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得到我的回答,所以自然沒有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這並非是我不想告訴他,而是在我剛剛張嘴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忽然變成了無數的肉塊,連帶著骨頭一齊全都斷掉了,那是唄範存虎用刀斬過的地方。


    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就是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大悲劇手裏的聖經在這個時候才吧嗒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看向我,張了張嘴又閉上,然後再張了張嘴,好像費了很大的勁,才說出了一句話,“這……是怎麽回事?”


    這種時候,傻子也能看出來邢敢當跟盧至兩個人有問題了,更何況大悲劇這個也很有能力的男人?他這個時候發問,也應該隻是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委而已。


    “你不是最擅長蠱惑靈魂麽?他們兩個剛剛死了,魂魄應該還都沒有下地府去,你檢查一下他們的靈魂應該就能弄清楚了。”我兩手攤開,讓他自己去發現,這種事情我不知道怎麽解釋,也沒法解釋,十年之後我的回來過一次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讓他爛在我的肚子裏,這輩子都絕對不會跟任何人多說關於此的哪怕一個字。


    大悲劇做了,我將自己的眼睛往鼻梁上推了推,然後皺著眉頭不斷的在翻著手裏的聖經,仿佛是在尋找什麽,然後,他在其中的一頁停留了下來,喉嚨裏開始發出一些古怪的腔調。


    這種音律乍一聽去十分古老,不應該是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但若是仔細的去聽,又會覺得十分不倫不類。裏麵有華夏語的音節,也有很多我聽不懂的應該是屬於另一種語言的音節,反正在大悲劇唱了一會兒之後,他輕輕嗬斥一聲又朝著麵前鞠了一躬,兩個靈魂同時低著頭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走到了他的旁邊打量著這兩個仿佛已經沒有了意識的靈魂,這時候,邢敢當雖然麵容呆滯,但眼睛卻是一種怒目金剛的模樣,而盧至,他的靈魂上也插著一把匕首,低手垂頭,麵容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痛苦。我看了一眼他,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個屍體,他靈魂上插著的這把匕首,正是他自己的鏤刻著古怪紋路的那把。


    兩個靈魂周圍陰氣繚繞,範存虎看著這兩個靈魂,手裏拿著春風裁一臉警惕的模樣。


    沒有看到大悲劇跟這兩個靈魂怎麽交流,但我卻知道大悲劇的確是在跟盧至還有邢敢當的靈魂交流了,所以他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


    砰地一聲,大悲劇合上了自己手裏的聖經,兩個顯現在外麵陰氣繚繞的靈魂也隨之消失,他這時候臉色已經古怪到了極點,然後打量著我,問道:“起橋,你是怎麽知道的?”


    隨後,不等我回答,大悲劇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說的那些話,聽得我是目瞪口呆,我真想大罵一句狗日的,這特麽不對啊,我了解到的可絕對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裏麵還真是有料啊,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盧家的人竟然想要跟這些鷹鉤鼻子聯手坑自家人,而且還想要得到這些鷹鉤鼻子針對我們那些手段的關鍵技術,這王八犢子的,其心可誅!”大悲劇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他可能是臉上的動作表情太大,所以讓鼻梁樣的眼鏡不斷的往下滑,他揮一下拳頭便得用手將眼鏡往上推一下。


    “現在知道了吧。”我故作鎮定的對大悲劇說了一句,同時心中不斷的在琢磨著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在這件事情上,十年之後的那個我所了解的並非是真相?可是轉頭一想,我又覺得不大可能,要是十年之後的我真的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他又怎麽會知道盧至已經在衣服上寫好了那種警訊的?還說讓我把盧至的衣服燒掉。


    大悲劇了解的跟我所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按照我所知的,其實盧至也應該勉強算是一個英雄人物,為了一個事關重要的任務不惜以身犯險卻在最後的關頭慘遭對手控製而身不由己,所以為了避免他造成更大的危害我得先殺了他。


    可是從大悲劇這裏所了解的,這盧至甚至是整個盧家都完全成了一個反派人物,他們做著各種賣隊友的事情,儼然是為了自己的些許利益而拋棄了整個華夏所堅持的那種大義。


    十年之後的那個我,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呢?我走到了盧至的屍體旁邊,翻開他的衣袖看了看,在衣袖裏麵有一塊地方材質比較特殊,好像不同於普通的布類,而在那塊地方,畫這一個十分特殊的符號,這不像是剛剛畫上去的,反而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東西。


