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眾人小心翼翼的通過這篇仙植領域後，沙宣姐這才呼了口氣，詳細描述了這片仙植到底多麽危險，不僅僅是剛才白玉仙樹，那些看起來絢麗多姿的仙苑奇葩也大都有著根本無法用毒性來形容的可怕即死機製。
有的花卉甚至隻要人靠近時大聲說話都會遭受厄運纏身的詛咒，而那些閃爍著異彩飛舞的夢幻螢火蟲，被它們叮咬之後，人類就會立刻產生變異，結繭化蝶。
但是毫無疑問，仙植同時又具備人類夢寐以求的各種神奇功效。
這些如此美麗又如此恐怖的仙植，據說都是在上古某個時期忽然開始出現的，在造成了巨大的災害後又忽然滅絕了。沒人知道是什麽原因。
楚何卻大概能猜到，從之前他看到的壁畫細節，以及他和桀帝的對話來看，桀帝曾經是人類裏登峰造極的帝王，是已經把人類的道德水準貫徹到極致的完人。
這樣的凡人，勢必遭到神座中那些變態扭曲的巨詭的注意，以將這種完美純白之人拉入深淵為樂，它們會不計一切的蠱惑和誘使桀帝墮落，這些仙植應該也是那些神座惡詭創造出來的。
想到這裏，楚何對自己為什麽會多少了解一些神座詭的習性，感到有些微微詫異，也許正是因為自己頻繁的使用神座詭賜予他的力量，那些有關神座界的知識也漸漸流入了他的腦海。
也許，在過去漫長的曆史上，這些趣味惡劣的神座詭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這樣的“遊戲”，不斷的誘惑傑出人類墮落。然後它們甚至覺得都太過無趣了，所以選中自己，開始一手打造屬於它們脾味兒的“手辦”。
啊，也許隻是愛染和鬼母這樣的神座詭覺得膩味了，或者其他的神座詭也還沉浸在這種遊戲裏也未嚐不知。
更加可悲的是，明明桀帝對於神座詭的誘惑心知肚明，他還是無可避免的想要沉浸在自己的墮落欲望中，覺得隻要自己成為新的神座就能扭轉一切。為了這個目的，他最後變得卑賤無比，趴在地上卑微的祈求鬼母，而他昔日曾經是那麽戰天鬥地，勇於反抗神明的不屈勇士。
其實他的心願根本不可能達成，極致的瘋狂，極致的惡意，極致的扭曲，極致的偏執，才是神座詭的精神常態。
它們名為神，卻並非人類狹隘認知中的善神，而是近乎全能、毫無人性的不可直視巨物。
祭舞那樣的新神，由人類蛻化而來，保留了太多的人性，恐怕在神座界都隻能算是極其邊緣極其低級的階級，隻是歸屬在鬼母座下的從屬之一吧。
這片僅剩的仙植領域，是上古時期神座詭肆虐過的遺存證明，仙植的大範圍滅絕，亦代表著創造仙植的神隻滅亡。
和對影佛一樣，理論上不滅的神座詭也會有滅絕的一日，因為——
“沒有神明會允許與自己相當的神明站立在自己的身側。偉岸的大神們彼此殘殺，彼此隔絕，彼此隱沒身形。”祭舞的悄聲細語在他的耳側輕輕響起，仿佛是在對他耳語，並伴隨著祭舞身上特有的蘭粉香氣，那是她還是人類時最為喜歡的一款香粉。
而這種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得到，宛若幻聽。
她就像是來自神座界的傳聲筒，已經開始盡職盡責的承擔起了她的責任。她能直接和楚何對話，楚何認為是因為隻有她是人化神的緣故。
“黑暗森林法則？”楚何挑了挑眉毛，沒想到神座界的規則竟然如此奇特。這不就意味著，神明彼此都是掠食者和競爭者的存在關係，一旦將它們聚集在狹小的同一位麵，必然會跟鬥蛐蛐一樣引發神戰？
