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皆大歡喜,可惜沒有隆重的頒獎典禮。隻是大家在一起吃了頓慶功飯,席間飲了很多酒,陳頭喝了很多酒,白的,紅的,啤的來者不拒,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麽興奮和豪放,這連徐教導員也攔不住。


    我扶他出來,天空中彎月如弓,月朗星稀,有一隻大島從庭院中驚起,撲撲愣愣的飛向天空。陳世安用力地推開我,一個人伏在路邊的花池下用力地嘔吐,他用力地嘔吐。我們幾個駐足在那裏,大家都頭暈眼花,有的坐在路邊,有的倚樹而立。


    徐教導員倒了一杯水,站在他跟前,“拿酒來。”陳世安再一次高呼,他喝成這樣了,還要酒,我們都沒有動,他又大聲喊了一遍。徐教導員揮手示意,駱駝搖搖晃地掂了兩瓶酒走了過來。陳世安擰了兩下沒打開,伸出手掌來,一掌打在瓶口,酒瓶口應聲而斷,如刀削一般。


    好功夫,我們剛想喝采,卻看到陳頭把一瓶酒倒在地上,然後跪了下來,他一邊倒酒,一邊嘴裏在念叨什麽。然後一個尖細的聲音,向從地下竄出來一樣,這聲音開始低沉,被努力壓製,但越來越高,越來越尖,最後放聲痛哭,這是一個男人的痛哭,哭的那麽傷心,那麽淋漓。


    駱駝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扭開酒瓶,也開始向天空揮散:“老王,五哥,你們也喝點。”他不停地念著一個個的名字,象在誦經一樣,兩個哨兵從陰影了鑽了出來,被徐教導員揮手製止,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回去。


    隨著駱駝叫魂般的喊聲和陳世安的哭聲,李大哥和金猿也走了過去了,肌肉宋又從房間裏抱出一箱酒,遞了過去。他們跪在地下,我們幾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好站在哪裏。“這是原來陳大哥一起執行任務的戰友,他們都已經長眠於某個地方,有的人屍骨無存,有的人化為了灰燼。”白法海悄聲對我說。


    我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接觸過他們的檔案,陳世安等人也從沒向我們提起,他們是什麽樣的人,我可以想象,和我,和吳漱雪、和肌肉宋,和我們普通人一樣,懷有美好的夢想,懷有青春的憧憬,但今天他們在那裏,他們的靈魂能否聽見這痛哭,品嚐這溢香的美酒。


    我們接到通知要出發了,要前往貴州的黔東南自治州。據陳頭說,專家們分析判斷後認定金九龍翻譯的蚩尤天機碑和苗族流傳的古歌互相對應,苗族古歌中認定蚩尤戰敗後,從黃河流域一路敗逃,後在舜禹時代又屢遭征伐,勢力漸漸南遷,逃到崇山峻嶺之中。


    可是有許多學者認為蚩尤是誕生在北方,今山西河北一帶有許多關於蚩尤的紀念地,如墓、城等,尤其是在河北和山東等地更為集中。而傳說中的學會冶煉的廬山並不是當今廬山,而是山西等地。怎麽會去貴州這現實中的苗民聚集地去尋找。我這一段時間搜尋了不少關於蚩尤的曆史資料,便把自己的問題拋了出來。


    陳頭很讚許我的懷疑精神,他說他也提過相同的問題,專家的解釋時,在苗民的古歌中蚩尤並沒有死,他要求他的族人把他葬在龍源之地,而這個龍源之地據古歌描述在今天黔東南。


    對專家的話,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執行命令。最起碼黔東南在國內,比起國外險象環生,我們求助也放便許多,找到找不到,全當一次旅遊。抱這種心態的並不是我一個人,從大家紛紛找陳頭要銀行卡都能看出來,購物恐怕是必不可少的一項重要工作,據說苗族同胞的銀器非常有特色,有些人已經在悄悄商量著帶一些回來。


    我們對外叫著社科院苗族文化研究組,組長自然是陳世安,顧問是範教授和他的一個學生,我們都叫他袁博士,據說他對中國少數民族文化的文字都有很高的造詣,是範的得意學生。袁博士將直接參與我們的工作。指導員是徐教導員。由於駱駝請了假,所以副組長人選便成了大家的關注的焦點,結果宣布時大跌眼睛的是,副組長落在了我的頭上。


    在這個外勤組裏,我的資曆最短,雖然年齡比蘇原和吳漱宏要大上一些,但比起李大哥他們要差的遠了。大家都上來表達恭喜,我知道其他人還好說,白法海比較看重這個位置,他的資曆能力都是上等。但白還是大大方的來祝賀我,表達了真誠的祝福。