    “起橋,我們得盡快回去,然後把這個消息知會給大家知道,還有好些盧家的人,一定要在眾人麵前揭開他們的醜惡麵目。”大悲劇對我狠著急的說著,這是一個熱心腸的好青年。


    我頭抬都沒有抬,便在大悲劇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這樣說出去你覺得有人會相信?我怎麽想都覺得大家會認為你信口雌黃的多一些,那種時候,要是盧家的人再一口咬定是你血口噴人,你覺得自己,乃至於你家,能吃得消麽?”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盧家是什麽家族?那是很有傳承的五姓七大家之一的範陽盧氏,更是曾在很長一段時間執七家牛耳的存在,這樣一個久遠的傳承,若是能被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閑言碎語所影響,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倒不是說我瞧不起大悲劇乃至於他們家的影響力,而是就算他們家有一些底氣,但我相信跟範陽盧氏比起來,仍然是不夠看的,那畢竟是華夏曾經的頂級大豪門之一,就算現在在世俗的影響看似慢慢衰退,但我相信在這個特定的世界裏,他們一定是一個龐然大物一樣的存在。


    當然,說他們是頂級大豪門,也許是得排除掉一些隱性勢力的存在,還有某種不可撼動的一些人群的存在,比如佛家,比如道門。往往佛門的一個佛寺,裏麵就可能有很了不得的高僧鎮守,比如紫桐別苑旁的白馬寺,我所見過的兩任方丈,可都是高人。而道門呢?在很多時候,你看一個明明是雜草都無人清理無人問津的道觀裏走出的方士,卻總能令很多有名之士折節相交,這同樣有理可循,遠處的不說,就像是青鬆山上青鬆觀裏的那位老道,他有多高就不必說了,光是傳我一套長生勁就讓我受用不盡。


    第三百七十二章 李香蘭


    大悲劇顯示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一臉恍然。他有些神秘兮兮的問我,“難道你早就知道了這些,所以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抓住他們把柄,而現在時機不到,所以你要繼續收集證據,等到最後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時候,拿出這些證據讓他們徹底的無所遁形?”


    聽著這話,我有點兒佩服大悲劇的腦補能力,看了他一會兒,我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改口,“是啊,你真是太聰明了,所以這件事情咱們現在暫時保密。”


    其實我本身是想說,範陽盧氏怎麽樣,管我鳥事?華夏這麽大,還有那些隱藏的勢力在背後杵著,這些人各個人精,可不是一個範陽盧氏就能把華夏都給顛覆了的,不然,華夏都不知道要被顛覆多少萬次了,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小國,一些大勢不是一個兩個大家族就能改變或者逆轉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愣了一會兒,忽然間有點明白十年之後的那個我,為什麽會在盧至的這件事情上跟我扯了個謊,要是他不這樣說,按照我的脾性,既然盧至做的這事情對我沒有什麽影響,他去做什麽那管我屁事?我肯定在這個上麵搭理什麽了。原來是十年之後的我,竟然變成了一個家國大義為己任的英雄?


    “你認識這個符號是什麽意思麽?”我指著被我從衣袖裏翻出來的這個特殊的符號問他。


    大悲劇盯著那個符號看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道:“應該是情況有變,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咱們走吧。”點了點頭,我用刀將這片布塊割下來少了,能感覺到一種裹挾著某些信息的東西倏然而逝。


    這麽一說情況基本明了,應該是盧家還做了什麽手腳,現在這個信息傳出去,能讓他們不會再隨意的輕舉妄動。雖然不知道他們所做的手腳是什麽,但毫無疑問,這一刻的我做了好事。


    再次下樓,相比於剛剛進來的時候,樓裏那些明裏暗裏的護衛力量竟然薄弱了不少,這次我看得分明,一層樓裏連十個人都沒有留下來,僅有的那幾個人,還是死死的守在各個重要的地方根本就不偏離一步。


    我嘖嘖稱奇,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但這對我來說卻是剛剛好,就算是碰到什麽麻煩,也能好解決許多。所以我們一行人,一路暢通無阻竟然沒有受到半點的阻礙。


