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不光才貌雙全,性格好,她還會一手推拿手藝,時常幫高礦捏捏腰,揉揉肩膀,使得高礦身心都得到放鬆。


    雲姑娘粉拳有節奏的在高礦的腰上捶打,高礦就趴在那,麵前放了一份小廝才從書局買回來的最新小報。


    “伯爺,奴聽說郡王府那邊知道三姑娘容貌有損,是不是兩府的親事成不了了?”雲姑娘語聲輕柔,小心翼翼的問出心中所奇。


    高礦並未因雲姑娘提起伯府同郡王府婚事的變數而不悅:“珍兒的容貌毀了,自然沒法嫁去郡王府。我同你們夫人商量從高家宗室裏選個才貌俱佳,同珍兒年貌相當的收為養女,而後替珍兒嫁去郡王府。”


    雲姑娘停下給高礦捶腰的動作,軟軟素手輕輕搭在在男人腰上,而後慢吐鶯聲:“伯爺,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礦微笑道:“但說無妨。”


    雲姑娘略微斟酌,這才櫻唇輕啟:“從宗族裏選個姑娘替三姑娘嫁去郡王府不是不行,但奴覺得還是嫁伯爺自己的女兒更穩妥些。雖三姑娘不成了,不是還有四姑娘嘛。四姑娘顏色好,經過了之前的波折自然成熟了。若伯爺和夫人給四姑娘這次機會,她自然會倍加珍惜。旁人終究不是伯爺跟夫人的女兒,自己沒有付出什麽便得了天上掉餡餅的美事縱然她感念伯府,誰能保證她的心一直向著伯府呢?”


    話音落,雲姑娘起身福了一福:“奴口不擇言了,請伯爺贖罪。”


    高礦微眯起眼睛略略的琢磨一番後眼睛忽的睜開,轉而起身將雲姑娘一把摟在懷裏:“你說的很好,等下將庫房那匹蜀錦給你做衣裳。”


    高礦拉著雲姑娘纏綿了會兒,事後稍作歇息他便穿戴整齊起身去往正院。


    自夫婦倆商量準備從高家宗室裏選個同高珍年貌相當,聰慧可人的姑娘做養女,然後延續伯府跟廣平郡王府的姻親後高夫人便著手物色人選。


    廣平郡王在得知高珍毀容後並未立馬同懷恩伯府退親,他在給伯府或者說太子妃一個機會。


    至於廣平郡王早早上了太子的黑榜就亂太子妃都不清楚,更別說懷恩伯夫婦。


    宋嘉佑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加上他做事滴水不漏,包括廣平郡王都不知自己早就把這位年輕儲君給得罪了。


    宋嘉佑同繼母張氏不睦廣平郡王有所了解,但也隻知道他們不睦,並不知彼此之間積怨甚深。


    張氏自不會讓外人知道她曾經淩虐過先夫人留下的嫡長子,在宋嘉佑貴為皇子後她更近謹慎。


    平國公本就是個沒有主見的,他被有手段的繼室拿捏的死死的。


    當年他一邊默許張氏虐待繼子,一邊極力幫著她維護好名聲。


    以宋嘉佑如今的地位跟手段他報複張氏自是易如反掌,素來謹慎的他自不會輕舉妄動。


    高礦來正院時高夫人正在那裏看底下人才送來的幾位族中同高珍年貌相當的小娘子的畫像。


    “官人來了,這是管家才送來的幾位適齡姑娘的畫像,官人瞧瞧誰跟咱們更有緣分。”高夫人笑呦呦的將丈夫讓到上首。


    瞧著高礦那一臉神采奕奕,以及那未曾完全退卻的潮紅高夫人大抵知在來之前丈夫做了什麽,她的心下無絲毫的波瀾。


    漫說是高礦才從別的女人溫柔鄉裏出來,就是他同別的女人一邊行雲步雨,一邊同她商量事高夫人亦能波瀾不驚。


    若做了數年主母還為那些情情愛愛費心勞神,同小妾,通房爭風吃醋,那這個主母當的也忒失敗了些。


    高夫人並非天生會做主母,她也曾同丈夫的新歡舊愛爭風吃醋,為丈夫的多情薄幸淚濕枕畔。


    看透了婚姻的本質,男人的本性後高夫人將所有柔情似水都狠狠摁在了心底最深處,為自己披上一件堅硬的外衣,男人的心是抓不住的,倒不如將賦予正妻這個獨一無二身份的權柄牢牢攥在掌心。


    女人一旦主動封心鎖愛,她的心腸隻會變得越來越堅不可摧。


    高礦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擺在麵前小幾上的幾張年輕小娘子的畫像,他下意識的皺眉:“這幾個小娘子各有不同,不知夫人看中了哪位?”


    高夫人瞥了一眼畫像,這才幽幽道:“單看畫像的話幾位小娘子都不差,我打算過兩日讓她們來府裏,瞧瞧她們的言談舉止如何,光有好皮相若言談舉止不得體的話,嫁去郡王府非但不能為我們錦上添花,反而是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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