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外圍,警察總部高層已到達指揮中心。


    行動處處長嚴sir正在查看人質名單。


    “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是什麽?”嚴sir問道。


    情報組督察回答:“根據監控錄像,進入珠寶店但未出來的共有十人。四名店員身份已確認,其餘六人是顧客。”


    “通過失蹤人口報案,我們已確認其中五位顧客的身份,還有一位身份不明。”


    嚴sir皺眉:“身份不明?”


    “對,目前沒有人報案提到這位顧客。”


    嚴sir敲了敲桌子:“繼續想辦法確認身份,飛虎隊準備好了嗎?”


    “隨時可以行動。談判組建議嚐試提供食物,看能否創造機會。”


    此時,劫持已經持續近七個小時。


    劫匪同意取餐。


    劫匪的目光緩緩掃過蜷縮在角落裏的人質。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一個男店員身上。


    黑洞洞的槍口“哢噠”一聲,不偏不倚地對準了男店員的額頭。


    “你,去門口拿餐。”劫匪命令道。


    男店員的臉瞬間慘白如紙,牙齒不受控製地上下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


    “我……我……”他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副窩囊的樣子,顯然讓劫匪不耐煩,眉頭緊緊皺起。


    蘇慕春緩緩睜開了眼睛,開口:“我拿吧。”


    劫匪在她臉上逡巡片刻。


    幾秒鍾後,他低沉地“嗯”了一聲,算是應允。


    他解開了綁在蘇慕春腳踝上的尼龍繩。


    繩索勒得太緊,她的腳踝處已經出現了一圈深紅色的印記。


    但她手腕上的繩索依舊緊縛,捆在胸前。


    蘇慕春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腳踝,然後舉起雙手。


    “這樣綁著,我怎麽拿?”


    劫匪聞言,發出冷哼。


    “少廢話!就這樣拿!”


    蘇慕春沒再多言。


    嚐試著從地上站起來。


    長時間的蜷縮讓她的雙腿早已麻木不堪,剛一用力,便是一陣鑽心的酸麻,小腿肚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險些又跌坐回去。


    她咬了咬牙,雙手撐在牆壁上,一點一點地將僵直的身體撐起來。


    好一會兒,那股讓人難以忍受的酸麻感才逐漸退去。


    劫匪用槍口示意了一下卷簾門的方向。


    蘇慕春走向緊閉的卷簾門。


    綁匪蹲在卷簾門側麵,用槍指著蘇慕春:“我隻開一點點,你彎腰出去,拿了就立刻回來,明白嗎?”


    蘇慕春點頭。


    綁匪按下開關,卷簾門緩緩升起約四十公分高。


    蘇慕春彎腰爬出去,拿起地上的食物袋,然後再爬回店內。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鍾。


    門外的飛虎隊狙擊手沒能捕捉到任何有效目標。


    他們隻能看到一個女人彎腰的身影和卷簾門後的陰影。


    “報告,目標沒露麵。”狙擊手組長通過對講機報告,“完全找不到射擊角度。”


    指揮中心內,嚴sir失望地搖頭:“這家夥很專業。告訴談判組,繼續周旋。”


    “對了,看下剛剛的畫麵,確定下拿餐的人質的身份。”


    *


    廉署總部審訊室內,探員擺出一疊文件。


    “丁生,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過去兩年內,你通過離岸公司和多層空殼企業,操縱多支藍籌股價格……”


    丁嘉朗麵無表情,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沉默。


    高律坐在丁嘉朗身旁,輕聲提醒:“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任何話都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丁嘉朗微微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無論探員如何發問,丁嘉朗始終保持沉默。


    晚上,高律匆匆趕到拘留室。


    “丁生,出事了。剛剛郭生那邊傳我消息,說蘇小姐卷進中環利寶珠寶行的劫案,成了人質。”


    丁嘉朗猛地站起,“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剛好遇上持槍搶劫。劫匪被警方圍堵,現在和9名人質一起被困在店內,已經對峙7個小時了。”


    丁嘉朗一把抓住高律的手臂:“我要保釋,立刻!”


    高律按住他的肩膀:“冷靜點,我已經在安排了,但你知道,經濟犯罪尤其是涉及這麽大金額,保釋很難。”


    “多少錢都行,我還有幹淨的資產。”丁嘉朗沉聲道。


    高律神情凝重:“即使距離回歸還有段時間,有些規則也不能破。”


    “那就不破規則,走程序,去聯係莫議員。”


    *


    高律趕到立法局大樓。莫議員的辦公室門半掩著,裏麵傳出低聲交談。


    “高大狀,你來得正是時候。”


    莫議員迎出來,一邊說一邊關上門,“我剛在和首席大法官的私人秘書通電話。”


    莫議員是立法局內頗具影響力的親商派議員,雖然沒能做成丁嘉朗的嶽丈,但他前不久受益於丁嘉朗的內幕消息,在金融風暴來臨前及時撤出泰國市場,避免了巨額損失。


    “情況如何?”高律問道。


    莫議員搖頭:“不容樂觀,丁嘉朗這次觸碰的紅線太多了。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期,英方當局想在回歸前做最後的‘清潔行動’,顯示他們打擊金融犯罪的決心。”


    “但他女友現在是人質啊!這還不足以構成人道主義考量嗎?”


    “這是唯一可以爭取的理由。”莫議員沉吟道,“首席大法官願意考慮,但需要兩個條件:一是高保釋金加上限製出境;二是必須有足夠分量的擔保人。”


    高律立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夾:“保釋金不是問題,我帶了擔保資產清單。”


    “至於擔保人……”


    “我會簽字。”莫議員毫不猶豫地說,“另外還需要至少兩位社會知名人士。”


    “可以聯係利承基先生嗎?他和丁生關係還不錯。”


    莫議員搖頭:“難,在這種敏感時期,大財團都會保持距離,不過……”


    他停頓片刻,“我可以找楊生和何生兩位慈善家,他們都受過丁嘉朗的恩惠,而且足夠低調,不會引起太多媒體關注。”


    “好,我立刻準備文件。”高律打開公文包,“還有一點,我希望能向法庭提供那邊珠寶店的最新情況,證明情況緊急。”


    “這我來安排。”莫議員拿起電話,“我剛好認識警務處助理處長,讓他提供第一手資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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