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靖王不是想坦白自己的血脈,卻得不到兩位王爺的首肯,才遭得毒手?


    想盡辦法禍害幾個皇家子嗣,哪兒像傳言裏說的那般忠誠良善?


    這分明是打算禍害所有的皇子,再坐收漁翁之利。


    或者老靖王早就知曉,厲耀在王座上留下的秘密?


    他想的,似乎從來不是能不能順利登上東越皇位,而是完全不計條件地讓兩王無法成為皇位的候選人……


    薨逝的靖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是打算當開荒者?不過,再多想也是無濟於事。


    能將兩王暫時給收拾妥當,已經盡了他們最大的能耐了,接下來她會聽話,好好回去歸武山養著。


    如若兩隻假仙當真一起消失了,那麽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就該是失去他們之後產生的變化。


    看著顏娧臉上千變萬化的神色,黎承不由得又是心口一陣堵地哀求道:“我說娧丫頭,都一腳踏進北雍了,你可千萬不能這時候,鬧什麽蛾子啊!”


    他什麽都不怕,就是怕再一次把人弄沒了!


    “承哥別開我玩笑了,誰會在身子不爽利之時,找自己麻”煩。


    顏娧嘴角不經意地抽了抽……


    接收到兩個男人質疑的眸光,她的話噎在嘴裏什麽也沒說出口,那十分有默契的神情,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不就是在說自己嗎?


    她再怎麽找麻煩,也沒想過在此時此刻啊!


    “承哥,勞煩你安排回山的事宜了。”


    最後,她決定把黎承給送走,一次要安撫兩個男人太難了!


    黎承顫抖著劍指,回望著看似無害的顏娧,居然以最溫柔的嗓音,說著最無情的話語,心塞啊!


    直至關上門的那一刻,黎承的臉上都沒收起受了傷的鬱悶。


    待客房門一被關上,承昀三步並兩步地來到母子身旁,好奇地執起那葇荑,端詳著藏於銀戒底下的戒痕。


    居然消失了?!這回連承昀也納悶了……


    再抬眼,迎上了她那雙透著淺淺微光的眼眸,那一瞬倆人同時笑了出來。


    “這樣算是擺脫了那個身份了?”承昀完全不懂了。


    如若已脫離了神後的桎梏,為何她竟能隨意掌控那破空之能?


    顏娧不自主地輕撫著那個曲身在眼前男人,那疲累的眸光裏綻著滿懷希望的光燦,著實舍不得打破他的美好幻想啊!


    因此,她輕輕地落了一吻在那張微涼的薄唇上,唇畔勾著那惹人遐想的笑意,緩緩問道:“你可願意成為我的神皇?”


    承昀哪經得起她這般若有似無地撩撥?大掌旋即勾來她細嫩的頸項,加深了這個吻,以火熱的唇舌安撫著煩亂躁動的心跳聲,任由火灼般的熱切,灼燒殘存的理智,如同品嚐著絕世佳釀般地陶醉不舍地離開。


    最終,他不舍地離開那泛著水潤光澤的唇畔,讓她輕靠在溫暖的胸膛裏,輕撫著柔軟的青絲,細聲在她耳畔緩緩道:“如果那是擁有你的條件之一,你是什麽,我就是什麽。”


    “我是什麽,你是什麽?”她微微一愣,沒想到男人會願意說出這樣的違心之論,那個向來無視皇位高位的男人,竟願意為她成為最不願意成為的那一人?


    一時間,唇畔百感交集地揚起淡淡的笑意,抬眼回望那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深深的愛戀,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又怎可能拒絕得了這樣的男人?


    “這輩子都是。”承昀摟著她完全不似剛生產過的纖細的腰肢,半跪在她麵前,枕在纖細修長的雙腿上。


    輕撫眼前男人寬闊碩實的肩背,朝著百烈挑了挑下頜,顏娧唇際又綻出了那抹溫婉的淺笑道:“或許,我們都隻是過客,終究是他們的。”


    “隻要你能好好的,隻要不成為過客就好,那些不過隻是身外之物,幾年的短暫奔波,能換你一世安好,都值得。”承昀眸光堅定地凝望著她,雙手在孩子身上十指緊扣,透過真實的溫暖安撫著彼此的煩躁。


    還記得當初在小苑裏那幾日的幾日光景,簡單而踏實。


    有朝一日,若真能返璞歸真,他十分願意。


    雖然數度向父王表明,他不願成為西堯皇帝,然而他自小所受的教育,都是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帝王。


    西堯國勢衰微,要想力挽狂瀾,承熙已先落實了第一步,將趙太後的完全隔絕於朝堂之外,如今的西堯已全在父王母妃的掌控之下,幾乎就是等著皇祖母的一聲令下,即可完成皇朝易主。


    這些瑣事,幾乎自小就刻印在他的骨子裏,麵對承熙的哭求,他從沒想過答應他,如若掌控四國是必然之路,那麽他們就從西堯開始吧!


    ……


    再次踏上北雍地界,李澤心裏有著無法說清的感觸。


    他終於再次踏上這個令人厭惡的國都,曾想著帶著相家的勢力重返北雍,拿下那個拋棄他的家族。


    雖然終究沒能拿下相家,更在今年完全病癒之後,被不體麵地趕出了織雲島,如今的他不過空有忠勇伯府二公子的名號,其餘什麽都不是……


    在外祖母送他出島時,終於發現夢裏的明燦方向與浮華未來全是空想,現下的選擇權已不在他手,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著實叫人無力。


    他試圖反抗命運的安排,結果又獲得了什麽?


    祖母到了最後居然連相芙也不願意許配給他……


    一年多來,他以取魂針控製相芙,藉著她未來夫君的名號,自在地遊走在織雲島上,看似風生水起般地一呼百應


    原以為一旦治好了冰毒,能讓他成為真正的男人,更能大大提升入主相家的可能,終究沒料到一切不過是場鏡花水月。


    船隻離岸,本要一同返回北雍的相芙,竟在船離島後消失無蹤,跟在身旁多年的樂稚在踏上北雍碼頭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祖母說了,母親知道他的冰毒痊癒,心裏掛念得緊,也提及北雍早沒了雙生殉,希望他能回北雍看看兩老。


    離島前,祖母還叮囑,想他了隨時都能回島,不管離開多久,他終究是她的孫兒,織雲島隨時歡迎他回來。


    祖母給了她的赤雲印,可以役使各處碼頭管事的令牌,讓他隨時可以回島。


    ------題外話------


    早上好~隨玉又要上工啦~


    前麵有修整了1/3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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