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怒,奴才懇求陛下稍微忍忍,隻要禦林府和羽衛前來護駕,必可鎮壓叛亂!”


    張讓勉強解釋,可漢帝如果是聽勸的人,又怎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細眼瞧去,漢帝目瞪溜圓,肥胖的大臉在風雪呲打下通紅不已,換言之,漢帝今日所遭之罪怕是這幾十年的皇帝老爺生涯中頭一回,簡直讓他憋屈到姥姥家。


    “混賬,混賬,混賬!”


    漢帝扯呼怒嘯,連著三個‘混賬’直接擺明心思,冷不丁的泄怒中,他一巴掌抽開張讓攀搭的手臂,讓後回身狠言蹇碩。


    “蹇碩,朕將禁軍統掌權交付於你,你如何給朕鬧出這番亂事?”


    麵對漢帝的叱責,蹇碩跪地連連叩首:“陛下,末將知罪,末將知罪,眼下末將懇求陛下速速撤退,待陛下安身之後,末將願以死謝罪!”


    “朕要你的狗命有何用?”


    漢帝叫囂,結果身子外強內虛,一口悶勁上不來,這位老天爺般的人物直接踉蹌,繼而癱坐在雪地,趙忠、張讓、李巡瞧見,嚇的趕緊上前慰安。


    於後,蹇碩一抹無能的淚痕,上前沉聲:“陛下,末將無能,請讓末將背著您繼續走,隻要脫開那些悖逆謀亂的臣吏,末將必定清察整個禁軍,將那些混賬斬草除根,殺到雞犬不寧!”


    聽著蹇碩的話,漢帝也心累心亂,畢竟情況與他的暗謀錯上不少,現在漢帝唯一的期盼就是董重能夠盡快趕來。


    稍稍緩息,蹇碩重新背上漢帝,讓後與張讓、趙忠、李巡及十多名親衛沿著鬆坡林往西北方向走,按照蹇碩的估測,東道方向既然生亂,那是萬萬不可回去,唯有往西北走,隻要過了三崤山的東西山道,進入北麵曹陽地界,那蹇碩便有完全把握保著漢帝從水路回到洛陽城。


    隻是蹇碩能想到這些,那許攸的腦子又怎麽會比蹇碩這個武夫閹種短視?


    此刻,許攸將百官鬥諫,兵衝清君的風潮給挑起來後,直接逃脫現場,去尋袁術。按照許攸的估測,在這等危難之際,袁術隻要豎起大旗,必可安事,介時他許攸的良臣之名,袁氏的扶漢之威必可於萬世傳風。


    但許攸到底心貪過度,隻想到了眼前的亂事之利,而沒有預料其後的諸門之禍。


    換言之,曆朝曆代清君側、立賢明皆有朝風權臣、百官同心、萬民聚德三出齊合,方才能夠有此大業,諸如商朝丞相伊尹,他能夠逼壓君王太甲落位入地宮反省自悔,乃是有著先帝功臣之名,商湯立世明德之賢,上至君主太甲自身,下至商湯萬民白姓,沒有不聽從者,且伊尹廢位太甲並非戮殺逼位,而是幫助太甲如何成為明君,現在,許攸心高功業,隻求良臣明世人之舉,卻不看看自己的德行、才華與行為是否符合上古偉人尊華。


    正是這樣學表不全,學裏無深的做法,許攸注定要敗,眼下,百官以誌上諫成為謀逆,將吏逼供變為叛亂,更為甚者,許攸自詡有袁氏高門於後鼎力,殊不知袁術早已改變心計,正在亂中尋他,隻為殺之後快,以保袁氏門楣風名。


    混亂中,許攸快馬穿過如轟的百官三梯隊,而在不遠處山道方向,京衛北府司、東府司正忙於鎮壓亂象,更讓人意外的是…那期諸殿門閣的西府司武衛劉勳也受衝其中,不過許攸仔細一看,立刻明了緣由,乃是由於劉勳與陳諄同為一府,現在陳諄叛亂,劉勳自然躲不開。加上四麵哀嚎,漢帝情況不明,趙延前呼後叫,令傳三分,下轄禦林府的京衛將吏淳於瓊、張猛等人根本沒有功夫去弄清事態,直接衝殺擋路之人。


    “爾等全都住手,吾乃期諸殿門閣武衛劉勳,前去救駕!”


    劉勳所部被京衛衝亂,高呼叫囂,結果迎頭就是一刀劈來。


    “賊種,借此叛逆漢庭,休要渾言呱燥!”


    風雪激蕩,身衝如牛,劉勳瞪目看去,乃是司馬令張猛長刀劈下,一斬怒心,劉勳也不顧其他,反手挺槍刺去,於後,雙方徹底混戰,不再顧忌誰是誰非。


    借著這個機會,許攸沿著鬥亂邊緣奔到百官列內,尋聲幾何,未見袁術,這讓許攸心燥。


    這時,一騎飛速衝入亂陣內,由於他槊鋒強勁,左劈右砍,不管京衛還是禁軍,通通刺挑,實在紮眼,可許攸眼尖尋人,看的親切,須臾不過,許攸大喜,原來這名猛騎是袁術府門從將之一的橋蕤。


    “橋大人,某在這裏…”


    許攸生怕橋蕤瞧不見自己,趕緊呼聲。


    反觀橋蕤,他受袁術暗令,與麾下多名健仆精銳混跡其中,隻求尋到許攸、陳煒、範成這些個帶頭九卿府吏,現在一眼瞄見,橋蕤頓時扯韁衝來,由於勁兒猛,接連將數名擋路四逃的官員給撞翻在地,生死不知。


    看到這一幕,許攸愣住,瞬間的思量,再盯看橋蕤的態勢,許攸忽然驚蟄心怕。


    僅僅一息不過,許攸掉頭就逃,心中更是暗怒連連:‘袁公路,你果真是貪狐種,用人時與肉,棄人時追命!’


    雖然許攸反應過來袁術的暗意,可橋蕤馬速甚快,乍眼看去,許攸幾乎死字坐實大半。


    可老天無眼,竟然保許攸這貪利妄名種此刻不死。


    那橋蕤追聲衝騎,勢要決死殺之,可誰成想半道又衝來兩騎,一騎挺刀攔道,戰下橋蕤,一騎代為追命許攸,不同於橋蕤,這騎漢子一臂抓縛許攸的後腰帶,讓後虎嘯‘走’字,許攸便被這騎半道救之,向著東山道逃去。


    “你這混賬,怎敢攔某?”亂中生亂,橋蕤挺槊怒嗬。


    奈何麵前黑麵虎目環須的黑甲漢子鐵槍橫道,根本不理,且橋蕤因為到手的鴨子飛了,那般惱火幾乎脹破胸膛,故而又是一擊強斬,可誰成想黑甲漢子單臂挑槍斜擋,輕鬆破開橋蕤的斬擊,連帶著胯下坐騎也嘶鳴退步,至此,橋蕤心感不妙,加之周圍的禁軍、京衛鬥亂拚戰蔓延,橋蕤不敢拖遝陷身其中,隻能重重唾了一口冰碴子,轉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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