    地下一層的酒窖,我按照信上所說的將第四排的一個酒架推開,並沒有廢太大的勁,甚至連一點點的響聲都沒有鬧騰出來。而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過程中,頭頂忽然有一個大石塊砸了下來,也幸好是我閃躲的快,不然鐵定要被這半個人大小的石頭砸死或者重傷殘疾,抬頭看了看,這石頭本身應該是向前在屋頂的,這時候看看屋頂,上麵陷下去了一塊地方,這裏已經冉燕有了一些危樓的感覺,似乎隨時都會倒塌一般。


    但在大悲劇直呼倒黴的時候,我卻並沒有這麽想,這座古堡肯定不會不夠結實,想想很多人在這裏麵所做的一些至關重要的事情,就能很容易想明白。所以我認為,這是命運對我做出的一種阻礙,它想銅鍾這種方式,打斷我現在所做的動作,然後不斷的調劑,讓我的人生回歸本來應該有的軌跡上去。


    但是這可能麽?我咧了咧嘴,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再也沒有回頭箭,更何況我十年之後的命運,也似乎並不怎麽好,不然那個我,絕對不會有這種寧願死也要重來一次的態度,從十年之後回到這個年代裏麵來讓我做出改變。


    巨石砸地的聲音不斷回蕩好像很難散去,這讓我有些擔心,這麽大的動靜是不是把那些守護在伯明翰古堡裏的人給驚動了,過了很長時間,上麵都沒有什麽響動,我慢慢放下心來。


    隻是,雖然沒有京東上麵的那些人,但是卻把在酒架下暗室之中的人驚了出來。乖孫順著階梯往上走,才剛剛冒了個頭我們的目光就對撞在一起,他愣了愣,嘴裏喊了一聲“my dod”便朝著底下的暗室逃了下去。


    我沒有喊他沒有追他,隻是跟著他一步步的順著台階往下麵走,台階倒也不是很多,隻有十九級,這個暗室裏麵同樣是沒有通電,而是點燃著最原始的那種油燈。


    等我們三個人活人一個死人走下來的時候,乖孫正垂頭喪氣的站在台階下麵,他用那種怪異的語調抱怨道:“怎麽不管在哪裏都能碰到你,我的運氣真是很久不曬陽光,都發黴了。”


    我笑嗬嗬的拍了拍乖孫的肩膀,用一種領導的口吻勉勵了他兩句,說他是個不錯的青年,要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他,然後問了他關於一個叫藍香的女孩的消息。


    乖孫聽到我是來找藍香的,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然後他告訴我,這裏不光是他一個人在守著,裏麵還有兩個家夥,要是想帶著藍香出去,必須得先把那兩個人解決掉。


    這個好辦,不算是什麽難題。在裏麵守著的兩個人都是手持大劍一副騎士打扮的人,武力值有點偏高,解決這兩個人很是廢了一番手腳。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我讓範存虎跟大悲劇都在看戲了,我是有意檢測一下人花的力量。


    效果很顯著,這真的不是蓋的,才動用了人花並不怎麽多的力量,就讓兩人在交手中露出了好幾處破綻。我本身是想要試試人花那種讓人性瘋狂的能力,但在準備動用的時候才發現,這大招果然是不能隨便亂放,這種方式,絕對會傷及人花本身。


    地花跟人花相處很和諧,有點相得益彰的味道,我忽然間就很想知道,如果天花圓滿的話,天地人三花聚頂,又會有一種怎樣的偉力?要知道,三花聚頂的說法自古有之,傳說三花盛開於身,則能羽化成仙白日飛升。


    當然,我對那所謂羽化成仙白日飛升的說法,比較嗤之以鼻。鬼怪之物我見多了,但神仙之流至今卻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我始終相信,如果真的有的話,那麽對於接觸了這個領域的我來說,總應該是能從方方麵麵得到一些相關消息的。


    也就如同趙七九他們一樣,他們說鬼說屍體,卻從來都不會去說什麽神仙,甚至,就連是我見過的菩薩,他的身上也沒有絲毫所謂的仙氣,他就是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大鬼。


    鬼神鬼神,鬼即是神,神即是鬼麽?我有點好笑的猜測。


    藍香被關在小屋子裏,其實與其說是被關著,倒不如說是被軟禁在了這裏。她並沒有收到半點的虐待,相反,在乖孫打開房門的時候,她正端著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全英文的雜誌,而且看她的樣子,好像還看得十分津津有味一樣。


    我的到來讓她感覺到了驚奇,她本身隻是隨意一撇,而看到我之後她則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你們怎麽來這裏了?”藍香問我,語氣中絲毫都不掩飾自己那種驚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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