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所謂的龍珠真的能找到海底地下城遠古居民攜帶的財寶嗎?真的有傳說中的財寶嗎?就算又,價值又如何,就算價值大的超過人們的現象,地球這麽大,尋找九個龍珠,比大海撈針的難度小不到那裏去,而且窮且一生,也未必能找到,何況寶藏埋在何處也是個未知數,要是埋在馬裏亞納海溝裏麵,前麵的努力不都是白廢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金九龍到底在想什麽?他現在的財富、權力、地位還不夠嗎,為什麽要追求飄渺不可實現的夢。還有天下第一家、龍家以及許多知道或不知道的人都在想些什麽,犧牲這麽大尋求著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空想,難道不是愚蠢可笑嗎?


    我已經見過了三個龍珠,一個在山城出土,被俞海帶到中原腹地的水庫裏,明明裝在背包裏最後變成了一塊石頭;另一個在墨西哥的石窟裏,被我帶回了國內;第三個在黔東南的雷公山洞裏,被四姑娘利用我昏迷之時搶走。問題這三個到底是真是假還未可知,就算都是真的,又到那裏尋找另外六個。


    我突然在想,沉入大海裏的那具石棺裏是不是也有一顆龍珠,在幾千人上類的曆史中,是不是還有其它的龍珠也被人有意無意的發現、損毀、丟失。如果是那樣,我們所有的努力注定都是一場悲劇。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拽回到了現實,我抬起頭,是李大哥關懷溫柔的目光:“老七,想什麽,發現什麽問題沒有?”我搖了搖頭,我這幾天心神不寧,總感覺要出什麽事,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起來。


    蝙蝠歎了一口氣:“徐先生,我能感覺到周圍的情況確實些異常,可是我卻不知道這關竅在那裏?”他臉上愁容滿麵,仿佛在想什麽,卻想不通。徐惠臉上堆起了笑容:“先生,此時此刻,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第八卷十四章禍不單行


    蝙蝠點了點頭:“諸位,老瞎子雖然眼看不見,廢人一個,但看不見注意力要集中許多,諸位想想,我們深入礦井深處,四周密閉,但那鬼泣之音卻依然清晰可聞,而且這裏空氣雖然稀薄,卻依然能供人生存,從這兩點來看,顯然這裏並不是密閉的空間。”


    他說的都是廢話,這些我也感覺的到,隻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可能在這巷道中有地下通風設備,更不可能還安有音響係統,這老瞎子一定還有什麽新的發現。果真老瞎子下麵說的一句話,讓我們每個人都大吃一驚。


    “我能感覺到,我們正在逐漸下降,我們腳下的地麵,還有腳下的水流,還有周圍的洞壁都在動,隻是程度非常微小,不容易察覺到,我相信你們如果能靜下心來,也一定能感受的到。”他的聲音不大,滿臉真誠。這老瞎子莫非在囈語,采煤巷道在下降,莫非要地震了。


    但在此時,我也沒有什麽可以反駁的,所有的人都屏心靜氣,都在感受著蝙蝠所說的地麵、水流的移動。我一隻手頂著洞壁,另一隻手伸進水裏,閉上眼睛,那尖細的鬼泣在耳邊回蕩,如泣如訴,哀怨異常,讓你根本無法保持注意力。


    站在我旁邊的李大哥把一隻手放在我的後頸上,一股溫暖如春的感覺傳遍了我的全身,他嘴裏輕輕在吟唱,聲音輕柔平和,卻能抵消那鬼泣的聲音,讓人的心情頓時平靜下來,跟著他的聲音,我也輕輕地誦念起來。


    慢慢地,我的心裏不再那麽煩燥,我能感覺到手指尖傳來的細微感覺,蝙蝠說的不錯,石壁還有水流都在輕輕地移動,隻是移動的實在太過緩慢,你根本注意不到。我這時突然有一個想法,難道這段封閉的巷道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平台,就象我們乘座的電梯一樣,可是就算是電梯,我們周圍設置的標記那裏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神明亮,扭轉身衝著蝙蝠:“先生,你的耳朵如此靈敏,能不能聽出這鬼泣聲音站在那個位置能聽得最清楚?”蝙蝠一愣,站在那裏沒有動,我急忙向他解釋:“這鬼泣聲音既然不是天然形成的,那聽起來聲音最清晰之處,必然是離它最近之處,也很有可能是通往我們此行目的地的路口。”


    我的邏輯推理雖能說的通,卻很勉強,但在此時,死馬當做活馬醫,隻能試一試了。眾人都說有理,蝙蝠也表示可以一試,他伸起腦袋,頭用力地前伸,樣子十分滑稽,我們知道他在努力地傾聽,也沒有人感到可笑。


    蝙蝠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地來回走了幾步,一會蹲下身子,一會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周而複始,如此重複了四五遍,臉上突然露出了微笑,大步地向前走去,我們不敢多問,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他越走越快,手中的竹杖輕點,整個人象蝙蝠在水麵掠食一樣,輕靈曼妙。我們眾人使出全身力氣,緊追不舍,這一跑他沒有絲毫停頓的際象,我們也跑的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隻到到了頂端,又見崖壁,他才停下了腳步。


