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顏娧看著明顯起床氣的小男人,二話不說乖乖落坐長腿,奉上甜膩一吻。


    外頭帶了人回來呢!


    先跟家裏暗衛們打了招呼,氣頭上的可還不清楚。


    承昀對著突來的軟玉溫香可沒上頭,早在她入門便察覺有其餘腳步聲,停留在前院房簷上。


    再氣不過被拋在家裏,也自然與她對搭道:“還曉得回來?”


    顏娧見他配合藕臂環上了他頸項,勾起討好淺笑道:“東浀城出名的廢宅呢!怎能不去瞧瞧!”


    承昀攬上她腰際,長指作勢擰了瓊鼻,疼惜道:“廢宅荒院也能得你青眼?”


    “這麽熱鬧的大城能容得了那麽大的院子荒著,我好奇啊!”


    “玩夠了?”


    “夠了!什麽都沒有。”


    一聽探門之人離去,承昀馬上變了臉色。


    “那是不是該算一下帳?”


    “我這不馬上回來了!”她揚起甜美笑靨。


    “等著帶我去?”他直白問,心裏清楚著,找對象能不用他?


    她輕輕晃著長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他的,乖巧道:“我猜了大略位置,等你去應證,答應當小羔羊的。”


    “所以,夫人安排好工作等為夫了?”承昀被她看似無心撩撥,撩得心冒邪火。


    “你睡著,我空得發慌,先去瞧瞧而已呐!”


    不說還沒事,一提這事兒承昀又冒火,不自主加重了掌上力道,悶悶地道:“你睡著我寸步不離守著,輪到我睡著,你反倒空得慌?你良心何在?”


    “諦聽叼回北雍了啊!”顏娧一聽又被說無良了,手掌撫上他結實胸膛玩笑問道,“不是早說好你的要借我安了?”


    他當時就不該說她良心被狗咬了!幾年了還沒忘這茬!


    說得她沒良心都是他造成的天經地義,聽得怎麽舒服?


    承昀心頭發堵,又無話可說,隻得問道:“有人看著不敢拿?”


    “是呢!聽著那人訓練有素的綿長呼吸,覺著不好招惹還是先回來,你想想,薑諼都不願招惹的人,我惹了有好果子吃?”她賴在寬闊胸膛上劃著小圈圈,揚起可人淺笑道:“我得珍惜得來不易的羊皮呢!”


    “這份上老實得可以啊!”他無奈苦笑,自個兒養的狼崽子能怎辦?


    “那是!”知道小男人不計較了,她又在頰邊送上一吻。


    被撩了大半晚上的承昀,怎會滿意如此輕淺補償?


    大掌箝住欲離開的下頜,薄唇迅即覆上來不急收回淺笑的菱唇,吮著芬芳直至饜足,徑自將她抱上身邊花梨木小杌子,命令道:“用膳!”


    顏娧纖手摀著仍殘留他溫度的菱唇,抬眼偷偷睨了徑自舉箸用飯的男人,唇線忍不住頻頻上揚。


    生氣,還是把她的事兒放在第一位呐!


    沒多久立秋楚風便換上夜行衣過來,兩人收拾後也各整裝準備夜探荒院。


    承昀看著那雙露在外頭極為興奮的杏眼,叮囑著:“別逞能!遇上交纏交給楚風,趕緊隨姑姑離開。”


    這是他第一次願意帶著她冒險呢!當然點頭如搗蒜的答應。


    “姑姑會照顧我的。”她僅需把方才的黑衣人引走,讓承昀能下手取物。


    跑路這種小事,還能不行?


    承昀查探地圖後,安排幾人路徑後,下半夜便滅了小院燭火,從角門依序離去。


    換上護心甲的顏娧輕鬆提氣疾走在各宅院屋脊上,鮮少感受內息急速運行的她,從不知曉她也能如自家暗衛們相同,迅即無聲遊走在黑夜裏。


    一路潛行到伯府老宅不遠處民宅上,她拾起身旁兩顆小石子在手中輕拋著,朝著參天老樹茂密處與老宅屋脊上黑影襲去。


    倏地,兩道黑影迅即發了四道飛刀襲來,她輕點屋脊騰越輕易而過,落藏於屋脊後,隨後而來的立秋楚風各自發招引走了一人。


    確認四人遠離,她才起身輕點屋脊,輕踩門簷影壁落在荒宅內院裏。


    才踏入正院冷光劍影便迎麵而來,她引了內息駐於骨扇,以扇引劍旋身躲過劍襲,輕點門廊借力退至內院,劍影迅即隨身欺近。


    一步步將正院內的黑衣人引出正院,扇轉覆劍,待長劍卷於骨扇時,連拖帶拉將黑衣人甩上影壁,再借鬆脫長劍之力,旋身飛過影壁,落於正門屋脊。


    她輕輕回身,朝著影壁上黑衣人勾勾手指。


    厲烜看那朝他招手纖細葇荑勾起興味的淺笑。


    明知那是調虎離山之計,也想瞧瞧那覆麵底麵容。


    他收起軟劍,從腰際取出長鞭往她抽去,她竟以骨扇化力借力,將他拉往頹圮大門。


    未免落地厲烜借長鞭施力躍出大門,追著那抹嬌俏人影去。


    ......