不過隨著祭舞的氣息驟然消散，一陣陣呼嘯的風從石壁上的洞口處傳來，隻見洞口通道外連著巨大的地淵溝壑，距離他們還有萬丈深的地崖下麵流淌著滾滾的熔岩，而在溝壑的另一端，有垂直如刀削、不知到底有多寬的宏偉石壁，石壁上有個扭曲人形般的巨大入口，就像是一個巨人在石壁上印下了自己的身形。
那入口內不斷傳來沉重的機械悶響，好似裏麵有什麽巨大機械還在運作。而這個被熔岩阻斷的石壁奇觀，和他們這邊相隔著百丈寬的天塹鴻溝，原本通往那邊的鐵索橋早已毀壞，因此他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對麵。
“啊我明白了！原來蓮花台就是在對麵的‘工坊’裏造出來的！”楚何腦子嘎嘣開竅，望著如此壯觀的景象，他不由得有點激動，“那是神座詭留下的工坊啊！為了誘惑桀帝真下本錢啊！”
“你閉嘴，我們不想知道。”沙宣姐打斷了他的話。
“好吧，要不拍個照留念？這場景可比五a景區攢勁多了！”楚何問。
“不要。”煞虎否決，開什麽玩笑，這地方內外都是神座詭的遺跡，拍下來怕不是就成了詛咒相片了。
“問題是我們怎麽出去啊！”烈嵐苦惱道，“這不就是前後都是絕路了！難道我們下半輩子都要在這裏過嗎！！”
楚何說：“祭舞姐說她能帶我們出去。”
“誰？！！”眾人驚駭。
“祭舞姐，就是紅菱！”楚何直接挑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別提她的名字啊！！！會被詛咒的！！！”眾人駭然。
“別怕，祭舞姐不算是那種神座巨詭，沒有那麽大的詛咒性。祭舞姐是自己人。”楚何開始堂堂上任，充當起了神座詭和人類之間的橋梁和翻譯了。
“哦……祭舞姐好！！拜托您啦！”邊玉不愧是被san值清零過，接受程度超高，連忙對著楚何身後的空氣鞠躬，雖然她什麽也看不到。但是楚何這麽說了，祭舞神一定就在他身邊吧？
有點滑稽的是，其他人外加老布丁也跟著一起鞠躬起來，老老實實的叫道：“多謝祭舞姐！”
連沙宣姐這麽桀驁的禦姐都已老實了。
“哈哈，她暫時下線了，說叫我們再探索探索，拿點戰利品再走。”楚何幹笑兩聲，其實這個位於仙植領域和熔岩深淵之間的石道是三通型的，左右還有橫著的通道，還能再探探。
“能有什麽戰利品？仙植已經夠了吧？”沙宣姐嘟囔道。
不過人家神明都說了，眾人便開始橫著探索石道，結果在石道的盡頭發現了專門開鑿出來、明顯是仿造寢宮後宮規格修建的石宮！
“是洞府啊！”邊玉訝道，因為他們麵前的宮室，有各種生活設置的布置， 比如床灶台廳等等，有各種青銅構造的精美家具，尚未腐朽的帳闈，甚至不時還能看到橫陳在各個角落、穿著衣物的侍女幹屍。
通過她們手中的匕首來看，這些侍女都是自願在這裏自盡殉命的。
眾人深入石宮後，在最裏麵發現了皇後的居所，身著華服的皇後也和那些侍女一樣，坐在鸞座上自盡而死。她的屍體和陰兵一般，皮膚幹涸發灰，但還能看出生前的盛世美顏。
她所在的宮室極為奇特，殿內左右擺了盛放兵刃的青銅兵器架，似乎她坐在這裏，就是親自為桀帝看守各種神兵。
烈嵐極力克製內心的激動，他朝著皇後的屍體拜了拜，道：“無意貿然，打擾了。”
“王已經禪位，現在這裏屬於新皇了。但願新皇莫走王的老路，及時行樂，方為正途，與神相爭，萬世悲戚。”皇後的死屍忽然開啟了幹裂的嘴唇，說完後便立刻灰化，散成了一堆白骨。
