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中,帳外傳來一聲叫喚,沙陀麽抬頭看去。


    “沙首領!”


    酋溪部族長藥綜之進來了,沙陀麽問道:“你怎地來了?族中待戰勇士聚結的如何?”


    “沙首領,酋溪部不比其它幾部,加上寒冬將來,需要修葺棚落以供老弱歇身居住,所以這一回集合勇士不過四千人,除此之外,某有些想法,希望沙首領能夠聽聽!”


    相較於薛阿古、呼延赤、悉厷鹿三位族長,這藥綜之要冷靜不少,其原因也是當年外入漢人地界江陵府學過些許經文醫術,來為五溪部落祛除瘟疫,現在藥綜之明言有話,沙陀麽自然不會拒絕。


    待藥綜之坐下後,他琢磨片刻,道:“沙首領,漢庭自去年便起旱災,緊接著便是賊亂,以至於江陵府西南到武陵郡這數百裏的地界上,流民賊人無數,在這樣的情況下,寒冬月餘之後便到,可我部糧草短缺嚴重,單單靠狩獵野物,根本不足,現在又發生漢軍因奉令征召而發生戰事,不管輸贏,咱們各個部落的情況都將陷入穀底,介時大雪封山,怕是棚列族人十有五六都要餓死!”


    對於這番話,沙陀麽沒有應聲,藥綜之猶豫片刻,繼續說:“沙首領,眼下漢軍前哨敗戰,後軍肯定會來,那呼延族長抓了漢軍的將領和兵卒,如果咱們以那些人為依仗與漢軍談判,興許要比死戰好!”


    “藥族長,這是你個人的想法?還是你們酋溪部所有人的想法!”


    “沙首領,酋溪六萬男女老幼不願再戰,希望沙首領能為那些棚列中的老弱想象,一旦咱們與漢軍殺到死路,那時不知有多少勇士會魂歸山林!”


    藥綜之說的真切,沙陀麽心中也有一些估量,但他不能不考慮呼延赤、薛阿古、悉厷鹿三位族長的想法,尤其是呼延赤與薛阿古二人,先前在祭祀高台上,二人力戰的想法已經顯露,如果沙陀麽現在把藥綜之的想法傳於二人,二人必定不應,那時五溪部落未戰先內亂,隻會便宜了漢軍。


    於是沙陀麽理清思路後,說:“藥族長,關於你的意思,某會好好著慮,到時戰與和,我們看漢軍的姿態再行事!”


    “全憑沙首領做主!某告退!”


    藥綜之說完轉身離開,但沙陀麽的考慮卻依然處於矛盾中,約莫半刻功夫,沙陀摩還未想出最妥善的辦法,帳外又衝進一人,乃是他的兒子沙摩柯。


    這沙摩柯年不過二八,生的棕發散披,虎目獅鼻,丈八身材比之沙陀摩還要高一頭,乍眼看去,全然不像束冠之歲。


    “爹,呼延族長強衝咱們的囚欄,要把那些漢種帶回去宰了!”


    沙摩柯一臉急躁:“咱們怎麽辦?要是呼延族長把那些準備用來祭天的漢家狗帶回去,咱們越嶲部的臉麵可就沒了!”


    “叫喚什麽?速速給老子住嘴!”


    沙陀摩怒聲一嗬,壓住沙摩柯的噪聲,隨後,沙陀摩起身向外走去。來到自己部落帳列的囚欄前,越嶲部的勇士已經與呼延赤帶來到人頂到一塊。


    那呼延赤怒聲叫嗬:“這些個漢狗乃是老子抓來的,既然沙首領不拿來祭天用,老子帶走又如何?”


    “呼延族長,你休要渾言胡語,這些漢家狗沙首領有用,你速速放下!”


    沙陀摩的帳下勇士豁阿逮怒斥,可呼延赤卻不理會,徑直強衝,瞧此,豁阿逮一個箭步衝上,抄起大斧擋在呼延赤麵前。


    “呼延族長,你莫要逼我動手!”


    厲聲襲耳,呼延赤一怔,讓後放聲大笑:“豁阿逮,你敢動老子一下,老子必定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


    威逼各自相衝,豁阿逮有種上下不得的尷尬,呼延赤見豁阿逮不動,直接下令自己的人:“去把囚欄裏的漢狗帶走!”


    “放肆!全都給我住手!”


    聲落聲起,沙陀摩急急奔來,呼延赤的部下看到五溪部首領,全都停下動作,頃刻不過,沙陀摩奔到呼延赤的麵前。


    “你這混賬要做什麽?”


    麵對叱問,呼延赤粗聲:“沙首領,你不用這些漢狗的腦袋祭天,我用他們來祈福示威!如何?”


    “你敢!”


    沙陀摩一把抽刀頂在呼延赤的脖子上:“此番漢軍不比以往,這些漢狗我有大用,你若亂來,我必定重懲你!”


    “你…”


    呼延赤被沙陀摩的反應震住,一時間不敢再妄言什麽,僵持中,薛阿古、藥綜之、悉厷鹿三位部族族長聞風趕來,那悉厷鹿看到沙陀摩的模樣,頓時急聲:“首領莫怒,首領莫怒!”


    有了這般勸,沙陀摩才算收回刀鋒,讓後悉厷鹿一把推開呼延赤:“你這混賬,怎敢向首領發混!”


    “老子要宰了漢家狗出氣,怎地了?”


    呼延赤彪蠻,悉厷鹿懶得搭理他,稍稍緩息,悉厷鹿道:“沙首領,有什麽事咱們帳中說,何需鬧到眼下境地?”


    聽著這些話,沙陀摩重重出了一口悶氣,讓後轉身入帳,薛阿古瞧之,趕緊走到呼延赤跟前:“你也太胡來了…就在剛剛,我的帳下勇士傳回消息,漢軍從零陵郡西南方向殺來,其數不知多少!”


    “什麽?”


    呼延赤驚蟄三分,薛阿古沒有功夫與他解釋,抬腳入了大帳,待藥綜之經過麵前時,他衝呼延赤說:“呼延族長,今年災情太重,某等幾個部落幾乎斷糧,再與漢軍拚鬥,不管輸贏,可都有亡族之險啊…”


    危言聳聽讓人心厭,可呼延赤沒有理由來反駁,片刻遲疑後,呼延赤散去自己的部落勇士,同入沙陀摩的大帳。


    與此同時,趙範以朱靈為先鋒,領零陵郡兵兩千人立旗,輔從廖淳、鮑信、胡才、淳於丹四人,讓後以張合為中軍,由自己親掌大旗,輔從黃忠、任先左右趙家騎隊,戲忠、田豐、羊秘為中軍主薄、帳參、長史,帶李典、於禁、廖淳、傅肜為左右偏隊,合兵東府營兩千精銳、桂陽郡四千郡兵,最後以陳到為後軍,親掌九百重甲衛,保輜重糧草,護任峻、鮑丹等陣旗之官,以作後援。除此之外,趙範這一回行至半道,先行派蓋順為旗令官,趕赴蠻兵營寨下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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