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煙默默地看著,不自覺地就笑了。終於能在照片上看到滿臉笑意的媽媽,這挺不錯不是嗎?


    此時,慕齊策早已立在了門口,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的一顰一笑,看著她眉頭微蹙,看著她眉頭舒展,看著她眼底泛出點點星光。她是那樣安寧,又是那樣富有生機。籠罩在燈光之下的她,讓他忍不住想拿起相機將這一刻永遠銘記。可終究是忍住了,終是怕她害羞得扭頭就走。


    不經意地抬頭,蘇銘煙就見慕齊策已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淡淡的平和的笑,“怎麽樣?”


    “這兩張照片都能給我嗎?”蘇銘煙有些拘謹,畢竟照片是人家的。


    慕齊策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笑了:“上麵那張暫時不行。”


    蘇銘煙低頭一看,“這張?”他們兩個人的合影?


    慕齊策點點頭:“就是這樣,暫時不行。”


    “為什麽?”蘇銘煙表示不懂,今天她就是過來拿照片的。


    “這張我沒有留底。”慕齊策坦然地說道,“上麵有我不是嗎?”


    蘇銘煙無言反駁,點點頭:“那什麽時候……”


    “我存好了會通知你。”慕齊策笑著開口。


    “好。”蘇銘煙也隻能點點頭,“那另外這張你……”


    “這個家裏留了幾張,沒關係。”


    蘇銘煙怔了一下,點頭:“好。”她都快成複讀機了。“那我收起來了。”得到他的點頭,蘇銘煙這才小心地將照片放進手提包裏,“那這張先還給你。”


    慕齊策接過照片,低頭看了看,而後笑著放入上衣口袋裏,“我都不敢正視小時候的自己。”


    乍然聽他這麽一說,蘇銘煙繃不住笑了,“我也不敢正視小時候的自己。”蕾絲神馬的,她現在實在是欣賞不來。


    “那我們算是同病相憐。”慕齊策笑曰。


    蘇銘煙狀似認真地想了想,道:“我爺爺和你爺爺肯定不這麽想。”


    沉默了一秒,慕齊策倏地笑出聲來:“我想也是。”頓了頓,收了笑,“照片看完了,還有要看的嗎?或者你有想要的書,可以找找。我可以幫你偷渡幾本。”


    “慕爺爺要是打你怎麽辦?”蘇銘煙失笑地看著他。


    “呃……這我得想想,”慕齊策狀似認真地思考了一番,而後笑,“那我就隻能順便去醫院住一段時間了,他老人家的手杖可不是吃素的。”


    “你……”


    “臭小子,又在說我的什麽壞話?”斥中帶笑的聲音截了蘇銘煙的胡,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個調。


    慕齊策也不轉頭,對著蘇銘煙挑眉,一副“你看,這就來了”的模樣,蘇銘煙看著,抿唇直笑。慕齊策看在眼裏,滿心的歡喜,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笑,這感覺多麽美妙。


    “慕爺爺,他在說你老當益壯,他連您的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蘇銘煙站起身,笑著朝門口走去,目光落到了慕老爺子那精神矍鑠的眼上。


    慕老爺子“哼”了一聲,“這話我老爺子可不信。他沒一根手指頭把我撂倒就不錯了。”


    蘇銘煙笑出聲來,“慕爺爺,我看啊,他肯定不是您的對手,不用擔心。”


    “是啊,爺爺,我怎麽能打得過您呢?”慕齊策收下她的好意,轉頭對著自家明顯區別對待的爺爺笑道,“姑姑跟您說什麽了?”


    “淨知道轉移話題。”慕老爺子白了他一眼,“還能說什麽,問問我的身體,講講她在那邊的情況,當然——”他的聲音拖長了,目光在蘇銘煙和慕齊策的身上左右閃過,嘴角露出一絲狡黠,“還有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叫你不要隻知道工作,不知道去學習怎麽討好姑娘。”


    慕齊策聽得撫額,蘇銘煙卻是聽得臉頰泛紅,這樣明顯的暗示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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