沙宣姐此時也學著烈嵐的樣子，虔誠的拜了拜皇後，這才道：“我們算是借了皇後的神兵，是人家賞臉我們，必須得拜。”
這貌似是玄術師下鬥的規矩，煞虎和邊玉於是也來拜謁皇後的屍體。
拜完後，這些人滿臉狂喜的開始挑選起青銅架上的兵刃。
“這些武器好在哪裏？他們怎麽那麽開心啊？”楚何低聲問團成一團的老布丁龍。
“當然好了！！我隔這麽遠都能感覺到那些神兵散發的戾氣和詭能！那些全都是不世神兵！不然不會特意供在這裏！都是上古神器啊！這些可都是用失傳的神鍛法外加上古隕鐵打造的，出了這個陵墓，世上難尋！”老布丁說。
“你怎麽知道的？”楚何問。
“小玉家族世代祖傳，威懾群詭的就是這樣一件神器，據說是千年前桀帝封賞給她家祖先的，你說我怎麽知道的？”老布丁哼唧道，“不過，這些神器多少都有靈感，很是認主，隻會在與自己相合的主人手上發揮極致的威力，如果這些人無法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一把神器，隨便拿走，可能會遭到反噬。
這天大的機緣，就看看這群人能不能接得住了。”
“我也能拿麽？”楚何被說的心動了。
“能是能，理論上你是這些神兵的共主，但是它們物理意義上都很重，你不會想要的。”老布丁陰陽了一把楚何。
楚何不信邪的找了一把架子上的長矛試了試，果然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隻能抬起一點點距離。他立刻就放棄了。
於是楚何就坐在一邊，一邊拿出碘伏處理腳上的血泡，一邊等著這群人挑選神兵。
這些家夥，現在一個個屏息凝神，對著兵器架打坐起來，各種皺著眉頭閉目努力感受，試圖和神兵產生共鳴，從他們的外表看，跟極度便秘了似的。
“看他們的架勢，這非要挑個三天三夜了，讓神兵共鳴認主是很費時間的！”老布丁用龍爪子托腮道，順便還挖了挖鼻孔。
楚何看著它如此頹廢大叔的動作，覺得槽多無口。
為了不打擾這些人，他站起來來到了牆壁的另一側的臥室處，並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老布丁敏銳的注意到楚何似乎在那邊自言自語，然後它努力伸了伸龍頭偷看。
“嗯……收費站的火腿腸雞蛋炒餅絲，來五份吧，再要五瓶汽水。要個吸管。”楚何將鈔票交給了某人的樣子。
——————————
讓我們把鏡頭對準72章的最後。
瞻仰了後人為自己立的紀念碑之後——
在距離荷塘村最近的那個休息站內，雨夜迎來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客人。
身穿一襲紅衣，撐著複古的紅色油紙傘，有著絕美容貌的年輕女子。
“火腿腸雞蛋炒餅絲，來五份吧，再要五瓶汽水。要個吸管。”美女微笑道，然後將百元大鈔遞給了值夜班的小妹。
小妹看著女子的打扮，總覺得毛毛的，不會是都市傳說中的紅娘子吧？不過鬼是不可能進來這種燈火通明的地方吧？門口還掛著桃符呢！再說鬼也不會用鈔票吧？
她反複確認那不是冥幣後，正要給客人找錢，美女卻說：“能買六份炒餅絲嗎？”
“能啊，找錢夠的。我們這炒餅絲可實惠好吃啦！”小妹說。
“那就六份，我要在這裏吃一份。”美女托著腮笑道，“好久沒吃到好吃的東西了。終於可以盡情吃了。”
說話怪怪的。小妹心想。
