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也瞞不了什麽事兒?


    盈盈秋水無辜回望也沒用了?


    “決心出宮同姒兒換身份時,便想著不讓她再碰上那人。”顏娧囁咬唇瓣的力道之大,妃色菱唇都泛上死白。


    承昀凝起劍眉果斷地道:“那該先除掉他。”


    “他還沒犯錯,怎能草菅人命?”葇荑輕輕撫去凝起的劍眉,歎息道,


    “還以為少了我的出現,軌跡會有所不同,怎料會是單珩來壞了事兒!他有個國子助教的父親,還想著會有機會導正......”


    “環境沒有改變,他沒有改變的機會,唯一的辦法還是除掉他。”


    是,他承認,是醋了!即使上輩子也不行。


    顏娧偏頭不解地看了深邃星眸裏的怒意,再想想方才問的兩個問題,忍俊不禁地唇線便勾起了溫柔的弧度。


    他並非動輒打殺之人,他的風刃從來都是應在仇敵之身。


    如今王銘燁是仇敵了?


    她站起身子輕巧地移動,再次投入熟悉懷抱,拉上長臂環住盈盈不足一握的纖腰,藕臂圈上硬頸,輕輕啄吻薄唇,細聲道:“我隻能是你的。”


    不光如此,顏姒他也別想碰!


    再硬頸的男人也經不起心悅女子隨手一撩啊!


    冷硬的唇線冷不丁地勾起弧度又被強硬地壓回平直,看得顏娧喉間也溢出淺笑,勾起壞笑又補上一個輕啄。


    纖細腳裸勾著男人精實小腿,撒嬌說道:“那人不重要了。”


    被勾得心難耐的男人無處宣泄,大掌獲住搗亂腳裸壓製著,因不悅而帶著濃重警告低沉嗓音,咬含著耳珠私語道:“再來可就天為衾,地為榻了。”


    他怎可能撩撥全然無感?


    光是她那句話,宛若於心田植入了根深情念,這一世也隻能是她的。


    顏娧僵直了背脊,扯著尷尬淺笑停下撩人舉動,話也說得期期艾艾。


    差點都想不起來方才在討論什麽事了!


    “犯不著為了將死之人腦殼疼啊!”


    坦然地拍了拍寬闊肩背試圖起身,這時才發現請神容易送神難!


    腰際上的長臂半點沒有鬆開跡象。


    “取魂針僅能用在活身人上。”他眼神真摯得忘記要鬆開手。


    顏娧認真地問道:“所以,我們隻等著謎離老人來?”


    正月二十開印,雍德帝會賜宴百官,承鳳殿內外不可能有機會,單珩想找人下手,隻有那日透過大宴,人多手雜才有機會。


    “嗯,等的時間,我們有許多事兒可以做。”


    話畢,男人又將懷中嬌軀提近了半分。


    ......


    天方露白,藍江水悠悠。


    近一年多來沒有醒在畫舫裏看日出了,看著微陽逐漸升起甚是令人懷念。


    身邊男人為她探手接下由遠兒近的信鴿讀信後,攬著人回到船室,為她梳理整裝。


    承昀看著銅鏡的清麗佳人,勾起自滿淺笑道:“人來了,在漕運行。”


    顏娧挑眉問道:“謎離老人?”


    “用完早膳,正好靠岸。”承昀沒有回答,打斷了她想直接回岸的瘋想。


    心思都被看破了,還有什麽可說?


    隻得慢條斯理的用著早膳,時不時地望著窗外船行進度。


    “瞧你比誰都緊張!”承昀第一次見她坐立難安的模樣。


    她揚起了苦笑,無奈說道:“再晚些大宴開始,怕是黎瑩要遭罪了。”


    沒人知曉為何緣生如何無聲息的下到酒宴裏,若沒謎離老人協助,黎祈又該如何是好?


    當初,她說得瀟灑找到蠱母就有救,實際呢?


    若非閆茵自個兒撞上來,至今她還在想如何解套......


    “打了幾次交道,那位老人家是個怪性子。”承昀暗示著。


    “嗯?”顏娧被星眸裏的笑意給吸引了。


    ......


    謎離老人,方琛落坐在漕運行二樓客廂,喝了一盅盅的上好明前龍井,也還沒等到有人前談有關閆茵之事。


    半個時辰前,顏娧進到漕行,沒做聲地到落坐到環廊對麵客廂,也跟著喝了一盅盅的明前龍井,觀察著那位謎離老人。


    本以為會遇上仙風道骨的古稀老人,未曾想會是位一襲交領直綴,蘭草衿帶係腰,發冠半束,猶如蒹葭倚玉樹的貴氣公子,看似三十開外的書生。


    有了閆茵先例,完全合理懷疑,那張好看得過份的臉龐,會不會也是偷了某個路人來的?


    候了整整一個時辰,方琛喝得都想更衣了!還沒見到人來。


    全怪死丫頭又惹事,還惹到藍江漕運來,不受著能怎辦?


    顏娧趴在桌上透著簾幕,看著明顯已有不耐之色的老人家,細聲交待身旁褚管事又趴回桌上。


    “貴人。”褚管事恭謹揖禮。


    “來了?”方琛明顯氣得語氣有些飄了。


    “在下疏忽了,單單奉茶沒顧慮到貴人需要方便,在下來為貴人指引處所。”褚管事腰彎得不能再低,也沒弄清楚為何她家姑娘要整治這青年書生。


    方琛:......


    這待客之道,厚道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連內急都知道?


    主人家沒來,怪不了部屬。


    有這麽細心的部屬,怎有這麽不上心的主子?


    心裏不斷咕噥,隨著管事前往淨室。


    進了淨室,方琛又扼腕一回。


    連淨室都這麽幹淨細致,怎會有晾客的主人?


    順著環廊走回,褚管事將人帶進了顏娧所在客廂。


    “師父!”顏娧朝著進門的方琛喊,軟糯嗓音開口便叫他愣了下。


    方琛褚管事:......


    他家姑娘何時認了師父了?


    那聲音語調不像徒兒啊!


    可她身上蠱物的確有因他靠進而躁動不安之象。


    徒兒這次變得樣子怎麽完全認不出來了?


    顏娧瞧方琛不停抽搐的嘴角,忍下想笑的衝動,接著佯裝可憐說道:“這人好凶怎辦?”


    “有人製得住你?”方琛不置信凝眉。


    “製住了,動彈不得。”顏娧忽地覺得這謎離老人可憐,這是被閆茵玩過幾次?不知他有沒有後悔給閆茵無臉蠱。


    方琛抹了把臉看向徒兒,納悶問道:“動彈不得你會在這?”


    “嘿嘿!”她勾起神秘淺笑回道:“我說是回音蠱,師父信不信?”


    方琛:......


    他是不是被耍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謫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隨玉而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隨玉而安並收藏謫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