    而吳漱雪是對這個任命最冷漠的人,我幾次想找他談談,為什麽他突然變的如此冷淡,女人的心真是難以捉摸,一時熱情似火,一會寒冷如冰。我也曾經問過薛宏,讓他通過蘇原去打聽,但是蘇原什麽也沒有問出來。可是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當麵和她問個清楚。希望這次貴州之旅能讓我們兩個重歸於好。


    貴州,我記憶中中國最神秘的省份,多雨多山多民族是我對他不多的記憶,大學和讀研時,我的野外研究範圍更多的集中在陝、冀、晉等溫帶省份,對這種亞熱帶氣候關注不多,也曾有去貴州野外考察的機會,但都有意無意的錯過了。


    第六章手拿煙袋的苗王


    到達黔東南時,當地文化部門熱情接待了我們,對我們這些人不了解,但是袁博士的大名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他也多次來過這裏進行考察研究,在當地有著極高的人氣和極好的人脈。當地民俗館、博物館的領導人都和他有著很好的交情。


    黔東南州的全稱是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位於雲貴高原東南邊緣,東鄰湖南,南接廣西,與本省黔南、銅仁毗鄰,境內山川秀麗,氣候宜人,資源豐富,民族風情濃鬱。全州轄16個縣市,首府凱裏市。黔東南麵積30337平方公裏,東西相距220千米,南北跨度240千米。地勢西高東低,自西部向北、東、南三麵傾斜,海拔最高2178米,最低137米,曆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說。境內溝壑縱橫,山巒延綿,重崖疊峰,全州常住人口為348萬元,現在有彝族、白族、傣族、壯族、苗族等33個民族,少數民族人口占全州人口總數的82%,其中苗族人口占42,侗族人口占32%。


    在首府,當地文化部門領導邀請了當地苗族文化相關人士,和我們進行了探討,從苗族的起源談到苗族的分類,從苗族服飾談到飲食,從苗族風俗談到苗族古歌,在坐談會其間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向我們唱起了苗族古歌。苗族古歌是苗族流傳最久的最完整的史詩,它分為四部分:《開天辟地》、《楓木歌》、《洪水滔天》和《跋山涉水》。老人調子雄壯而蒼涼,雖然我聽不懂他唱的什麽內容,但能從他的語氣中深深感受到苗族曆史中所遭受的苦難與磨礪。


    當地文化人士告訴我們,苗族古歌以口傳心記為傳承手段,全詩屬五言體結構,押苗韻,長達一萬五千餘行,塑造了一百多位有名有姓的人物,並充滿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色彩。詩中大量運用比喻、誇張、排比、擬人、反問等多種修辭手法,生動地反映了苗族先民對天地、萬物及人類起源的解釋和人們艱苦奮鬥開創人類曆史的功績,充滿了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色彩。古歌雖然在苗嶺深山代代相傳了幾千年,卻一直藏在深山不為世人所知。


    苗族歌師王安江用大半個人生,以乞討為生,追尋苗族的古歌旋律,走遍了大半個中國,最後整理出最全麵的王安江版苗族古歌。我不由的肅然起敬,一個人執著、寂寞的做一件事,人生的落魄,內心的強大。


    對這種學術研討,我還是頗有興致的,又回到了當年讀研時的狀態,而對肌肉宋來說就純屬折磨,開始他還勉為其難地聽上幾句,但用不多久就嗬欠連天,讓正在講的興致勃勃的學者們麵露慍色,最後徐教導員幹脆以其感冒為由讓其在賓館睡覺,免的丟人現眼。


    我們包上當地賓館的一層樓,我發現這個賓館很多當地人,一個個表情凝重,如臨大敵,陳頭皺了皺眉頭。晚上,陳頭特意喊上我,在賓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等著我們,他是當地安全部門的負責人,他很莊重向我們匯報了這幾天黔東南自治州的情況,隨著我們的到來,平靜的古州突然熱鬧起來,有一些可疑人物來到,本地一些幫會也出現了異常,打架鬥毆事件明顯減少。


    而一些久居其地不活動的死樁也開始有所行動了。負責人的表情很嚴肅,我能感覺到他的壓力,這個地方既非戰略要地,也非交通要地,經濟也不發達,駐軍也不多,安全壓力並不大,但我們的進駐讓暗潮湧動,他的太平官做不成了,萬一我們有個三長兩短,他老兄就得背黑鍋。