    我們仔細傾聽,但是這一跑大腦缺氧,眼冒金星,每個人沉重的呼吸和喘氣聲掩蓋了一切,根本聽不出來那裏的聲音更大。好不容易喘勻了一些,我剛想張開嘴說話,一聲巨大的響聲把我們每個人嚇了一跳,這聲音象極了小時候在鐵路邊聽到蒸汽機車的汽笛聲,聲音在通道中回響,久久不絕。


    這是一個狹窄的通道,而這種回音卻不是通道回音,而是高亮悠久,仿佛是在山穀曠野之中回蕩。範教授打開一個強力的探照設備,這種軍用強光燈聚光能力極強,達六七十米光柱不散,因此有極強的黑暗照明能力,但往上照去卻沒有一點反光。


    我們剛剛進這個巷道時,頂板就在頭上,我們要彎腰才能前行,但在漫長的行進過程中,誰也沒有發覺在什麽時候我們頭上的洞頂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麽看不到我們留的標記,洞頂既然不斷抬高,洞壁也在相應抬高,我們尋找標記還在原來的高度尋找,同刻舟求劍犯下的錯誤一樣,找錯了參照物。


    汽笛般的聲音剛剛落下,便能聽到一種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這聲音非常象水流衝擊在岩石上、四處奔騰的聲音,低下頭,腳下的水在快速升高,剛才還隻到膝蓋,轉眼間已經沒到了大腿根,而且水流的速度越來越快,衝在身上,讓人很難站穩。


    “大家小心,注意保護自己。”徐惠用盡全身地力氣,大聲嘶吼。但聲音很快便被淹沒。一股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力量一下子把人衝了起來,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本能地想去抓周圍一切能抓著的東西,哪怕是一根稻草。


    可是我什麽都沒抓到,整個人便被高高拋了起來,直摔向前麵的崖壁,我無法抗拒,隻能努力地伸出雙臂,抱著腦袋,屏著呼吸,等待著自己被撞成肉餅的那一時刻,水滲透了衣服,全身冰冷刺骨,而且一種麻酥酥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我並沒有被撞在石壁上,睜開眼,周圍全是水,隻有偶爾有一點點光亮瞬間既沒,想必是那位隊友身上攜帶的照明設備。我這時因為閉氣,大腦缺氧,胸悶的難受,伸手把個人呼吸係統的吸氣嘴含在嘴裏,用口呼吸代替鼻子的功能。


    我一開始還想保持身體的平衡,但快就發現那是徒勞可笑的,你根本無法控製著自己身體的平衡。我在水裏就象一片樹葉,根本無法支配自己的命運,有幾次呼吸嘴被衝的從我嘴裏脫落,口裏嗆進了水。


    由於被浸在水裏,我身體越來越寒冷,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我不敢睡去,害怕這一睡,就再也沒有機會醒來,隻能隨著水流,耐心的等待命運的抉擇。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左臂狠狠地撞在一個硬物上,疼的我叫出聲來,一股冰涼的水灌進我的嘴裏,我才清醒過來,身體還是冰冷而麻木,但能感覺到水流的速度慢了許多,身體不斷地碰觸到堅硬的東西,可惜的是,周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而身上便攜式探燈早已經下落不明。


    第八卷十五章隻有我一個人


    我伸出手,本能地亂扒亂撓,終於觸碰到一塊堅硬的地麵,水流速度緩慢了許多,身體也更容易控製,我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活下去,找到吳漱雪他們。經過一番折騰,我的身體終於貼上了堅實的地麵。


    地麵很光滑,貼在上麵冰冷的感覺讓人清醒一些,看不到一點光亮,可是體溫在急劇下降,我的身體在發抖,想喊卻發不出聲音。我明白,我要在最短時間內設法讓身子暖和一些,否則我很有可能會因為溫度過低,痙攣而死,我不停地用手搓動自己的皮膚,希望能保持自己身體的溫度。


    慢慢地,身體上有了針紮的痛,我明白自己的體溫有了恢複,四周沒有一點光亮,什麽也看不見。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自己的帶來光明,我用手在背包中搜索,希望找到照明工具,但我明白黑暗之中打開背包,很可能無法找到東西,最後又要遺失包裏的物品,可是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槍支已經遺失,匕首還在,食品也在,但照明設備已經沒有了,好在我摸到了睡袋,我用最快的速度脫去衣服,鑽進了睡袋。由於考慮到地下的溫度要高於地麵,我們攜帶的睡袋更多的作用是隔濕,保暖效果並不顯著。


    但對我來說,這卻是救命的,他最起碼能保證我身體的溫度不再降低,可是這無邊的黑暗中,我該怎麽辦?我要先自己活下來,然後再找其它的人,可是我現在身在何處,這裏又隱藏著什麽危機,徐惠他們又身在何處,這所有的問題都茫然沒有頭緒。