    承昀在黑衣人離開大門後,趁隙從毀壞的直欞窗躍入正堂。


    影壁上掩了塵灰的八卦鏡,仍尋著主人期望應照著反樸還淳匾額,而映著月光映照在散射在正堂石板地麵上。


    借著長窗遮掩,承昀選擇了淳字所映石板輕輕撬開,掌心大的紫檀木盒便在這破敗地板下。


    迅即取出木盒,立即從來處追著顏娧消失的方向而去。


    ......


    顏娧未免黑衣人追丟,蓄意在各個屋脊上留下明顯足跡。


    兩人來往追逐間皆保持著一定距離。


    直至奔襲到城南牆緣,顏娧提氣踏上城牆牆垛,高度縮短了距離,使得追襲而來的長鞭輕掃過肩膀,吃痛得甩落骨扇。


    厲烜分神接下骨扇,提氣踏躍城垛飛上城樓。


    這麽些許分神,那抹妖嬈人影已閃過巡夜士兵,疾速消失在城南密林裏。


    姑娘家能有與他刀兵相見絲毫無損,還能一路引到他飛襲來到此處。


    有趣極了!


    握著掌中的骨扇,厲烜閃也過巡夜士兵追上密林去。


    他相信肩傷會拖累速度,追上她不太難!


    顏娧一路奔襲到泉田山峭壁,忽地停下腳步怔愣了下。


    方才叉路口她轉錯方向了!


    集合地點在另一個叉路!


    沒有遲疑時間,厲烜已跟上她,身後長鞭從身後襲來。


    即使在高聳入雲的峭壁口,她依然利落閃避著不留情麵的鞭襲,幾個輕舞回旋閃避騰空,應著鞭舞狂襲劃破寂夜。


    沒了骨扇雖少了禦敵武器,也不妨礙她躲避鞭襲。


    幾次來回後,顏娧也著實玩夠了,躲去最後一次鞭襲後,快速落坐在峭壁邊上。


    厲烜一見她落坐,立即收回已幾乎落在她身上的長鞭。


    顏娧眯著眼伸手遮擋差點又打到的長鞭,佯裝氣喘噓噓問道:“這位不是鬼的大哥!你還沒打夠?”


    厲烜收回長鞭,被這銀鈴般嗓音吸引,不由得笑了笑,打趣問道:“姑娘白日裏已拜訪了一趟,為何又深夜到訪?”


    她眯起眼問道:“這位不是鬼哥哥!你見過鬼在白天出沒?”


    真是今日跟回家的人呢!還好下午她忍下撬開石板的衝動,否則正對上了,可不好玩了!


    厲烜剛毅果決回應道:“我不相信世上有鬼。”


    “我要是知道你們一屋子假鬼,也不會上門找無趣了!”顏娧沒好氣的睨了厲烜一眼。


    “姑娘大半夜離家尋鬼?”


    厲烜走近側蹲在她身側,伸手想摘掉她覆麵,她回身一閃親自動手揭開。


    “初來乍到貴寶地,聽說有荒廢鬼宅,能不探探險?”顏娧撇頭瞧了麵前男人。


    爽朗清舉若孤鬆獨立,實在不像猥瑣之輩,尤其眉眼間濯濯如春月柳,舉手投足間不弱於世家子弟的貴氣。


    這樣的男人怎會就守在薑家舊宅?


    害得她直想回頭與承昀會合,看看薑家宅子裏究竟藏了什麽秘密?


    “你朋友們呢?”厲烜可沒忘記,他們分工合作引走暗衛。


    顏娧勾起羞澀淺笑回道:“我走錯路了,你能信不?”


    他難掩笑意,沒有對著真假難辨的態度感到不快。


    她相當聰明,善用了真假虛實,清夜裏不斷傳來她揮汗後,香嬌玉嫩的少女淺香。


    善於答辯的皓齒蛾眉,更襯著軟糯勾人的銀鈴語調,叫人不信都難。


    厲烜笑著回道:“信。”


    上山路上的確有兩條叉路。


    顏娧擰起柳眉不可置信問道:“所以,薑宅沒有鬼?”


    “沒有。”


    “那你們守著破瓦院做甚?我大好睡眠時光都白費了!”她說得宛若毀天滅地的痛苦。


    厲烜真差點便給她套了話,隻得跟著半真半假回道:“聽說薑家有寶藏。”


    顏娧沒客氣咯咯笑道:“不是鬼哥哥,你也太有趣了!寶藏不挖幹等?”


    “沒尋寶天份,隻能等著分一杯羹。”厲烜喜歡這小丫頭極了!


    顏娧嘴角抽了抽,調侃道:“想分一杯羹,追著我打?寶藏沒找著都快被打死了,這是殺人滅口啊?”


    他以長鞭握把抬起她下頷,望進她看似天真的眼眸裏,勾著邪佞淺笑道:“如果分贓不均,的確會殺人滅口的!”


    顏娧偏頭回避他的注視,那眼神裏她讀到了危險!


    不同於承昀同她仍保留著距離之美的禮儀,他眼神充斥著直白了當,如狼似虎的侵略之意。


    “我又沒挖到寶藏!別對我動手動腳!很疼的”她從不會甘於弱勢,更清楚明白如何爭取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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