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程媽媽毫不客氣的反問，程梓願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這個笑，代表著她對媽媽的失望，代表著她成長的標誌。
繼而，她笑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對吧。”她完全猜透了程媽媽的想法。
“對。”程媽媽板著臉，冷視著程梓願，問：“你為什麽要騙人？”
“我沒有騙人。”程梓願冷冷道。
“你..”
“你不信任我算了，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程梓願重生之前，怎麽任性，但也從來沒有不聽話過，就是因為那樣，各種人都可以朝著她的頭上踹上兩腳，但是現在，不會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程媽媽被程梓願的一句話，激怒了。
程梓願淡定看著程媽媽這一臉欲要揍她的表情，冷笑一聲說：“打吧，讓外麵的人聽見我大哭的聲音，讓他們聽見你揍我時候喊出的話，媽，”她說，“你女兒我，反正在你的眼裏，也就是一個出氣筒。”
“程梓願，我看你是翅膀硬的不行了。”程媽媽說，當即抬起了手。
反之，程梓願就淡定地看著程媽媽高高舉起的單手，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好的那半邊臉，說：“來，打這邊，省得不對稱，給外麵那對母女留下笑柄。”說著，她便將臉對向了程媽媽。
程媽媽一看，怔住了。繼而，她將那高高舉起的單手，微微攥握了起來，說：“程梓願，你就沒有點兒自尊心嗎。”說著，她放下手。
自尊心？
程梓願從記事以來，就在各種被媽媽教訓，臉上的巴掌印，好了又壞，壞了又好。一年四季，她已經數不清自己臉上‘長’了多少個巴掌印了。而程媽媽的手勁兒也是一年比一年重。
以前，一個巴掌印上來，很快就會下去。但是現在，顯然慢了許多。此時程梓願依舊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而自尊對她而言，也變得沒了價值。
隻要是認識她的人，都可以隨便欺負她，他們覺得，她的臉皮早就被她媽打厚了。
在親戚眼裏，她就是一個經常挨打的厚臉皮，學習不好的厚臉皮，各種各樣的厚臉皮。她的自尊早就被媽媽踩在了腳底下，她怎麽撿也撿不起來。
可，她也清楚，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如果這張臉都沒有了，她也就相當於失去了自信。漸漸的，她會被各種人欺負，得不到半點兒尊重，更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
此時此刻，這事兒在她的眼裏，顯然變得嚴重起來。同樣，程媽媽的話，瞬間讓她明白，她，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於是，她隨口說了句：“你是不是我親媽。”
程媽媽眉頭一皺，眼裏閃出了淚光。
程梓願看程媽媽這樣，意外的沒有心疼，反倒低眼一笑，道：“我真的覺得你不是我親媽，”她抬眼看向程媽媽，最終決定撿起自己僅剩的自尊，“要你是我親媽，你根本不可能為了外人打我。”
“我是在教你學做人，你，”程媽媽聲音哽咽了，“你從小到大，就喜歡欺負人，從來都沒有讓我省心過，要是你沒有問題，你的姑姑們不可能對你指三道四，程梓願，有的時候，你一定要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啊。”
“媽，你這是在教我做人？”程梓願用著嘲諷的語氣和媽媽說話。
程媽媽：“我說的話，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程梓願重複著，將自己從小被針對的事件在腦海裏重新規整了一遍，苦笑道：“是啊，你確實都為了我好，想想，你這是第一次教我做人，真是神奇。”
“你..”
