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傷根本不需要去醫院,她回家拿碘伏自己消毒就可以。


    大可不必。


    可謝上寒似沒聽到她話似的,車也沒停下,更沒有調頭,一直往前開。


    等了許久,夙酒終於聽到了謝上寒的聲音,隻不過沒什麽起伏的,配合點頭:“你說的對,既是朋友,去朋友家也沒關係。”


    後麵,不管她說了多少次,謝上寒車是真的沒有停下,夙酒臉上隱隱有怒意,眼底劃過一分難堪。


    他一個軍人,當真要做出這種背叛妻子的事來嗎?


    夙酒不認為謝上寒像被女色迷昏頭的那種,再說,她和向綰對比,兩人容貌都不差,一個冷豔,一個妖豔,要說出個高低,很難,各有各的特色。


    八點左右,車開進了一棟公寓裏。


    夙酒是被拉著下車,她反抗時,手腕被緊緊桎梏,腳踝有傷,先前有傷,扭到了。


    這個時候走路,她才感覺右腳隱隱傳來的痛感,看來是前麵動手打那個王八羔子時,太用力了,扭到腳了。


    她眉緊擰起,掙著手,目光冷然看過去:“謝上寒,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放開我!”


    “拉拉扯扯的,你想讓你老婆誤會嗎?!”


    夙酒是真的惱了,直接將話說出口。


    走在前麵一些的謝上寒,步伐頓住,神色疑惑,扭頭看向她:“老婆?”


    瞧他一臉茫然還在裝的表情,夙酒就忍不住冷哂:“別裝了,我是真的想不到,以你這個花心的程度,是怎麽走到你現在的位置的?”


    謝上寒更茫然了,看了她半響,還是不太明白,他什麽時候冒出一個老婆來的。


    “我什麽時候結婚了?”


    還在裝。


    夙酒目光除了冷嘲,已經懶的再做多餘的表情,她掙脫開了他的手,冷傲的轉身便想走,腳突然一扭,人就往旁邊栽下去。


    磕碰地的感覺沒傳來,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穩穩將她接住。


    攬腰直摟的姿勢,身體幾乎緊貼在一塊,夙酒能聽到從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心髒也不由的跟著他心髒頻率跳動。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耳邊響起他很好聽又有幾分蘇撩人的嗓音。


    夙酒回神,變了臉,就想推開他,沒得逞,人還是被他摟著。


    她氣的咬牙:“放開。”


    謝上寒沒敢太用勁,就怕不小心碰到她擦傷的手臂,斂了下眸光,把人鬆開,改成攙扶:“腳也扭傷了?還是先進去。”


    “我讓你放開。”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加重了音。


    謝上寒皺眉:“你要是想我抱你進去的話,我也不介意。”


    最後,夙酒難堪著,被他攙扶往門口走去了。


    一會開門,看到的是向綰的話,她直接一口咬定,這是死渣,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網上向綰的丈夫,為什麽要以假名發聲,就是怕別人知道他是個渣唄。


    深緩了幾口氣,冷著臉,走到了門口。


    謝上寒沒有拿鑰匙,而是按門鈴的。


    今天中秋節,父母都在,他這個時候也不方便拿鑰匙,按門鈴速度快一點。


    夙酒一直冷著臉,甩開掙脫,力氣都大不過謝上寒,就隻能死死被他桎梏著。


    “別動。”見她掙紮亂動,謝上寒沉了些聲讓她安靜下來。


    “你能不能放開我?”夙酒抬眼,磨著後槽牙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


    謝上寒看了她一眼,不言,意思很明顯,絕不放。


    夙酒氣都差點胸口堵淤血,而門,這個時候也打開了。


    “歡迎回家,大伯!”


    映入兩人視線的一道小身影,他仰著頭,笑容燦爛純真。


    隻是下一秒,看見他家大伯抱著一個美女阿姨,被驚了一下下,眼睛微微睜大,哇喔(⊙o⊙)了一聲。


    “是盛飯啊。”


    謝上寒神色自若,沒太大驚訝,每年中秋節,一家人都會相聚,也就是近幾年,謝家才多了個熱鬧的小身影。


    小家夥呲牙咧嘴一笑,小手放在身後,目光來回在兩個大人身上轉:“這位美女姐姐,不舒服嗎?”


    謝上寒還沒應聲,一道中年婦女的女聲,先一步從裏邊傳出來:“小乖乖,是你大伯回來了嗎?怎麽站門口這麽久?”


    謝媽疑惑,也走到了門口邊。


    謝盛飯重重點頭:“是的咧,大伯回來了,還帶了個大伯母。”


    “大伯母?!”神色微詫,腳底跟生風到了門口的謝媽,眼神上下在兩人身上轉,笑容掩飾不住,捂嘴偷笑,另一隻手捂住了孫子的嘴。


    “小乖乖,啥說什麽大實話,別亂叫,這是你大伯的朋友,人都來了,正好可以一起吃頓飯,別杵門口了,愣著幹什麽,進來啊?”


    再瞧見兩人靠這麽近的姿勢,幾乎都是抱在一起了,謝媽笑得合不攏嘴的,就差點發出哈哈的笑聲。


    可不是,單了三十年的好大兒,終於要脫單了,還中秋節就把女朋友領回家,可真是沒讓她這個媽失望。


    自然也是,笑容眼神曖昧的收都收斂不住。


    反觀夙酒,已然懵逼了,她蹙緊了眉頭,神色訝異,怎麽都不可思議自己聽到的,這小屁孩叫謝上寒什麽?


    不是爸爸嗎?怎麽叫大伯?


    她疑問的目光,對上了謝上寒意味深長深邃的眼神,後者笑意幽深:“這是我媽,小侄子。”


    再次聽到,夙酒腦門轟的一聲,空白了。


    有片刻的無地自容,想把自己挖坑埋了。


    以謝上寒的人品,加上他母親,不可能兩人聯合騙她,也就是說,她真誤會了他?


    他不是向綰的丈夫?那個小孩,也不是他兒子?


    隻怔愣一瞬,什麽場麵都見過的夙酒,神色恢複自然,禮貌朝謝媽點頭,笑:“你好,阿姨。”


    “她受傷了,我扶她去擦點藥。”謝上寒言簡意賅,便將人扶進門,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謝媽笑的合不攏嘴的,從進門嘴巴就沒合上過,也識趣的把小家夥帶走,將客廳留給兩人,跑後院去,跟謝爸說明情況了。


    夙酒沉默著,任由謝上寒給她手臂傷口處,消了毒,擦了藥,認真叮囑:“暫時不能碰水,以免傷口加重感染。”


    上完藥,他便著手去給她扭到的腳,正骨。


    “忍忍,一口氣的事,馬上就好。”


    他話落下,揉了揉夙酒的腳,隻聽見哢嚓一聲,錯位關節,被糾正回來。


    夙酒疼的悶哼一聲,到底能忍,沒有直接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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