眾人小心翼翼的通過這篇仙植領域後，沙宣姐這才呼了口氣，詳細描述了這片仙植到底多麽危險，不僅僅是剛才白玉仙樹，那些看起來絢麗多姿的仙苑奇葩也大都有著根本無法用毒性來形容的可怕即死機製。
有的花卉甚至隻要人靠近時大聲說話都會遭受厄運纏身的詛咒，而那些閃爍著異彩飛舞的夢幻螢火蟲，被它們叮咬之後，人類就會立刻產生變異，結繭化蝶。
但是毫無疑問，仙植同時又具備人類夢寐以求的各種神奇功效。
這些如此美麗又如此恐怖的仙植，據說都是在上古某個時期忽然開始出現的，在造成了巨大的災害後又忽然滅絕了。沒人知道是什麽原因。
楚何卻大概能猜到，從之前他看到的壁畫細節，以及他和桀帝的對話來看，桀帝曾經是人類裏登峰造極的帝王，是已經把人類的道德水準貫徹到極致的完人。
這樣的凡人，勢必遭到神座中那些變態扭曲的巨詭的注意，以將這種完美純白之人拉入深淵為樂，它們會不計一切的蠱惑和誘使桀帝墮落，這些仙植應該也是那些神座惡詭創造出來的。
想到這裏，楚何對自己為什麽會多少了解一些神座詭的習性，感到有些微微詫異，也許正是因為自己頻繁的使用神座詭賜予他的力量，那些有關神座界的知識也漸漸流入了他的腦海。
也許，在過去漫長的曆史上，這些趣味惡劣的神座詭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這樣的“遊戲”，不斷的誘惑傑出人類墮落。然後它們甚至覺得都太過無趣了，所以選中自己，開始一手打造屬於它們脾味兒的“手辦”。
啊，也許隻是愛染和鬼母這樣的神座詭覺得膩味了，或者其他的神座詭也還沉浸在這種遊戲裏也未嚐不知。
更加可悲的是，明明桀帝對於神座詭的誘惑心知肚明，他還是無可避免的想要沉浸在自己的墮落欲望中，覺得隻要自己成為新的神座就能扭轉一切。為了這個目的，他最後變得卑賤無比，趴在地上卑微的祈求鬼母，而他昔日曾經是那麽戰天鬥地，勇於反抗神明的不屈勇士。
其實他的心願根本不可能達成，極致的瘋狂，極致的惡意，極致的扭曲，極致的偏執，才是神座詭的精神常態。
它們名為神，卻並非人類狹隘認知中的善神，而是近乎全能、毫無人性的不可直視巨物。
祭舞那樣的新神，由人類蛻化而來，保留了太多的人性，恐怕在神座界都隻能算是極其邊緣極其低級的階級，隻是歸屬在鬼母座下的從屬之一吧。
這片僅剩的仙植領域，是上古時期神座詭肆虐過的遺存證明，仙植的大範圍滅絕，亦代表著創造仙植的神隻滅亡。
和對影佛一樣，理論上不滅的神座詭也會有滅絕的一日，因為——
“沒有神明會允許與自己相當的神明站立在自己的身側。偉岸的大神們彼此殘殺，彼此隔絕，彼此隱沒身形。”祭舞的悄聲細語在他的耳側輕輕響起，仿佛是在對他耳語，並伴隨著祭舞身上特有的蘭粉香氣，那是她還是人類時最為喜歡的一款香粉。
而這種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得到，宛若幻聽。
她就像是來自神座界的傳聲筒，已經開始盡職盡責的承擔起了她的責任。她能直接和楚何對話，楚何認為是因為隻有她是人化神的緣故。
“黑暗森林法則？”楚何挑了挑眉毛，沒想到神座界的規則竟然如此奇特。這不就意味著，神明彼此都是掠食者和競爭者的存在關係，一旦將它們聚集在狹小的同一位麵，必然會跟鬥蛐蛐一樣引發神戰？