“那些小的來咱家，你說，我不能欺負小的，因為我是姐姐，大的來咱家，”程梓願忍著心裏所有委屈，憋屈著自己，繼續：“你說，那是你哥哥姐姐，你要謙讓，你是主人，去了人家家，你不能欺負小的，因為要給媽媽張臉，去大的家，你不能亂動，更不能插話，因為那樣會讓他們煩你，這些話，都是您告訴我的。”
程媽媽眼底一沉。
程梓願繼續冷笑：“從來，我都沒有對過，從來我都是那最另類的一個，從來，他們隨便的一句話，都能讓你揍我，媽，”她控製不住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什麽事兒都是我的錯，我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不管我多麽努力，都沒用。”說著，她抬起手用力抹去眼淚，克製不讓自己大哭，省的激怒了媽媽。
程媽媽看程梓願這樣，說道：“程梓願，你爸爸沒出息，我們隻能..”
“這跟我爸有什麽關係？這是你看我不順眼的事兒，媽，”程梓願打斷，態度變得極其認真起來，“我其實挺羨慕張念的。”
“你？”
“有些話，我不想說，不代表我不清楚，總之，”程梓願堅定，“我沒有帶張念出來，我的朋友，更沒有欺負她，二姑說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說著，她上前一步，剛要繞過媽媽，媽媽便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眉頭一皺，問：“幹什麽？”
程媽媽：“你要幹什麽去？”
“你想打我。”程梓願脫口而出。
程媽媽一聽，鬆開了手。
程梓願身體一怔，沒有說話，走了。
客廳。
張念盯著房門看了許久之後，看向二姑，小聲道：“媽媽，沒有聲音啊。”
“還沒開始呢。”二姑說著，突然聽見了身後開門的聲音，既而她眉頭一皺，同張念一起扭臉看向了房門那邊。
與此同時，程梓願走出房門，瞥了一眼那對母女，轉身走了。
張念一愣，看向二姑，小聲說：“媽媽，她的頭發沒有亂。”
聞言，二姑對著張念‘噓’了一聲，站起身，便朝著程梓願追了去。
張念看二姑這樣，哼了一聲，拿起遙控器，故意將動畫片的聲音開大了。
房間裏，程媽媽聽著外麵的聲音，然後在想程梓願的肺腑之言，抬手摸了一把臉，心裏跟著煩躁起來。
玄關那邊。
二姑款步走到程梓願身後，問了句：“你要離家出走？”
繼而，她笑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對吧。”她完全猜透了程媽媽的想法。
“對。”程媽媽板著臉，冷視著程梓願，問：“你為什麽要騙人？”
“我沒有騙人。”程梓願冷冷道。
“你..”
“你不信任我算了，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程梓願重生之前，怎麽任性，但也從來沒有不聽話過，就是因為那樣，各種人都可以朝著她的頭上踹上兩腳，但是現在，不會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程媽媽被程梓願的一句話，激怒了。
程梓願淡定看著程媽媽這一臉欲要揍她的表情，冷笑一聲說：“打吧，讓外麵的人聽見我大哭的聲音，讓他們聽見你揍我時候喊出的話，媽，”她說，“你女兒我，反正在你的眼裏，也就是一個出氣筒。”
“程梓願，我看你是翅膀硬的不行了。”程媽媽說，當即抬起了手。
反之，程梓願就淡定地看著程媽媽高高舉起的單手，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好的那半邊臉，說：“來，打這邊，省得不對稱，給外麵那對母女留下笑柄。”說著，她便將臉對向了程媽媽。
程媽媽一看，怔住了。繼而，她將那高高舉起的單手，微微攥握了起來，說：“程梓願，你就沒有點兒自尊心嗎。”說著，她放下手。
自尊心？
程梓願從記事以來，就在各種被媽媽教訓，臉上的巴掌印，好了又壞，壞了又好。一年四季，她已經數不清自己臉上‘長’了多少個巴掌印了。而程媽媽的手勁兒也是一年比一年重。
以前，一個巴掌印上來，很快就會下去。但是現在，顯然慢了許多。此時程梓願依舊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而自尊對她而言，也變得沒了價值。
