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人了,好麽?”我的請求顯得很無力。


    我不忍。


    不忍無辜的性命慘死在她的手上,但是,更不忍她這麽癡情的為了我,這麽癡心。


    我不配。


    小芳搖了搖頭,眼神很堅定。


    唉!


    我重重歎息了一聲,想要說點什麽,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是真不能接受她的愛意,可我又不敢拒絕,這種前後為難的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


    小芳眼光一掃,隨後一把閃了過去,出現在陳小恩的身邊,一揮手,抓住陳小恩的手臂!


    隻嚇得陳小恩連聲驚叫,身體瞬間軟了下來。


    “不要……”我立即出聲製止。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小芳身影再閃,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的手裏,出現了一根項鏈。


    原來,她不是去殺陳小恩的,我還以為她見我猶豫,就殺人來威脅我呢。


    畫皮,是有實實在在的身軀的,所以她能夠拿起那根銀色的項鏈。


    項鏈的下麵有個吊墜,是個銀色的小方塊,據陳小恩說,那裏麵裝著皮金華與陳龔的研究資料。


    小芳一揚手,將那根項鏈舉起在我的麵前,輕聲說:“你能將它,戴在我的脖子上麽?就當,就當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這一刻,我覺得她不是個女鬼,而是個詩人。


    ……


    我們還是離開了,我,陳小恩,以及白樂樂。


    在我們的身後,有一個幽怨的女子,用一種極為癡情的語氣,輕輕哼唱著一首歌曲:隻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第218章 把脈


    東風呼嘯,烏雲漫空。在驚蟄一聲春雷響的環境下,竟然已經洋洋灑灑的開始飄落了雪花。


    這個春天,注定有些冰冷。


    小芳說了一個線索,一個關於童僵的線索。


    作為對於強索陳小恩銀色項鏈的回報,小芳告訴她,如果想要找到童僵,就去陳家溝族譜前的古井,在那裏,她也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隨後,小芳就消失了,隻有聲音隱隱在空中回蕩。


    我還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她,比如說可不可以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恢複她的肉身,又或者讓她跟著我一起去找爺爺,我相信,爺爺應該有辦法的。


    可惜,她在接受了項鏈之後,就完完全全的蒸發,我憑空叫喊了好幾聲,都已經沒有回應。


    我想,她是走了。


    不管怎樣,既然已經保住陳小恩和白樂樂的性命,那就趕緊離開這裏,我沒有忘記這裏除了畫皮小芳外,還有的那些潛在危險。


    影子已經不能再出戰,我現在隻有一把手槍,想要靠它對付樹鬼之流,基本不可能。


    烏雲愈發的低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我不得不懷疑,如果真到了晚上,很可能大雪翻飛,將這裏變成一片銀裝束裹的世界。


    我們三人不敢遲疑,飛快的挪動了腳步,向著來路返回。


    至於那墓地裏的屍體,看來隻能等回到陳家溝再做定奪了。


    也許是飛雪連天的原因,我們這一路居然沒有遇到半點阻攔,恰好在傍晚的時候趕到了陳德貴的家中。


    在門前的籬笆邊,陳德貴正伸長了脖子,遠遠的望著我們呢。


    一見到我,他原本焦急愁眉的神情立即放鬆下來,帶著疑問迎了上來:“韓兄弟,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麽狀況了,怎麽那幫子學生就回來了這麽一個姑娘?”


    他口裏的那幫學生,就是趙曉雅她們那波人,我一時愣住,不知道怎麽回答。


    難不成告訴他,十個人裏麵其實隻活下來一個,其餘九個全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在墓地了麽?


    還好陳小恩過來解圍:“大貴叔,那邊的事情有些複雜,一言難盡,您就別問了,天這麽冷,還是進去再說吧。”


    陳德貴連聲嗬嗬的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身形佝僂的在前麵帶路。


    常年辛苦的農活,肩上的重擔,早就令眼前這個老人的身軀不堪重負,卻還在強自撐著,努力的讓自己站直。


    房屋裏的地爐上,大火正熊熊燃燒著,正是我今天幫他劈好的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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