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太太又急又氣,也不要丫頭扶了,走來問羅子坤是被誰打的。


    羅子坤隻得說了實話。


    當然了,他沒敢當著仆人的麵說,連柴二姑娘也不讓聽見。


    羅老太太暗吸一口涼氣,“什麽?你……你被李家大郎打了?那……那還怎麽告哦!他親戚就是縣令大人。”


    “他為何打你?”羅老太太反應過來,又問道。


    “哼,還不是因為柴娥英,她對我餘情未了呢,她男人氣不過,不打她打了我。”羅子坤惱恨怒道。


    羅老太太恨恨地跺腳,“孫兒,你幸好沒娶柴娥英,那是個禍害!是個狐狸精!誰娶誰倒黴!咱們休得好。”


    羅子坤回想著柴娥英罵著他的話,也惱恨說道,“誰說不是呢,我便是瞧著她品性不好,脾氣不好,才不想娶她的。她二姐可比她強多了。”


    羅老太太拍拍羅子坤的手背,“孫兒你別生氣,咱們不能說李家人,還不能說柴娥英的?下回遇到她,我定要好好的說說她!不,我要當著她男人的麵說她!最好啊,讓她男人休了她!”


    羅子坤眯了下眼,休了她?


    他唇角噙著笑,“奶奶,她根本就配不是李家人。”


    “沒錯,她配不上!”羅老太太恨恨著道。


    等羅老太太走後,羅子坤馬上追問車夫,是不是車夫將他被打的消息走露了出去。


    車夫一臉無辜,忙擺手說道,“不是我啊,公子,你知道的,我這人嘴巴一向都嚴,我跟著公子這麽多年,公子的事情我可從沒有亂說一句啊。”


    “那會是誰?”羅子坤眯著眼,琢磨起來。


    大夫是家裏常請的大夫,是自己人,是不敢瞎說的,那就是別人了?


    這時,柴二姑娘走進臥房來,“相公,敷藥後好些了嗎?”


    羅子坤抬頭看她,想起在老太太那裏時,柴二姑娘嚷的那句,“你被人打了?”莫非是她嚷出去的?


    羅子坤叫車夫先退下去,馬上問起柴二姑娘來,“杏娘,你對外人說起我的傷病了?”


    柴二姑娘搖頭說道,“相公,我怎會跟外人說呢?沒有呢。”


    羅子坤神情陰沉又問,“真的不是你?”


    柴二姑娘沒說,哪會承認?“相公,真的不是我啊,我怎會將你的事情對外說?我害你也是害我啊,我們是夫妻。”


    她心裏委屈極了,羅子坤怎麽不信任她了?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羅子坤心中,將柴娥英放在了柴二姑娘的前麵,他後悔娶柴二姑娘了,眼下盡管柴二姑娘說不是她說的閑話,羅子坤對她也熱情不起來。


    人是奇怪的生物,喜歡一個人時,這個人的缺點都是優點。


    厭惡一個人時,這個人的所有優點都會成缺點。


    喜歡一個人時,嘮叨的碎碎念也是可愛的。厭惡時,對方多說一句話都恨不得拿布堵著嘴巴不讓說。


    顯然,羅子坤對柴二姑娘便是這樣。


    “行了,不是就不是。”羅子坤朝她擺擺手,翻了個身,拿背對著柴二姑娘,睡午覺去了。


    柴二姑娘傻眼,羅子坤對她這麽冷淡?她還怎麽懷上?


    “相公?”柴二姑娘開始示好,聲音柔柔。


    羅子坤一閉眼,就想到了柴娥英那圓潤光潔的臉,和亮如星子的雙眼,聽到柴二姑娘的聲音就心煩,不理她。


    “相公……”柴二姑娘撒嬌,往羅子坤身邊挨過來。


    “有完沒完?”羅子坤發起脾氣來,“出去!”


    柴二姑娘委屈得眼角都紅了,“咱們三月沒見麵了,人家想跟你說說話嘛。”她撒著嬌。


    “你懷著孩子呢,多休息吧。”說著,羅子坤將錦被往頭上一蓋。


    柴二姑娘氣得臉都白了,他寧可熱死,也不想理她?


    孩子孩子!他不跟她親近,她的孩子從哪兒來?


