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隻要得到它……就不需要一點一點的……收集詛咒,可惡,還是差一點……下次一定,一定……要得到它……”


    夏油傑拖著受傷的身體一步一步從學校的角落裏往外走。


    直到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咒力,那咒力的主人似乎已經停在這裏很久了。


    “夏油。”


    “是你啊,夏至,來的好快,我還沒來得及跑掉呢。”夏油傑頹然的坐在地上,他失血有些多,有點使不上力氣。


    夏至抬起扇子,卻被夏油傑阻止:“別費力氣了,我不需要。”


    夏至有些失望:“十年,我到底還是不認識你了,你說你深愛著咒術師同伴,但是你知道因為你,今天有多少年輕的咒術師死於咒靈?”


    夏油傑:“這都是新世界應有的犧牲。”


    夏至:“你也是犧牲品嗎?”


    夏油傑笑了:“對啊,不然的話豈不是太不公平了?說真的,要是能犧牲我一個的話,我也很樂意去做。”


    夏至搞不懂他的想法,他也不想多跟他聊這件事,他再次抬起扇子使用技能:“總之,先活下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慢慢聊……”


    夏油傑的傷口不再流血,他看向夏至的身後,笑著打招呼:“你來的好慢啊,悟。”


    夏至連忙回頭,隻看見五條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身後。


    “悟……”夏至不知道為什麽額有些心虛,可能是因為說好了誰先發現夏油傑的位置就告訴對方的結果他還是想隱瞞夏油傑的蹤跡……


    這是錯誤的事情。


    可是,夏至看了一眼夏油傑,即使這個人惡貫滿盈,他還是想他活下去。


    五條悟沒有沒有戴著【雲幕遮】,這時候的他和十年前沒什麽變化。不過要是十年前,他早就鬧了。


    而現在,歲月到底在大家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五條悟沒有說責備的話,他隻是拍了拍夏至的頭,“呐,旁邊待一會兒去吧。”


    夏至乖乖的照做沒有說話。


    見狀,夏油傑笑出了聲:“夏至,你還真是……可愛。”他看向五條悟假裝自己毫不在意,“沒想到還是落在你的手裏了,不過我的家人們還好嗎?”


    “嗯,一個個都逃走了。”


    夏至說:“京都那邊的也是,他們跑的很快。”


    夏油傑說:“京都那邊沒什麽不放心的,悟,我可不像你,我待人很好的,還有你其實是故意的吧?”


    五條悟知道夏油傑指的是什麽,他說:“我相信你不會真的殺掉他們。”


    夏油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信任?十年了,你竟然……哈哈,你別是被夏至傳染了吧。”


    “喂,你說我好幾次了,再說,我真的生氣了。”夏至說。


    夏油傑毫無愧疚心的說:“抱歉,抱歉。悟,幫我把這個還給他吧。”他扔出一張卡片,夏至眼尖的看到竟然是乙骨憂太的學生證,看來,那次乙骨受傷的事情跟他有關。


    五條悟接過卡看了一眼就放進了口袋,他平靜的說:“最後,你還有什麽話想說嗎?”


    夏油傑瞬間明白了五條悟的意思,他看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說:“不管怎麽樣,我就是討厭那些猴子,不過我並不討厭高專的人……隻是,我從沒有在這個世界裏由衷的笑過。”


    夏至看看五條悟又看看夏油傑,他好像被排擠在他倆之外了……


    “喂,你們兩個……悟,我們先帶夏油回五條家吧,總之,你不會真的要……”


    五條悟朝著夏油傑走過去,夏至反射的擋在夏油傑的身前,他哀求:“別……別……”


    夏油傑坐在牆角笑道:“夏至,你和十年前還是一樣啊……你的心裏真的隻裝著悟啊……哈哈……”


    五條悟按住夏至的肩膀說:“沒關係的,夏至,讓開吧。”


    夏油傑感覺自己很疲憊:“聽悟的話吧,夏至,接下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夏至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夏油傑打趣的說:“都到這時候了,夏至就不能喊我一聲傑嗎?真是死不瞑目啊。”


    “傑,真的不能活下去嗎?”夏至問。


    夏油傑一愣,他沒想到夏至真的會叫,他歎氣:“抱歉,我很累。”


    聽到這句話,夏至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他轉過身,捂著嘴不敢讓他們看見他的眼淚,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五條悟慢慢走到夏油傑的身邊,他蹲下身子,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夏至沒有聽清是什麽,他隻看見夏油笑的很開心。


    “到了最後,好歹說點詛咒的話啊……”


    夏至聽到了刺破血肉的聲音。然後他終於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五條悟沉默的看著夏油傑的屍體,耳邊是夏至的哭聲,他想了很多,好像有沒有很多,隻是現在應該先哄一哄夏至,然後再處理夏油傑的屍體……


    總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天空,下起了雪。


    而時間就在此刻停止了——


    鈴鐺聲響起,某個人撐著傘從遠處走來。


    “精彩,精彩。”他笑著說,“哎呀,哎呀,多麽可憐啊,夏至,哭的真傷心。”


    夏至瞪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麽?”


    “我呀,來跟你做一筆交易。”他說。


    這時候,緋心從夏至的身體裏跳了出來,它說:“夏至,夏油傑死了你的任務已經失敗一大半了。”


    夏至看到任務進度條確實又少了很多,基本要歸零了。


    緋心再一次詢問:“夏至,請接受係統,開放身體的權限,這樣就能點亮【心鼓弦】救活夏油傑了。”


    “這也是一個好辦法呢。”撐傘的某人笑嘻嘻的看著夏至,問:“要不要答應他呢?既能完成任務,又能救活朋友呢。”


    緋心說:“機會就這一次,如果錯過這個技能就再也不能點亮了。”


    ……


    夏至看著不遠處的五條悟,那雙藍色的眼睛冰冷,卻又有著溫度。


    夏至沉默了。


    “畢竟是大事情呢,是得好好考慮,我覺得答應你的兔子沒什麽問題呀。”


    夏至看了撐傘的家夥一眼,說:“不,我拒絕。”


    緋心還想說什麽,夏至一把抓起緋心的耳朵:“我、拒、絕。如果你再提我就宰了你。”


    緋心沒有說話,它的眼睛裏閃著奇異的光芒。


    撐傘的家夥遺憾的說:“真不後悔嗎?起死回生呢,萬一五條悟死了也可以用啊,多可惜,拒絕了可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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