不過隨著祭舞的氣息驟然消散，一陣陣呼嘯的風從石壁上的洞口處傳來，隻見洞口通道外連著巨大的地淵溝壑，距離他們還有萬丈深的地崖下麵流淌著滾滾的熔岩，而在溝壑的另一端，有垂直如刀削、不知到底有多寬的宏偉石壁，石壁上有個扭曲人形般的巨大入口，就像是一個巨人在石壁上印下了自己的身形。
那入口內不斷傳來沉重的機械悶響，好似裏麵有什麽巨大機械還在運作。而這個被熔岩阻斷的石壁奇觀，和他們這邊相隔著百丈寬的天塹鴻溝，原本通往那邊的鐵索橋早已毀壞，因此他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對麵。
“啊我明白了！原來蓮花台就是在對麵的‘工坊’裏造出來的！”楚何腦子嘎嘣開竅，望著如此壯觀的景象，他不由得有點激動，“那是神座詭留下的工坊啊！為了誘惑桀帝真下本錢啊！”
“你閉嘴，我們不想知道。”沙宣姐打斷了他的話。
“好吧，要不拍個照留念？這場景可比五a景區攢勁多了！”楚何問。
“不要。”煞虎否決，開什麽玩笑，這地方內外都是神座詭的遺跡，拍下來怕不是就成了詛咒相片了。
“問題是我們怎麽出去啊！”烈嵐苦惱道，“這不就是前後都是絕路了！難道我們下半輩子都要在這裏過嗎！！”
楚何說：“祭舞姐說她能帶我們出去。”
“誰？！！”眾人驚駭。
“祭舞姐，就是紅菱！”楚何直接挑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別提她的名字啊！！！會被詛咒的！！！”眾人駭然。
“別怕，祭舞姐不算是那種神座巨詭，沒有那麽大的詛咒性。祭舞姐是自己人。”楚何開始堂堂上任，充當起了神座詭和人類之間的橋梁和翻譯了。
“哦……祭舞姐好！！拜托您啦！”邊玉不愧是被san值清零過，接受程度超高，連忙對著楚何身後的空氣鞠躬，雖然她什麽也看不到。但是楚何這麽說了，祭舞神一定就在他身邊吧？
有點滑稽的是，其他人外加老布丁也跟著一起鞠躬起來，老老實實的叫道：“多謝祭舞姐！”
連沙宣姐這麽桀驁的禦姐都已老實了。
“哈哈，她暫時下線了，說叫我們再探索探索，拿點戰利品再走。”楚何幹笑兩聲，其實這個位於仙植領域和熔岩深淵之間的石道是三通型的，左右還有橫著的通道，還能再探探。
“能有什麽戰利品？仙植已經夠了吧？”沙宣姐嘟囔道。
不過人家神明都說了，眾人便開始橫著探索石道，結果在石道的盡頭發現了專門開鑿出來、明顯是仿造寢宮後宮規格修建的石宮！
“是洞府啊！”邊玉訝道，因為他們麵前的宮室，有各種生活設置的布置， 比如床灶台廳等等，有各種青銅構造的精美家具，尚未腐朽的帳闈，甚至不時還能看到橫陳在各個角落、穿著衣物的侍女幹屍。
通過她們手中的匕首來看，這些侍女都是自願在這裏自盡殉命的。
眾人深入石宮後，在最裏麵發現了皇後的居所，身著華服的皇後也和那些侍女一樣，坐在鸞座上自盡而死。她的屍體和陰兵一般，皮膚幹涸發灰，但還能看出生前的盛世美顏。
她所在的宮室極為奇特，殿內左右擺了盛放兵刃的青銅兵器架，似乎她坐在這裏，就是親自為桀帝看守各種神兵。
烈嵐極力克製內心的激動，他朝著皇後的屍體拜了拜，道：“無意貿然，打擾了。”
“王已經禪位，現在這裏屬於新皇了。但願新皇莫走王的老路，及時行樂，方為正途，與神相爭，萬世悲戚。”皇後的死屍忽然開啟了幹裂的嘴唇，說完後便立刻灰化，散成了一堆白骨。
沙宣姐此時也學著烈嵐的樣子，虔誠的拜了拜皇後，這才道：“我們算是借了皇後的神兵，是人家賞臉我們，必須得拜。”
