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娘娘,禍出罪身,躲而難逃,現今賊禍漫天,朝綱不定,臣心不穩,若加罰刑察,則眾官後患難斷也!那時上有威,下承刑,誰人可避?”


    聞聽福兒的話,王美人目瞪驚蟄,恍若不信,奈何福兒一臉陰笑,稍作遲鈍,她從袖囊中掏出一隻瓷瓶放在王美人的手中。


    “貴人娘娘,你之罪心自知,現今皇後開恩,不與眾從牽連,可這一切都在您,若想您之官從眾族安之,則自了也!否則將威相對,朝風吹襲,則漢庭王氏日如西陽幕下!”


    話畢,福兒轉身離開,而王美人看著手中的瓷瓶,整個人木然呆愣。


    足足半刻,王美人才苦笑起來,之所以這般,乃是福兒這個靈思皇後的家犬說的再明白不過,現今何進位當朝大將軍,黃巾剿賊少不得其勢,而自己這個封號貴妃的王美人雖然也有家族從係,卻根本不敵靈思皇後的兄長何進,如若自己不領罪,那就是眾人從罪,介時會發生什麽,無人可知,就算鬧到漢帝麵前,以漢帝的性情,以靈思皇後的威勢,誰是誰非根本難以推測。


    至此,王美人坦然了,既然遺腹子有所照料,那她沒必要再與靈思皇後相鬥。


    於後,王美人心思稍緩放開,便強撐爬身,重新躺在繽雀床上,而庭堂外的靈思皇後已經起駕離開。


    福壽宮門前,呂強與萬年公主拜禮迎送,一陣拖遝後,萬年公主與呂強匆匆入內,原以為靈思皇後會強行落罰虛弱的王美人,可看到王美人安然無恙的躺在繽雀床上,二人明顯有些意外。


    那萬年公主跪身近前,正要慰聲,王美人卻緩息先言開口:“忻兒,本宮累了,呂總管,勞煩你送我回長雲宮!”


    聽到這話,萬年公主心感不安:“貴人娘娘,那皇後如何你了?你與忻兒說,忻兒這就上告父皇,為你做主!”


    “皇後娘娘訓斥於本宮不懂禮數,別的無礙,況且本宮真的累了!”


    說完,王美人閉眼歇息,呂強此之,便道:“既然貴人娘娘想要回去,也罷,由奴才親自護送,況且…”


    話半頓語,呂強小聲衝萬年公主道:“公主殿下莫憂,既然皇後沒有太過行徑,這事也可稍稍擱置,況且奴才已經著人去長樂宮的請宴閣強行告傳董太後,隻要董太後知道此事,則小皇子無憂也,小皇子無憂,則貴人娘娘同安!”


    乍耳一聽,呂強所言甚是有理,於是萬年公主沒有說什麽。


    不多時,呂強帶人護送王美人返回長雲宮,若一切就此打住,那於漢庭後宮而言倒也不算什麽大事,但仔細想想靈思皇後的為人,她敢暗話何進作祟,就絕對不會寥寥收尾?更為甚者,那福兒留給王美人的瓷瓶也絕非什麽好東西!


    巳時三刻,王美人回到許久未待的長雲宮。


    呂強安置好一切,再三交代左右內侍從人方才離去,而王美人屏退周圍內侍後,從袖囊裏掏出瓷瓶,恍惚間,她看到遺子日後高岸臨天下的雄姿。


    “吾兒,莫怪為娘,往後…你得好好的活下去!”


    喃聲自語,心死如幕,下一秒她便將瓷瓶緩送至嘴邊,僅僅息神之後,王美人淚目重閉,本就疲弱無力的纖纖於指泄力落帳,唯有瓷瓶滾掉於地,發出當當的脆耳聲。


    與此同時,在長樂宮的請宴閣大典上,漢帝與百官齊樂,董太後在禮儀做派結束後,歸歇長樂宮的偏庭處,結果呂強派來的內侍小安子已經數巡強請,奈何侍奉在外的孫璋等人怎會應允?


    一通斥責不說,孫璋麾下的當值小黃門還將小安子杖刑數棍,打得小安子走路都是拖著後腿。即便如此,小安子也得速速通傳上聽。


    當然小安子害怕遭打,便遊逛在長樂宮的偏門府庭處,足足一個時辰,小安子左轉右轉,才算看到司禮監趙佑從府庭內的長廊方向走過。


    僅此瞬間,小安子一見如喜,讓後不顧一切的撲上呼喊,那快步穿行長廊代為漢帝傳請禮度事宜的趙佑一怔,頓時疑神。


    “莫不是有人再喚咱家?”


    趙佑身後的小黃門道:“司禮監大人,那府庭門外似乎剛剛傳來一聲!”


    府庭門外,小安子高呼惹人注目,再度被當值小黃門的人給按住。


    “你這廝好生大膽,孫阿爺已經饒了你一次,你竟然不走,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吾等,來人,將他送進罰監府,好生料理他!”


    當值的小黃門耀武揚威,叱罵小安子,就在幾個內官準備將小安子拖走時,一聲斥責從後傳來。


    “爾等好大的膽子!”


    聽聲轉身,這當值的小黃門頓時驚蟄,定睛看去,司禮監趙佑正目瞪眾人,而小安子趁機連滾帶爬的哭聲上前。


    “司禮監大人,奴才有要事相傳!”


    這司禮監趙佑與福壽宮內務總管呂強關係甚好,對於其麾下的內官小安子有幾分印象,因此趙佑沉聲:“方才是你喚聲咱家名諱?”


    “正是奴才!若非事急,奴才萬萬不敢冒犯大人!”


    小安子急聲:“此番奴才奉內務總管呂大人之令,速來請諫董太後,可惜奴才身份低微,無法入閣!更遭到那些人的叱罵唾打!”


    “竟有此事?”


    趙佑本就看不慣孫璋之流的行徑,現在其麾下的阿貓阿狗不分輕重,於夏時節令的慶典之際胡亂刑罰,這讓負掌司刑禮數的趙佑如何忍耐?


    一息不過,趙佑目瞪當值的小黃門諸人:“爾等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亂出刑作?”


    麵對問罪,當值小黃門立刻跪地:“趙阿爺饒命,奴才也是奉了孫阿爺之命,請趙阿爺…”


    “莫要與咱家提孫璋!”


    趙佑又是一嗬,讓後衝身後的人下令:“立刻帶他們入刑府,人賞十杖,罰俸一季!”


    威出落地,無可更改,於後趙佑不顧那些人的亂遭,直接衝小安子道:“你與咱家來!”


    片刻後,小安子來到趙佑暫時歇腳通傳的偏庭府屋,在聽了小安子所傳的意思後,趙佑麵色大變。


    “呂總管當真讓你這般做?”


    “奴才以性命擔保!”小安子硬聲答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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