    他表情嚴肅地向陳世安請示,兩人職務事實上是平級的,但陳世安畢竟是上級派來的,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我們任務屬性絕密,對他來說更顯得的神秘莫測。但陳頭的要求很簡單,平時怎麽辦就怎麽辦。這句話大有學問,需要好好琢磨,負責人很無奈,努力做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這一係列的座談會將要進入尾聲的時候,當地文化部門邀請我們去當地苗族村寨去參觀,我們受邀請去參觀榕江縣苗王廟,苗王廟位於榕江城關西麵臥龍崗上,坐西南朝東北(據說是苗王以懷念故土中原),為磚木結構,主人介紹說苗王廟高封火牆青瓦頂,氣勢宏偉。廟中有苗王塑像身高七尺,赤足芒鞋,頭纏包帕,手持長竹煙杆。每年清明之前,苗民必至苗王廟,高懸火把,上供煙葉,焚香燒紙,厚祭苗王。它是古州苗胞為開辟苗嶺原始大荒的始祖而建,是中國乃至世界絕無僅有的供奉苗族始祖的廟宇,被稱為“苗族天下獨一廟”。


    我們去時,正值細雨連綿,遊客極少,一路上古榕成林,拾級而上到也幽靜,別有懷古憑吊的味道。廟遠沒有介紹的宏偉,甚至顯得的些蕭條,雜草從生。進的殿來,苗王皂色苗衣,手持煙杆,兩邊各一帶刀侍衛,三人皆頭披紅布。老實說雕像原沒有想象的雄偉,隻是一普通人,甚至感覺有些粗糙,和印象中的戰神蚩尤根本沾不上關係。


    我相當失望,白法海更是掩不著失望之情,不住地搖頭,隻到徐教導員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才忍住。過了一會,他附在我的耳朵邊上:“明朝時煙葉才傳入中國,如果是蚩尤拿個煙袋鍋,那煙葉要申請專利了。”我白了他一眼沒有出聲,記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在煙葉傳入中國之前,中國也有吸煙一說,應該是一種麻科植物的葉子,但這三尊像的服飾武器更象是民國時期的,但我對苗族文化並不懂,不敢自下判定。


    我轉身走出了大殿,一個身影閃電般的撲向我,還沒等我看清是誰,他已經抱著我的雙肩晃了有十幾下,竟然晃的頭暈眼花,我好容易才看清,來的竟然是小白龍,此刻的他比記憶中又高了一些,已經比我還高,又胖了一點,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第七章再見小白龍


    在這裏遇到他,真的讓我們每一個都喜出望外,他認了龍家以後,就被送入一貴族學校,和我們失去了聯係。他也非常高興,顯得異常親熱,哥哥姐姐的叫個不停。他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脖子上的極品翡翠掛件最少也在二十萬以上,如今的他再也不是在地下城裏哀求哭泣的白癡殺手,而是一幅標準的富家子弟裝扮。


    鬧了很大一陣,他才想了起來,他現在叫龍天逸,已經開始介入了龍家的生意,這一次是跟隨堂兄來,說到堂兄他才想起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不遠處一個英俊的青年人含笑而立,他白色的休閑西裝,整個個人顯得非常協調和自然,他身材比小白龍還要高出一些,臉上線條分明,滿麵的笑容如沐春風。


    他看著小白龍,眼裏充滿了寬容和關愛。他大方地向我們伸出手:“我叫龍天遠,是天逸的堂哥。”我們互道仰慕,小白龍告訴我們,他的堂兄畢業於哈佛大學,回來接掌裏家族事業,這次來黔東南是因為捐助的希望小學開學,也順道帶龍天逸去熟悉在雲貴一帶的業務。


    他客氣而優雅,可以看出來他的優雅不是假裝的,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絕不是後天刻意模仿就能做到的。在我們麵前,他並沒有顯示出高高在上的語氣或動作,但他的確確的顯得高高在上。


    陪同他的是一位常務副市長,肥胖而高大,無論是投資客還是慈善家,他的每一重身份都比我們這些研究文化的窮酸文人要更遭受禮遇。我們客氣地互相謙讓著走出苗王廟,龍天遠和陳頭他們走在前麵,我和小白龍不知不覺的落在了後麵。小白龍一個手拉著我的胳膊,又伸著手來著她吳姐姐的胳膊,他的臉上洋溢著久違的幸福。


    我什麽也沒說,摸摸他的頭,要海底古城的日日夜夜,處處驚魂又湧上心頭。到了山下停車坪,龍天遠向我們走了過來,他再次向我伸出手:“宗先生,你是小逸的哥哥,就是我們龍氏的兄弟,山西龍家隨時歡迎你的光臨。”他眼光注視著我,親切的眼光中竟似乎藏有一把好,要刺開我的靈魂。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點頭表示他太客氣了。