隻要是認識她的人，都可以隨便欺負她，他們覺得，她的臉皮早就被她媽打厚了。
在親戚眼裏，她就是一個經常挨打的厚臉皮，學習不好的厚臉皮，各種各樣的厚臉皮。她的自尊早就被媽媽踩在了腳底下，她怎麽撿也撿不起來。
可，她也清楚，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如果這張臉都沒有了，她也就相當於失去了自信。漸漸的，她會被各種人欺負，得不到半點兒尊重，更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
此時此刻，這事兒在她的眼裏，顯然變得嚴重起來。同樣，程媽媽的話，瞬間讓她明白，她，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於是，她隨口說了句：“你是不是我親媽。”
程媽媽眉頭一皺，眼裏閃出了淚光。
程梓願看程媽媽這樣，意外的沒有心疼，反倒低眼一笑，道：“我真的覺得你不是我親媽，”她抬眼看向程媽媽，最終決定撿起自己僅剩的自尊，“要你是我親媽，你根本不可能為了外人打我。”
“我是在教你學做人，你，”程媽媽聲音哽咽了，“你從小到大，就喜歡欺負人，從來都沒有讓我省心過，要是你沒有問題，你的姑姑們不可能對你指三道四，程梓願，有的時候，你一定要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啊。”
“媽，你這是在教我做人？”程梓願用著嘲諷的語氣和媽媽說話。
程媽媽：“我說的話，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程梓願重複著，將自己從小被針對的事件在腦海裏重新規整了一遍，苦笑道：“是啊，你確實都為了我好，想想，你這是第一次教我做人，真是神奇。”
“你..”
“那些小的來咱家，你說，我不能欺負小的，因為我是姐姐，大的來咱家，”程梓願忍著心裏所有委屈，憋屈著自己，繼續：“你說，那是你哥哥姐姐，你要謙讓，你是主人，去了人家家，你不能欺負小的，因為要給媽媽張臉，去大的家，你不能亂動，更不能插話，因為那樣會讓他們煩你，這些話，都是您告訴我的。”
程媽媽眼底一沉。
程梓願繼續冷笑：“從來，我都沒有對過，從來我都是那最另類的一個，從來，他們隨便的一句話，都能讓你揍我，媽，”她控製不住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什麽事兒都是我的錯，我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不管我多麽努力，都沒用。”說著，她抬起手用力抹去眼淚，克製不讓自己大哭，省的激怒了媽媽。
程媽媽看程梓願這樣，說道：“程梓願，你爸爸沒出息，我們隻能..”
“這跟我爸有什麽關係？這是你看我不順眼的事兒，媽，”程梓願打斷，態度變得極其認真起來，“我其實挺羨慕張念的。”
“你？”
“有些話，我不想說，不代表我不清楚，總之，”程梓願堅定，“我沒有帶張念出來，我的朋友，更沒有欺負她，二姑說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沒辦法。”說著，她上前一步，剛要繞過媽媽，媽媽便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眉頭一皺，問：“幹什麽？”
程媽媽：“你要幹什麽去？”
“你想打我。”程梓願脫口而出。
程媽媽一聽，鬆開了手。
程梓願身體一怔，沒有說話，走了。
客廳。
張念盯著房門看了許久之後，看向二姑，小聲道：“媽媽，沒有聲音啊。”
“還沒開始呢。”二姑說著，突然聽見了身後開門的聲音，既而她眉頭一皺，同張念一起扭臉看向了房門那邊。
與此同時，程梓願走出房門，瞥了一眼那對母女，轉身走了。
張念一愣，看向二姑，小聲說：“媽媽，她的頭發沒有亂。”
聞言，二姑對著張念‘噓’了一聲，站起身，便朝著程梓願追了去。
張念看二姑這樣，哼了一聲，拿起遙控器，故意將動畫片的聲音開大了。
房間裏，程媽媽聽著外麵的聲音，然後在想程梓願的肺腑之言，抬手摸了一把臉，心裏跟著煩躁起來。
玄關那邊。
二姑款步走到程梓願身後，問了句：“你要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