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斜灑在米花公園,本該是晨跑老人與遛狗居民的愜意天地,此刻卻被警戒線切割成肅殺的禁區。警戒線中央,修剪整齊的玫瑰花壇裏,半凝固的血漬將花瓣浸染成詭異的紫黑色,花叢深處躺著一具扭曲的軀體——那是具失去頭顱的女屍,脖頸處參差不齊的斷麵還殘留著碎肉,斷口處的皮膚翻卷著,仿佛在無聲控訴。


    “死亡時間在昨夜十點到淩晨一點。”王奕蹲在屍體旁,白大褂下擺沾著泥土。他戴著乳膠手套的手指輕輕按壓屍體僵硬的關節,解剖刀在死者手臂內側劃開一道小口,暗紅色的血液幾乎沒有流動,“屍斑集中在背部,說明死後沒有被移動過。”他抬頭看向工藤新一,目光掃過偵探領口沾著的早餐麵包碎屑,“新一,死者指甲縫裏有皮屑,凶手應該被抓傷過。”


    工藤新一蹲下身,放大鏡後的瞳孔驟然收縮。死者右手無名指戴著枚碎鑽戒指,戒托內側刻著“my dear”的縮寫,而本該戴婚戒的左手無名指上,卻有一道明顯的戒痕。“這是不婚主義者才會戴在右手的戒指,但戒痕說明她最近取下了婚戒——可能是離婚,也可能是為了隱藏婚姻狀態。”他話音未落,宮野誌保已經遞來證物袋,裝著從死者口袋裏找到的半張演唱會門票。


    “周詩雨演唱會?”宮野誌保推了推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帶著探究。她今天罕見地穿了白大褂,馬尾辮垂在肩頭,“案發地離體育館隻有三個街區,死者很可能是去看演出的路上遇害。”


    警戒線外突然傳來騷動,戴著鴨舌帽的身影被安保人員攔在最外圍。周詩雨攥著欄杆,蒼白的臉上寫滿震驚。她透過人群縫隙,看到花壇裏露出的半截珍珠項鏈——那是她昨天在後台送給粉絲的禮物。“讓我進去!”她扯下帽子,栗色長發散落在肩頭,“那是我的粉絲,我要確認她的身份!”


    工藤新一與王奕對視一眼,點頭示意放行。周詩雨蹲在屍體旁,手指顫抖著撫過珍珠項鏈的搭扣。淚水突然決堤:“她叫林小棠,是我三年的鐵粉。上周她還私信說要來演唱會,說終於擺脫了家暴的丈夫......”她哽咽著看向王奕,“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解剖室的無影燈亮起時,已是深夜。王奕握著電鋸的手頓了頓,轉頭看向觀摩窗。周詩雨戴著口罩站在窗外,目光死死盯著解剖台上的屍體。“死者生前遭受過毆打,肋骨有三處陳舊性骨折。”他用鑷子夾起一片碎骨,“這是被金屬鈍器敲擊造成的,符合家暴特征。”電鋸聲再次響起,他切開死者腹腔,突然發出一聲低呼:“子宮裏有個三個月大的胎兒。”


    觀摩窗外,周詩雨的身體晃了晃,扶住牆壁才勉強站穩。宮野誌保快步走出解剖室,遞來一杯溫水:“死者遇害前應該在劇烈運動,腿部肌肉處於緊繃狀態。”她調出監控畫麵,淩晨十二點的街道上,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正在追趕穿紅裙的女子——正是死者遇害前的影像。


    工藤新一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我查過林小棠的通話記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前夫張宏的。”他將平板電腦轉向眾人,屏幕上顯示著張宏的資料:某健身俱樂部老板,兩個月前因家暴被拘留。“有意思的是,他的健身俱樂部就在案發地對麵,昨晚十二點的監控顯示,他的私人儲物櫃被打開過。”


    當警方破門而入時,張宏正在燒毀帶血的衣物。他脖頸處三道新鮮抓痕與死者指甲縫裏的皮屑完全吻合。麵對審訊,他突然狂笑起來:“她懷了野種!我不能讓那個賤人帶著我的錢和野種跑掉!”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牆壁,“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結案那天,周詩雨獨自來到墓園。她將演唱會海報輕輕放在林小棠的墓碑前,上麵密密麻麻簽滿了粉絲的名字。王奕遠遠站在梧桐樹下,看著女孩單薄的背影在風中搖晃。當他走近時,發現周詩雨正對著墓碑喃喃自語:“你說過想看我拿最受歡迎女歌手獎,這次頒獎典禮,我會帶著你的名字一起走上紅毯。”


    暮色漸濃,工藤新一與宮野誌保並肩站在警局天台。遠處高樓的霓虹亮起,將城市切割成明暗交錯的色塊。“你早就猜到凶手了吧?”工藤新一轉頭看向宮野誌保,後者指尖摩挲著死者那半張演唱會門票,“從她左手的戒痕,還有珍珠項鏈內側的指紋——上麵除了死者,還有你的指紋。”


    宮野誌保沉默良久,將門票塞進風衣口袋:“林小棠私信過我,說張宏威脅要殺她。我本想幫她聯係律師......”她望向燈火璀璨的城市,“這次,我想真正站在陽光下辦案。”


    晚風掠過墓園,周詩雨手中的海報輕輕顫動,仿佛那個再也無法相見的女孩正在微笑。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解剖室的燈光依舊明亮,王奕擦拭著手術刀,在工作日誌上寫下:“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愛永遠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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