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範生性膽怯苟且,縱然上威似虎,他害怕到至極,也頂多是那犬狗趴窩,任憑糟踐而無應,況且世道瞬變,臣工權起如雲雨風嘯,趙範早就在這般挫折雷擊下習以為常,約莫數息的受聲無應,那何進有些氣喘,便散了些許悍然之態,借著這個機會,趙範跪地前行,來到何進階下,強笑著蕞爾小種臉道:“何大將軍,您老消消氣,為小子生怒衝著身子,那可老大不值當!”


    渾言無度,卻深入人心,這何進當初很是賞識趙範,以為自己能夠攜威壓身,牢牢收住趙家這對精明圓滑父子,在內官士族方向插入一根釘子,可惜趙範行事無度,趙忱如老鼇縮首,應皇不應世,從令不從行,現在趙範受令來見,卻也是那桌後的黃花菜,早就涼到腳後跟,哪怕何進再氣,卻也隻能秋後犁地,得空來算。


    麵對趙範狗崽子的做派,何進道:“趙雍瑞,你莫要與本將混笑,當初本將應你之請,調你領兵南去,掌令荊南,現在本將讓你北歸西出,平衡涼州官將,你卻吞吞吐吐,無所作為,你說…本將當該怎麽罰你!”


    “嘿嘿!”


    趙範賤笑:“大將軍在上,小子很是尊敬您,您怎麽罰,小子怎麽認!”


    “虛作,本將若是砍了你的腦袋,你也雙手奉上!”


    何進又扯狠言,趙範卻順著驢腿摸驢根,直接上應:“大將軍那麽說,小子怎敢忤逆,可惜小子怕疼,還望大將軍刀快三分,免去小子的痛楚!”


    “狗屁!”


    又是一聲叫罵,何進才算緩住情緒,稍加思量,何進沉聲:“趙雍瑞,本將聽到一些消息,你這囉嗦半晌,莫不是還要本將發問,你才打算說?”


    “不不不,大將軍息怒!”


    趙範連連寬慰何進:“此番小子奉閹種的令趕赴長安接迎平叛功將,見到了董卓、張溫、皇甫嵩三人!”


    “讓後呢?”


    何進似笑非笑的追問,趙範有些不好意思:“大將軍,張溫、皇甫嵩二人無需多言,一人為京兆府的舊吏,一人乃黃巾賊剿滅功將,唯獨西涼豪族董卓,幾如猛虎難製也!”


    “如若好治也,本將還傳令與你作何?”


    沉聲相對,趙範趕緊道:“大將軍,雖然董卓難製,可也並非沒有辦法,隻要與其功名利誘,那董卓必定順從,除此之外,小子鬥膽降了官威,與那董卓稱兄道弟,以解心情,如此一來,董卓若想行事什麽,必定會請助小子!”


    “你與董卓稱兄道弟?”


    何進當即驚蟄,一息不過,何進滿麵不屑:“趙範,非本將糟踐你,這涼州粗鄙之人,你與他相交,簡直有違趙家的門楣之名!”


    “大將軍所言極是,可小子無能,也隻能這樣做,否則那董卓保不齊就把小子給宰了!”


    趙範嘿笑:“現在董卓等人已經到了弘農縣等候接見,大將軍,您說閹種張讓、趙忠之流會怎麽做?”


    “那些個無根陰陽人做什麽,與本將何幹?隻是本將告訴你,不管什麽時候,你都明白自己的位置,否則你那東府營…頃刻間就會瓦解在本將的命令中!”


    聽到這些話,趙範臉上雖然笑意無變,可心裏已經毛糙,但將在頭上,他一個下官,不能不從,於後半個多時辰,趙範將備好的禮事送於何進,又說了不少的上捧話,他才算離開大將軍府,返回弘農。


    當董卓從趙範口中得知何進暗意犒賞的消息後,樂得哈哈大笑。


    “沒想到這何大將軍如此看重某,也不枉某一番血戰!”


    “仲穎兄長所言極是!”


    趙範使勁說著違心話,待董卓笑聲落地,趙範又道:“隻是有一事…小弟再三考慮後,覺得還是與仲穎兄長說說為好!!”


    “趙老弟,你我之間,何需拖遝,有話直接說!”


    董卓笑嗬,趙範這才附耳幾句,頃刻不過,董卓麵色大變:“趙老弟,這些消息你是從何得來?”


    “仲穎兄長,我猜的!”


    趙範收起自己的浪蕩模樣,一字一句道:“先前我去見了何大將軍,您想…大權在握的何大將軍怎麽把封賞招攬您的機會給讓出去?必定是對您有所顧忌,而且我與您結交的事,那何進滿口不屑…”


    “什麽?他竟然如此瞧不起某?該死的外戚種…”


    董卓當即唾罵,結果趙範又故作攔身:“仲穎兄長,小弟鬥膽一句,請仲穎兄長務必做這場戲…”


    “趙老弟速說,否則某必定派精銳之人前去刺殺何進,封了他那張狗嘴!”


    半刻後,董卓明白趙範的意思,且趙範再三保證:“仲穎兄長,這朝堂內爭的厲害,您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冒失突兀,否則必定召來禍事!”


    “也罷,某就聽老弟之言,在此候命!”


    董卓應聲,趙範這才放心離開,隻不過此次回到洛陽城後,張讓、趙忠意外的召見趙範,帶著些許不安,趙範見了二位閹種大人,那張讓有意探聽董卓的情況,趙範知無不言,以實話來做虛話,張讓、趙忠尋不得疏漏,便相信下來,隨後趙範告知張讓、趙忠,何進有意故作行權,原想著兩位中常侍會勃然大怒,結果二人卻平淡如斯,由此估量,趙範猜出皇宮內的漢帝老爺子態度。


    當然趙範不會把自己的心話說出來,待張讓、趙忠暗令趙範與說趙忱知恩圖報,明辨朝堂局勢的說辭給滿口應下,他轉念去見了禦史閣的宋典,宋典很意外趙範的到來。


    “雍瑞老弟,你怎麽來了?”


    “宋阿爺,我這不是有事請教您嘛!”


    趙範嘿笑附耳,宋典聽完,滿臉難色:“雍瑞老弟,不是咱家不幫你,全因陛下已經病幾個月了!朝政全歸張阿爺趙阿爺料理,你說咱們就是個當差的,要是多說一句話,保不齊就惹來上怒!”


    瞧著宋典害怕的模樣,趙範快速琢磨後,又說:“宋阿爺,我問您一句話,您若能回答,就回答,若不能回答,我也不多事,畢竟咱們情分在那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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