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杳一個人站在窗邊,一隻手拿著酒壺,一隻手拿著酒碗,整個人宛若幽靈般的,眼神很沉默很空,上了那麽多菜,她看也沒看一眼。


    厲若玄在酒重新上來後,才主動說道。


    “你不是都計劃好了嗎?為什麽現在看起來一臉需要借酒消愁的樣子?”


    齊青杳扭過頭,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明明隻是輕飄飄的瞟了一眼,厲若玄卻感覺她眼底藏著難以形容的情緒。


    他也就不再問了。


    齊青杳一壺酒喝完,再換了一壺酒,依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倒是中間下樓上了兩次廁所。


    她上廁所時,厲若玄叫朱深時刻跟著。


    上完廁所回來,她繼續默默的喝著酒……


    直到第三壺酒喝的見底,齊青杳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厲害,意識開始變得不太清晰。


    她已經無法站直了,變得趴在窗邊,身體毫無力氣,猶如液體般的往下滑。


    厲若玄一掌過去,那椅子直接就飛到了她的屁股底下,將她的身體接個正著。


    齊青杳回過頭,有些傻傻的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還說了兩個字:謝謝……


    厲若玄:“……”


    齊青杳將第三隻酒壺給扔到地上,起身,走過來,搖搖晃晃的就要拿第四壺酒,隻是兩眼昏花,愣是抓不住酒壺。


    厲若玄:……


    已經醉的眼前出現重影了,抓不住酒壺了嗎?


    他一把將她拉到旁邊的座位上。


    “你喝的夠多了,不要再喝了。”


    “我要喝!!”


    少女因為醉酒而變得十分孩子氣,趴在桌上,想抓酒壺,卻老抓到一邊的空氣,讓她有些挫敗。


    兩隻眼睛因為過度集中焦距都有點輕微鬥雞眼了。


    她嘴裏含糊不清的囈語著。


    “為什麽酒壺我……嗝兒……我看到了……但……抓不住……”


    “因為你喝多了。”


    “沒有……我……沒喝……多……”


    “……”


    厲若玄懶得跟一個醉鬼多說話。


    正要把她敲暈帶回去算了。


    少女轉過頭,兩隻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眼底滿是一片朦朧的水霧。


    然後像是人皮麵具不太舒服,她胡亂的從耳朵下方,扯掉了人皮麵具,露出了原本的那張臉,那張以前明豔又嬌媚的臉蛋。


    不知道是扯人皮麵具扯得太大力,導致眼眶位置發痛。


    她的眼眶一下子發紅。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整個人泫然欲泣的樣子。


    厲若玄皺皺眉,忍住安慰她的手,心想,這小嬌娘,就是仗著自己長的不錯,故意喝多做出這種表情,想讓他這個國師大人安慰她,沒門!連窗戶都沒有,別想!


    厲若玄別過臉開始沉默的吃菜,一臉不打算理會她的神色。


    而喝多了的少女因為抓不住酒壺,開始氣悶的趴在桌上哭鼻子。


    悶聲哭了一會,在桌上胡亂的抓,終於抓到酒壺了,傻笑了幾聲,抱著酒壺又開始灌。


    這次灌了兩口,她哇的一聲開始放聲大哭。


    哭的像個孩子似的。


    那哭聲可把厲若玄嚇了一跳。


    一扭頭,就看到少女哭的梨花帶雨,哭聲卻很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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