有喜事,自然是大擺盛宴。


    酒菜上得十分的豐盛。


    百裏老爺子和百裏老夫人,心情大好,頻頻喊著大兒子一家,代他們向李玉竹和穆元修這兩位大恩人敬酒。


    李玉竹不善飲酒,穆元修替她喝了酒。


    “穆兄弟是南方人,你們那兒最好的酒水是哪種酒?”宴席進行到一半,百裏琚忽然問著穆元修。


    穆元修淺笑道,“南方那邊花果多,酒家為了讓自己的酒水與眾不同招攬生意,會在酒水中加一些其他的配料,比如桂花,桃花,槐花,還有蜜酒,各種果子酒。”


    百裏琚伸手一拍大腿,“品味真多啊,不像北地,酒水真是單一,除了桂花酒,再沒有其他,哪天我得了空定要去南方轉轉。”


    說了酒水,他又問穆元修南方還有何種鮮美的食物。


    穆元修說了蓮藕和各種鮮魚,還有南方大山裏的各種鮮蘑菌子。


    聽得愛吃的百裏琚,差點要流口水了。


    百裏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差點將手裏的酒杯扔出去,砸醒百裏琚。


    宴席過後,百裏老夫人命人找來管事娘子,給李玉竹穆元修他們安排住處。


    “將他們安排在秋思院吧,那裏離著小睿一家住的棲霞院也近。”百裏老夫人想了想,說了個地方。


    管事娘子應了聲,下去安排去了。


    等客房布置好,百裏老夫人親自帶著李玉竹穆元修他們去客房。


    “有勞老夫人親自安排。”李玉竹感謝道。


    百裏老夫人微微歎道,“其實啊,我是另有事相求。”


    李玉竹微笑道,“老夫人您盡管說來,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忙。”


    “是小睿娘,她的身體也一直不好,臥床不起半年了,還請李三娘前去看看。”百裏老夫人十分歉意,“你們大老遠地將小睿送來,沒有休息,我卻一再請求幫忙,實在是過意不去。”


    李玉竹忙說道,“您老不說,我還想主動去看看呢,小睿便是得知娘親病了,才等不及地要回家來看看。”


    在看病一事上,穆元修幫不上忙了,他帶著果果在客房休息,李玉竹和周招弟,跟著百裏老夫人去了百裏二夫人的住處。


    和百裏璜的住處一樣,久病之人的屋中,彌漫著一股子濃濃的藥味。


    還沒有走到臥房,李玉竹就聽到臥房裏,有婦人連聲地咳嗽聲。


    “二夫人,您該吃藥了。”


    “咳咳,……好……”


    百裏老夫人帶著李玉竹走進臥房。


    幾個正忙碌著的侍女,馬上問安,“老夫人。”然後,又疑惑地看向李玉竹。


    “這是護送小公子回來的李三娘,也是位大夫,我帶她來給少夫人看看身子。”百裏老夫人指著李玉竹道。


    居然有這麽年輕的大夫,侍女們很驚訝,“李三娘。”大家向李玉竹頷首,算做見禮。


    李玉竹走上前,“我剛在外麵,就聽到二少夫人在咳嗽,可是哪裏不舒服?”


    “二少夫人在半年前染了風寒後,就一直不見後,加上小公子不見了,思慮過重,便一病不起了。”一個大侍女說道。


    李玉竹走到床前的小凳上坐下,給百裏二夫人號了脈,又查看了二少夫人的喉嚨。


    脈象很虛,喉頭沒有發炎,臉色蒼白兩眼無神。


    空間儀器查看她的肺部,也沒有感染,卻在咳嗽。


    李玉竹想到這位二夫人的男人百裏璜的病情,心中疑惑,便抽了一點她的血,查驗起來。


    結果,令她大吃了一驚。


    這位也是中了毒。


    兩口子一起中了毒,還中的不是一樣的毒。


    這是巧合呢,還是……另有原因?


    李玉竹看一眼百裏老夫人和幾個侍女,不敢說真話了。


    百裏二夫人見李玉竹眼神亂閃,她一把握著李玉竹的手,“李三娘可查出我是得了何種病?”


    李玉竹微微一笑,“你染了風寒而已,隻是身子弱,才一直不好,我給你開些藥來,別的藥不要吃了,隻吃我這一種,三日見好。”


    她朝百裏二夫人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百裏二夫人微愣,這小娘子……向她眨眼是什麽意思?


    剛才那個說話的大侍女道,“給二夫人看病的大人,是我們城中有名的神醫,李三娘要不要看下他開的方子,再另行開藥方?”


    李玉竹看她一眼,說道,“那位神醫開的藥方,二夫人吃了幾日了?”


    “有五日了。”


    “五日都不見好,能稱神醫?”李玉竹輕笑。


    侍女被問得愣住,說不出話來。


    李玉竹輕笑一聲,“小女子雖然不是神醫,但我手上有祖傳治風寒的藥方,和二夫人的病十分對症,三日見效。”


    百裏老夫人十分歡喜,“那趕情好,快寫下方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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