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無月,漫天星辰在海水的波浪中搖曳,仿佛鋪設在絲絨上的破碎玻璃。祝覺浸泡在水麵下,感受海水的冰冷與腥甜。


    提瓦特的海水,平淡中帶著腥氣,有些微的甜味,與地球上苦澀的海水截然不同,顯得奇異,而水麵下活動的生物也是截然不同。


    是否提瓦特是個擁有非凡力量的世界,所以有許多規則就不再適用了?


    或許並非如此,即使是穿越前的地球,在有些時候,在特定的條件下,也發生過海水的淡化,隻是在千萬年後,這海水又變得無比鹹澀。


    萬事萬物都處於變化之中,如今是淡水的海洋,到未來或許也會有變鹹的一天。


    在永恒的變化中,追求不變的唯一答案……便顯得愚蠢。


    或許就不存在不變,也不存在唯一,而人類,也隻能在不斷的變化中,走向他們的消亡,而非建成理想中絕對穩定,絕對安逸和平等的社會。


    但是,不走到盡頭,不撞到南牆,又怎知這條路的盡頭如何?


    祝覺思維越發通透,他的身體浮上水麵,盡管不著片縷卻不顯得煽情,反而如古希臘的石像,僅有種近乎藝術的美。


    “……老板,您在這裏。”


    來人是祝覺的手下,如今她的名字隻是零一。她恭敬地遞過來一件衣服。祝覺接過穿上,目光仍望著大海的波浪。


    “璃月的治安可還安好?”祝覺未回頭,問道。


    零一微微搖頭,“算不上安好,老板您的仁慈,讓那許多人賊心不死,不斷有人試圖挑釁您的威嚴……當然,所有搞事的人都被我們阻止,關進了大牢裏。


    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我懇請您,允許我將他們處決。”


    此時,遠處海平麵泛起一絲微光,天快要亮了。祝覺轉身向岸邊走去,腳下沙灘柔軟,每一步都留下淺淺腳印。


    “………不。”祝覺說道。


    零一低下頭,“為何不殺?您不是說過,革命不徹底,就是徹底不革命嗎?”


    “不殺他們,不是沒有可殺的罪,而是殺了對我們反而不利。這樣的人隻要殺了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頭來類比,於是要流無數的血,這是第一個原因。”


    祝覺歎了口氣,“然後,也可能會殺錯人。並不想割韭菜一樣,割了還可以再漲,這人頭啊就和人心一樣,割錯了,想改正錯誤也沒有辦法。


    然後,讓這些人活著,就是反革命的證據。鎮壓反革命就要有證據,這些人活著,往往就是反革命的活證據,以後再有後人攪事,就可以參照他們。把這些人消滅了,到時可能就沒證據給你用了。所以殺他們隻利於反革命,卻對革命不利。


    最後,把這些人殺了,一不能增加生產力,二不能使人更信服共產主義社會。既然共產主義的社會是要讓所有人平等地過日子,那麽這些人,他們也應該得到這個機會,即使他們可曾是敵人。我們偏要讓他們活著,去見證共產主義的正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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