    他又向吳漱雪伸出了手:“吳姑娘,謝謝你對小逸的幫助,你的內心象你的外表一樣美麗,讓人傾倒,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見到你。”吳漱雪的臉上騰起了一片紅雲,眼光飛快地向我掃了一下。這個王八蛋,竟然敢來拆我的牆角,我對他的好感立馬打了個八折。


    他向大家點頭示意,拉起小白龍走向他們的座駕,一長溜的寶馬越野,副市長向我們打了個招呼,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真難為他了,這樣的體重還能跑的這麽快,不怕得個腦溢血什麽的。


    “真他媽的有錢人。”上車時白法海狠狠地唾了一口,不無羨慕的說:“老七,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手表。”我點了點頭:“握手時看到了,我注意了一下,不是勞力士的,也不是奧米茄,不知道什麽牌子的。”


    白法海一頭撞下了車門,有點痛不欲生:“你個士包子,就認識勞力士、奧米茄。那算什麽表,爛大街的大路貨,他的表是patekphilippe牌的。”“什麽牌子的,我沒聽清楚。”我抬起頭,從來沒聽過這個牌子的,我對手表和珠寶的知識純屬從小說中知道的。


    “小海說的是百達翡麗,手表中的貴族,他手腕上戴的是patekphilippe—超級複雜功能計時6104g男士機械表。”和我們同一個車的玉玲瓏輕輕地說:“這塊表在香港的售價是300萬港幣,在大陸由於屬於奢侈品,加上關稅一般合人民幣400萬元左右”開車的司機差點沒把車開出公路,衝向一側的山溝:“400萬,你說的真的假的?”連他也感興趣了。


    一隻手表400萬,讓我們都有點張大嘴巴,我在山城博物院時一個月連工資帶全勤獎才1500元,一年才18000元,400萬元我要不吃不喝200年才掙的到。有錢人和窮人真的沒有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我心中暗暗感歎,忽然想起司馬溫,想起拉米雷斯,想起拉米雷斯的奮奮不平,想起那裏堆積如山的黃金、寶石,想起於我一閃而過的財富。


    而司機已經開始發出一連串的感歎,夾雜著一兩句的國罵,感歎自己的人生。車上的人都沒有說話,吳漱雪低著頭,正在想什麽心事,玉玲瓏正忙著研究自己的眉毛。窗外的崇山峻嶺,美麗風景都一晃而過。


    在這裏遇見小白龍,算上驚喜,也算上意外。榮升副組長的我晚上照例去向組長和徐教導員匯報工作,晚上我提到了我的看法,我們的調查似乎偏離了方向,一直在忙著民俗學的研究,而對蚩尤生活痕跡、文物遺存方麵的調查很少進行。曆史博物館方麵提供的一些文物隻能說明苗族是一個古老的民族,我們更應該從蚩尤天機碑出土的地方進行考察。


    徐教導員也比較讚同我的觀點,我們這一段時間雖然增長了很多見識,但是這和我們的任務無關。陳世安沒有說話,遞給我們一份通報。這是關於龍天遠的,從出生年月日,在哪能的幼兒園,到在美國的留學經曆,到談過幾次戀愛,上過幾次夜店,喜歡吃甜還是鹹,喜歡看愛情片還是槍戰片。總之這裏麵有他的一切。


    他們在監視著龍天遠,我心裏冒著一股涼氣,此時的龍天遠象生活在放大鏡中,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中。而在最新的通報中,他進入黔東南的一舉一動也在監視之中,包括每天的行程,見過什麽人。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我沒有任何先兆的加入了這個組織,好象開玩笑一樣,隨隨便便簽了字就進來了,比一個普通單位召個臨時工都容易。這絕不可能的,這裏神秘、嚴密,能調動強大的國家機器。我進來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隸屬哪個部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一個合法正常的身份,但我們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到現在也沒有人告訴我。


    第八章龍家


    這樣神秘的單位,這樣強大的力量,我一個普通人就這樣闖了進來,得到了信任。這讓我根本不敢相信,他們看中了我什麽,我為什麽會得到他們的信任,他們是不是也曾經這樣的監視我,觀察過我的一舉一動,是不是我的房間也安有攝像頭,我突然想起我電腦裏100多g的黃色錄像,不敢想像,我在看時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有人輕輕碰了一下,是徐教導,他衝我呶呶嘴,我從深思中回過神了,陳世安正注視著我,平靜的麵容下目光象刀一樣。我定了定神。“老七,你看這份通報有什麽問題沒有?”我的腦子飛快地過濾看到的情況,沒有任何問題,一份優秀富二代的成長經曆,可是一個普通人不會耗這麽大的人力物力去做的。我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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