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走了東州路,我怎麽辦啊?”


    司馬元想哭,暗罵自己怎麽沒有多揣摩一下老祖們的心思,現在想回頭都沒辦法了。


    李純隻剩下東州路可以走,他一踏上東州的路,效驗抓內鬼的絕對會進行第二次,到時候她必死。


    可他沒想到的是,時至如今,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把消息告訴李純,李純一旦在金州落網,他也要跟著死。


    司馬元從被老鬼下了牽魂邪法開始,就注定了當個悲催的人,一個沒有選擇資格的倒黴蛋。


    李純走東州也好,走金州也罷,他都要倒黴。


    破局?目前來看根本不可能了。


    “李純,咱們有事好商量啊,先緩緩,再不濟你先往國外走一遭,我看能不能找個時機進入信仰之地,把你師傅搬出來救你。”司馬元哭喪著臉哀求道。


    他覺得大抵這世間沒有比自己更悲催的人了。


    聽得司馬元這話,李純內心不禁嗤笑起來。


    老鬼所在地方是信仰之地的內圍,別說你司馬元,就算你司馬家的老祖也不敢輕易說踏足內圍,就憑你?大概十成幾率死在半路上。


    “再說吧。”


    敷衍了一句司馬元,李純直接切斷了聯係。


    “完了,完了啊,真的完了啊。”


    司馬元癡癡傻傻,奮力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哀呼不已。


    ........


    海州海寧市的繞城高速上的悍馬內,李純睜開了雙眼。


    “情況怎麽樣了?”奎猛緊張問道。


    李純臉色很沉重,看得出有點不太妙啊。


    眾人不免有些心驚,就連開車的羅森也忍不住扭頭看了眼李純。


    “不容樂觀。”


    李純說出的四個字,讓眾人內心再次沉了幾分。


    不容樂觀,也就是,很差,情況對他們很不利啊。


    掃了一眼眾人,李純歎息道:“他們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我,想把我當豬一樣趕到大網上,如果你們和我分開,承擔的風險會少許多。”


    這是要準備和我們分道揚鑣?


    奎猛眉頭揚起,冷哼一聲說道:“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別想半路下船。”


    “就是,司馬家雖然現在的首要目標是你,可當抓了你之後,我們的下場一樣難堪,反正都沒了選擇,還不如一起共進退。”毛江也表態道。


    “如果湊巧你們跟著我撲大網上,司馬家當然會笑納,如果我與你們分開,司馬家會暫時放棄追蹤你們,將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懂嗎?”


    李純語重心長叱喝了一記,繼續說道:“現在有一條路,可以進入北疆,但是耗費時間,等到了北疆的時候,大網已經等候住我們了。”


    眾人聽得心驚膽戰,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沒有說話。


    “那你想怎麽樣?”羅森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李純,見他眉宇閃過堅毅,當即內心咯噔了一下,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們分開,我走東州路,給你們吸引火力,你們,直接從海州飛往北疆,一定要在司馬家圍堵前進入信仰之地。”


    李純說完,迎接他的,卻是好幾道憤怒的目光。


    “這是怎麽了?”他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我給你們吸引火力,沒做錯啊。


    “我們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需要你去吸引火力?”奎猛瞪著眼罵了幾聲,把口水噴得李純滿臉都是。


    李純又氣又無奈,伸手抹去臉上的唾沫,惱怒道:“那能怎麽辦?一起走東州路?一起去送死?”


    隻要自己在東州稍微露出點蹤跡,司馬家的人會立刻將目光聚集在那一塊,屆時奎猛小農他們隻需要在海州坐飛機前往北疆,定能趕在司馬家圍堵前進入信仰之地。


    這辦法可以讓他們有驚無險,可李純自己就危險了。


    “拿兄弟當誘餌的事,我幹不出來。”奎猛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堅定的說道:“要走一起走,要飛一起飛,整得我們貪生怕死一樣,得用你去當誘餌應該目光。”


    李純苦笑不已,擺手道:“這不是當不當誘餌的問題,而是如果我們一起,跟集體送死沒什麽兩樣,做這些無謂的犧牲有意義嗎?”


    “那你這樣做有意義?”奎猛反問道。


    “怎麽就沒有意義,就算我死在司馬家手裏了,你們不是逃進信仰之地了嗎?以後幫我報仇就是了。”李純義正言辭反駁道。


    這話,正義凜然得讓人無法反駁啊。


    奎猛使勁撓了撓頭,把頭屑都撓飛了好幾片,愣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可是用李純犧牲自己換取安全的做法,他接受不了啊。


    “你這樣做,如果出了問題,就算我們苟活下來了,你讓我們如何做人?以後如何麵對無極真君和你父母?”廖長生抬頭,目光堅定反問道。


    李純無言以對,沉默了許久,覺得獨裁一回,語氣鏘鏘喝道:“就這麽定了,羅森,你想辦法幫我找一條船,我從水路上東州,你們就等待,明天天亮後,立刻飛往北疆,到了北疆後,不用等我,馬上進入信仰之地。”


    司馬家不動則已,動起來手段如狂風驟雨,根本不給人喘氣的時間,現在主要目標是自己,可自己落入他們手裏後,他們一定會斬草除根,所有自己的同伴,都將難逃厄運。


    能用自己保住這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李純覺得很值得。


    “我不同意。”奎猛第一個站了起來,腦袋撞得車頂咚的一聲,疼得他直咧嘴,揉著腦袋上的包罵道:“你這是要將我們陷入不仁不義的地步,臭煞筆,想甩開我們,你想得美。”


    “一,按照我的辦法去做,二,從此咱們一刀兩斷。”李純毋庸置疑說道。


    “你,你他娘的是獨裁,這是一個團隊,萬事都是商量,你還要不要臉了,竟然高獨裁。”奎猛氣得指著李純直罵。


    李純也不動怒,冷冷刮了一眼她,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就獨裁了怎麽樣?我說了,不按照我辦法去做,咱麽就恩斷義絕!”


    語氣鏘鏘,讓人沒有反駁的餘地。


    李純這一次獨裁,讓眾人敢怒不敢言。


    按照他們對李純的脾氣了解,如果敢反駁他,這家夥絕對敢跟你來個恩斷義絕。


    夜幕降臨,海寧的港口,李純登上了前往東州港口的船,站在甲板上,心中五味陳雜,對著眾人揮了揮手。


    這下分道揚鑣,也不知道能不能還有相見的那天。


    “李純,別死在東州路上了,斷腿斷手都不要緊,命給老子留著,否則老子咒你祖宗十八代。”


    奎猛眼裏飽含熱淚,扯開他的大嗓門怒吼連連。


    大船漸行漸遠,消失在茫茫的海岸線上,一股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哀傷感,彌漫上每一個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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