    她現在後悔死了,早知當初就不該那麽早順著家裏人的說法往下說,不說懷了孩子,她現在就不會這麽焦急了。


    但羅子坤脾氣不好,再纏下去,是必會翻臉。


    柴二姑娘咬了咬牙,隻好退下床,離開了屋子。


    聽到她的腳步聲離開,羅子坤才掀開被子來。


    他皺著眉頭想著,為什麽以前沒發現柴娥英比柴二姑娘好看?


    他越是想,越是厭惡不想見到柴二姑娘,他寧可跟通房丫頭親近。


    柴二姑娘急得頭發都快要掉了。


    .


    再說柴娥英和李興茂。


    在羅子坤被打走後,李興茂扶著柴娥英走進田伯家的屋裏休息。


    看著她仍是驚惶未定的眼神,和一頭亂發,李興茂自責又心疼,“我該陪著你來的。”


    李興茂扶著柴娥英坐到椅上,給她整衣裳和頭發。


    柴娥英深吸一口氣,朝他勉強一笑,“我平時也是這樣出門的,哪知……”


    想到剛才的事,她氣得不想說了。


    “羅子坤以前有沒有這樣對你?”李興茂眸光陰沉。


    柴娥英目光幽幽看著他,“相公,你不相信我?”


    李興茂將她摟進懷裏,“娥英,我怎會不相信你呢?我是說,如果他以前也對你無禮,我就新賬舊賬一起跟他算算!”


    “沒有,他一直嫌棄我是孤兒,從小就一直遠遠避開著我,生怕跟我有瓜葛呢,哪會主動找我?”柴娥英諷笑,“我倒感謝我二姐,若不是她,我會嫁一個這樣的惡人。”


    李興茂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臉,將她的頭發打散,細心地順起發來,“好了,過去的事情咱們不得了,咱們看現在。”


    柴娥英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我現在就很好,我有相公,”


    她握了握李興茂的手。


    “爹,娘,梳梳。”李興茂背後的果果,遞了個小梳子過去。


    她趴在背簍裏,李興茂的肩頭擋著她看向柴娥英的視線,她努力地將身子往上攀,小手吃力地伸著。


    柴娥英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了她。


    “果果?你……你也來了?”又看到果果另一隻手裏的小木錘,想到剛才羅子坤抱頭慘叫的情景,柴娥英驚訝了,“果果你剛才打了惡人嗎?”


    “打,打打。”果果嘴唇緊抿,崩著臉,奶凶奶凶的。


    柴娥英將她從李興茂背後的背簍裏抱出來,挨了挨她的小臉蛋,摟在懷裏感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果果長大了啊,會保護娘呢。”


    “爹,娘,梳,梳。”果果將梳子伸向李興茂。


    這是她的小梳子,才一寸長。


    李興茂笑了起來,“你什麽時候拿了把梳子出來?”真是個賊精的丫頭。


    他接過來,給柴娥英梳起頭發來。


    “我們果果機靈嘛,一定猜到娘親要梳頭,對不對?”柴娥英笑著親了親果果的臉。


    果果認真應道,“嗯。”


    柴娥英笑了起來。


    相公好,繼女也好,就是自己的過去不好。柴娥英心裏酸澀一片,眼一閉,又滾下淚來。


    她為什麽會有娃娃親呢?


    父母一死,娃娃親除了惹人笑話,一點好處也沒有。


    羅家從上到下都恨不她早些死掉,好在老天讓她得了怪病,羅家找著借口退了婚。


    感謝老天讓她生了個怪病,如願擺脫了羅子坤那個惡人。


    果果看著她,抬著手去摸她的臉,把她臉上的淚水一點點抹掉,“娘。”小家夥一瞬不瞬看著她,眼神惹人憐愛。


    柴娥英吸了口氣,借著頭發的遮擋,將淚水全抹掉了,抬頭時,又是一臉的微笑。


    “乖乖的果果。”她親了下果果的臉,又望了眼身後的李興茂,“對了,相公啊,你怎麽來了?怎麽還將果果帶來了?”


    李興茂不會梳女子發髻,雖然最近拿柴娥英的頭發來練習,但仍然不太熟練。


    他正跟柴娥英的頭發較勁呢,聽柴娥英問,就說道,“是果果,她一直嚷著要見你,怎麽哄都哄不好,哭得很凶,我隻好帶她來找你,再說我也不放心你一人出來,沒想到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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