    解決這些困難,我首要解決照明的問題,但在黑暗中,我上哪去尋找照明工具,我伸出手,繼續在背包裏摸索,還是沒想起能照明或升火的東西,讓我稍感困惑的是,這裏的空氣雖然呼吸起來沒有什麽問題,但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以匕首代眼,輕輕地在周圍摸索,我身邊很空曠,地麵光滑堅硬,應該是石頭地麵,因為流水長期衝刷的作用已經磨平,我靈機一動,不斷用手摸索,希望找一塊較幹的地方,能不能擊石取火。


    我裹著睡袋,象個蠕蟲一樣往前拱,身體左側有水,我往右側摸著,石麵越來粗糙,感覺不再濕漉漉,摸了半天,摸到一塊堅硬的石頭,我用力的擊打地麵,卻沒什麽反應,我不死心,再次用力地擊打,震的虎口發麻,終於看見火星。


    我心中大喜,這些水是從煤礦衝過來的,找到燃料並不是難事,問題是用什麽做引火之物。我拉過來睡袋和背包,繼續摸索,卻摸到一個硬盒,心中頓時高興起來,這裏麵是子彈,子彈裏的火藥是最好的引燃物。


    我仍把睡袋裹的更嚴實,雖然周圍寂靜無聲,但人的本能還是害怕火點著後被人看見自己赤身露體。我把內褲揪了出來,它貼在我身上,已經半幹了,在此時,我能想到的引火物隻有這個。隻是現在的子彈都是炸藥,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來引火。


    我用力地擊打,火星飛濺,終於有一絲火星濺落在炸藥上,引燃了我的內褲,可是就在這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張巨大的臉,還有兩個空曠的眼洞,我本能地往後一退,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藏在睡袋裏,一下子滾到一旁。


    臉奇異的臉,似笑非笑,沒有絲毫的變化。我慢慢地鎮定下來,摸到了在睡袋旁邊的匕首,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匕首脫手而出,正中大臉的鼻子,隻聽見當的一聲,匕首墜落下來,我放下心來,這很可能隻是雕像。


    內褲很快就燒要完,我不能再沒入到黑暗之中,光明是我唯一的倚仗。我咬了咬牙,把背包裏的東西倒了出來,把背包放在了內褲引燃的火旁,火苗又旺了起來,我顧不得烤幹衣服,迅速把衣服穿上。


    在火堆不遠處,有著順水衝下來的垃圾,上天保佑,這裏麵有很多木材,也有衝下來的煤釺石,我顧不得許多,把它們搜集起來,這些木材雖然很濕,但主要是柏木和鬆木,很容易點燃。


    有了光明膽子頓時大了許多,我以木材作火把,四處巡視,我所處的位置是一條水流旁邊的平台,水流很寬,並不急,但仔細聽,仍可以聽到遠處隆隆的聲音。平台並不寬,很有可能是長期衝刷形成的河床。


    在平台靠近岩壁的地方,堆著形形色色的垃圾,而在垃圾掩蓋著的就是那尊隻有腦袋的雕像,我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這尊雕像就隻有一個頭顱,一個碩大的石頭上雕著一個人的麵孔,沒有四肢,也沒有頭發,隻有一個人的麵孔。


    麵孔以赤色的顏料構畫,因為水流的衝刷有些部分顯的非常怪異,例如他的鼻子非常短,嘴非常大,兩隻眼睛之間的距離遠比正常人要遠一些,顯得鼻子非常粗壯,兩隻眼睛隻畫出了眼眶,而沒有眼睛。


    我撿起匕首,把它插入靴子裏,圍繞著火堆轉了一圈,可是我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除了我,這沒有任何人生存的痕跡,如果有人看到火堆,早就應該向這裏靠攏,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火對在這黑暗中的人們是最大的誘惑。


    我們一起被水衝走,為什麽這裏隻有我一個,是他們早就上岸還是被衝往更深處?而且這裏是那麽的寂靜,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了討厭的鬼泣,也沒有了戰友們之間的歡聲笑語,隻有死一般的寂靜。我又顫抖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寒冷,還因為深深的恐懼。


    我不知道我在恐懼什麽,但是我真的在顫抖,我又一次要獨自一人麵對眼前的困難,而我將要麵臨的是什麽?我不知道,在北非沙漠裏,我還能幻想來自戰友的支援,這一次甚至身邊連個敵人都沒有,隻有無盡的寂靜和黑暗。


    我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我坐在火堆旁,把衣服烤幹,不知道為什麽,沒穿內褲總感覺到怪怪的,好像自己光著屁股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我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清點自己的剩餘裝備。我身上還有大約五公斤的食物和幹淨水,有一些常用的藥,還好,因為包裝的堅固,這些都還正常,這將是我在這裏生存下來的物質基礎。


    第八卷十六章有些事很難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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