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娧瞄到一旁桌櫃上仍有幹布,趕緊拿起遞給男人,又退了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承昀沒懂為何會被潑了一身,擦得一臉納悶,再次問道:“怎麽了?”


    顏娧輕輕挪位,看到他神色完全恢複的男人而鬆了口氣,拍拍驚悸不已胸口道:“單珩應該是下了藥,你似乎受了影響她還要臉呢!能說她也有了遐想?


    承昀:......


    他該如何說明,那是每個成熟男人見到心儀女子都會有的反應?何況她還正在沐浴中,窈窕身姿若隱若現。


    要是沒什麽反應他算不算還是個男人?


    望著他眼裏恨鐵不成鋼的扼腕,顏娧嘴角抽了抽。


    她幹笑了兩聲問道:“沒事?”


    承昀頷首不語,徑自走入錦屏再換上一襲中衣。


    他該不該慶幸她身邊的人懂得多準備幾套衣裳?


    否則夜深人靜,得濕身尋衣物了。


    再次見到屏內的男人更衣,她終於也意會了古人說偷不如偷不著的境界,光影半透的錦屏,對他精實身影根本沒有遮擋作用。


    幾十年來沒有她從沒有過的異性遐思,居然出現了!不同於以往她崇拜偶像追星時的心動,而是對他寬闊肩背產生了實質的悸動。


    她咽了咽幹澀唾沫,尷尬地在屏外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正想偷溜離開浴堂,他已經迅速來到身邊,攔住了去路。


    承昀認真的審視了浴堂一周,推測她發生了什麽事?


    目光搜尋到錦屏時,他不由得勾起了興味淺笑。


    錦屏對一般人肉眼有遮擋作用,如同她身上的玢璘錦裏衣沾了水,對他無實質遮蔽作用,是個男人都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而媳婦兒目前正習慣著他的異能,究竟見到什麽讓他好不好奇。


    長臂攔下急著想離去的人,低沉誘人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問道:“要不為夫再進去換一次?或者在這敞了?”


    被—發—現—了!


    火襲緋紅一下子竄上了俏顏,她急忙否認遮眼道:“我什麽都沒看到。”


    她也不知道為何能透過錦屏看到一切啊!


    “說謊,不好。”承昀沒有半點掩飾,將她貼在浴堂的雕花長窗上,眼底盡是歡愉笑意,俯視著嬌羞俏臉,長指滑過輕顫粉唇,富磁性嗓音逼問道,


    “你正適應著異能,會看到什麽與我大同小異,你看了什麽,我便看了什麽,夫人對屏後的夫君感到興趣,為夫深感欣慰。”


    顏娧聽出了重點,睜大了杏眼驚愕回望,他說了什麽?


    他是說,剛剛也把她給看光了?


    承昀享受著她眼裏的詫異,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道:“不知夫人的異能能看到什麽程度了?”


    她詫異得找不回舌頭,原來日前立秋提醒似乎看得比常人仔細,不是開玩笑的?


    何時開始能用他異能的?


    她鼓起勇氣呐呐問道:“我何時能看到的?”


    他隻手撐著下頜思考須臾,惋惜說道:“如果不是母妃在梅綺城攪局,估計你能看得與我一樣細致了。”


    “都不帶通知一下啊?”她沒好氣槌了麵前胸膛,呐呐再問道:“如何叫細致?”


    她也用得太自然了些!方才真真什麽都看光了!還以為是燈光關係,讓她把屏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看得咽喉發緊差點犯了花癡嚴,還嚴不嚴重?


    “如同你幼時落水,視線不清也能看清你在何處。”他毫無遮掩的炙熱直視著懷中人。


    她納悶問道:“所以,這是你日日鑽進我被窩的原因?”


    這男人也太無私奉獻了!


    她沒有特殊異能能夠互相貢獻,這算不算平白奪取人家特殊技能?


    “我以為你會喜歡。”他滿是說得無辜。


    “突然把你看光了,我很驚恐。”她葇荑壓在胸口安撫著。


    這算不算說謊?還好男人是她的,不需要額外負責了。


    他星眸裏又燃起灼熱,薄唇輕觸著粉唇,魅人嗓音在兩唇間細語啄吻道:“下次別再潑水了,看過,澆不熄的。”


    她驀然又是一陣緋紅,這種事她說不出公平二字,因此極力推開麵前胸膛問道:“還有沒有什麽禮物先說說,別再讓我不當使用。”


    “沒事,這個不當使用我很喜歡。”他說得思毫不害臊。


    原先以為她要能解上八方鎖還要些時日,未料今日水下一試,竟能有如此意外收獲,都挺好!


    “你還真一點都不擔心單珩搞什麽花樣。”顏娧沒好氣的又推了把。


    “你在身邊,我不怕,即使他再用魔方帶走你,沒有護甲礙事,他不是你的對手。”


    他的實在分析完全讓她無言以對,不是心大而是自信!


    “我們還是趕緊把八方鎖全開了,他冒著生死再來實在詭異。”她葇荑攔住了又想對粉唇進攻的薄唇。


    “我有幫手了,放心。”承昀握住纖手落了一吻。


    顏娧詫異問道:“熙兒?”


    “你。”長指在她眼角點了兩下。


    顏娧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難怪他不著急著解八荒鎖了,原來等著幫手現身啊!


    ......


    瑞雪紛飛,豐年兆。


    顏姒落坐在珠璣苑閨房內,落坐在憑窗的羅漢榻上繡著婚帕。


    負責照顧碧翠的大雪,福身稟報道:“姑娘,耳房裏的人醒了。”


    “醒了就好,好好養著,不需要見。”顏姒專心在針黹裏,頭也沒抬。


    她屋裏多了個人,能瞞得住母親?


    留下曾害了身邊丫鬟的人養傷,已超出母親能容忍範圍,若非看在碧翠懷有身孕無法動彈,早讓裴諺將人帶走了。


    這樣的女子後宅還少了?


    她幸運生為施家嫡女,有個愛她的母親,後宅百態說明得夠清楚詳細。


    於碧翠還真不知該如何拿出同情來。


    若非那日裴諺告知,尚未娶妻的王銘燁命不久已,雖不知真偽,保下碧翠胎兒,興許能免王家斷後之虞。


    “我都還沒說,姑娘怎知她想著見您?”大雪偏頭看著認真刺繡的主子,清麗容顏下有著少有的決絕。


    看似同情這耳房的丫鬟,實際另有想法,挺有意思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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