這貌似是玄術師下鬥的規矩，煞虎和邊玉於是也來拜謁皇後的屍體。
拜完後，這些人滿臉狂喜的開始挑選起青銅架上的兵刃。
“這些武器好在哪裏？他們怎麽那麽開心啊？”楚何低聲問團成一團的老布丁龍。
“當然好了！！我隔這麽遠都能感覺到那些神兵散發的戾氣和詭能！那些全都是不世神兵！不然不會特意供在這裏！都是上古神器啊！這些可都是用失傳的神鍛法外加上古隕鐵打造的，出了這個陵墓，世上難尋！”老布丁說。
“你怎麽知道的？”楚何問。
“小玉家族世代祖傳，威懾群詭的就是這樣一件神器，據說是千年前桀帝封賞給她家祖先的，你說我怎麽知道的？”老布丁哼唧道，“不過，這些神器多少都有靈感，很是認主，隻會在與自己相合的主人手上發揮極致的威力，如果這些人無法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一把神器，隨便拿走，可能會遭到反噬。
這天大的機緣，就看看這群人能不能接得住了。”
“我也能拿麽？”楚何被說的心動了。
“能是能，理論上你是這些神兵的共主，但是它們物理意義上都很重，你不會想要的。”老布丁陰陽了一把楚何。
楚何不信邪的找了一把架子上的長矛試了試，果然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隻能抬起一點點距離。他立刻就放棄了。
於是楚何就坐在一邊，一邊拿出碘伏處理腳上的血泡，一邊等著這群人挑選神兵。
這些家夥，現在一個個屏息凝神，對著兵器架打坐起來，各種皺著眉頭閉目努力感受，試圖和神兵產生共鳴，從他們的外表看，跟極度便秘了似的。
“看他們的架勢，這非要挑個三天三夜了，讓神兵共鳴認主是很費時間的！”老布丁用龍爪子托腮道，順便還挖了挖鼻孔。
楚何看著它如此頹廢大叔的動作，覺得槽多無口。
為了不打擾這些人，他站起來來到了牆壁的另一側的臥室處，並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老布丁敏銳的注意到楚何似乎在那邊自言自語，然後它努力伸了伸龍頭偷看。
“嗯……收費站的火腿腸雞蛋炒餅絲，來五份吧，再要五瓶汽水。要個吸管。”楚何將鈔票交給了某人的樣子。
——————————
讓我們把鏡頭對準72章的最後。
瞻仰了後人為自己立的紀念碑之後——
在距離荷塘村最近的那個休息站內，雨夜迎來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客人。
身穿一襲紅衣，撐著複古的紅色油紙傘，有著絕美容貌的年輕女子。
“火腿腸雞蛋炒餅絲，來五份吧，再要五瓶汽水。要個吸管。”美女微笑道，然後將百元大鈔遞給了值夜班的小妹。
小妹看著女子的打扮，總覺得毛毛的，不會是都市傳說中的紅娘子吧？不過鬼是不可能進來這種燈火通明的地方吧？門口還掛著桃符呢！再說鬼也不會用鈔票吧？
她反複確認那不是冥幣後，正要給客人找錢，美女卻說：“能買六份炒餅絲嗎？”
“能啊，找錢夠的。我們這炒餅絲可實惠好吃啦！”小妹說。
“那就六份，我要在這裏吃一份。”美女托著腮笑道，“好久沒吃到好吃的東西了。終於可以盡情吃了。”
說話怪怪的。小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