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也並非真想罷工,有幾個已成家,拖兒帶女的,最需要穩定,罷工做什麽?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加工資而已,然而老板卻根本不買賬,隻對他們說一句話:想幹就幹,不想幹就滾蛋。


    於是大家又沉默了,又繼續自己的工作,就連最開始感覺深受其害的夏怡也不敢討論。


    但經過這一次教訓,五點鍾絕對是標準下班時間,哪怕忘性再大的人,都不會拖到五點零一分。


    雖然入冬,但五點鍾的太陽還未完全落山,回到屋中麵對空空的兩室一廳,感覺相當無聊,想了想,起身便去上塘河邊吹吹風。


    上塘河是本城比較重要的一條運河,最早由秦始皇開鑿,本地人稱它為秦河。


    它通往錢塘江,當中經過西湖,長48公裏,寬30-50米,最寬處70米,流域麵積245平方公裏。


    如此一條大河,自然少不了船舶停靠,雖然現代化文明衝擊著這條古老的運河,但還有一些老漁人習慣性地喂養著鸕鶿——當然這些鸕鶿僅僅是作為寵物來養的,畢竟捕魚人光靠鸕鶿的話恐怕早已餓死。


    這些老漁人不但養鸕鶿還會唱漁歌,雖然唱的什麽聽不懂,用的都是吳語,但也別有風味。


    水中有漁船,岸邊還有釣魚人。


    坐在河邊,看著這樣的景致,尤其是夕陽晚照水麵,讓心靈有暫時的寧靜,將生活中太多不如意暫時拋卻腦後。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六點。


    天色已暗,寒風吹來,我決定離開回家,突然聽到一邊的一個黃毛小夥說:“我終於釣到魚了,哈哈!”


    隨著他的聲音,我也看了去。


    因為天黑,所以看不清他釣的什麽魚,然而就在他收漁杆,把魚拿到麵前,突然之間叫了一聲:“媽呀!”


    然後手一鬆,那魚又掉到了河裏。


    “怎麽了?”黃毛身邊的小夥伴急忙問。


    “別,別,別問了,走吧,以後再也不來釣魚了。”他此時全身發抖,然後拉起夥伴很快離開,看他這個樣子,我非常好奇,他釣到了什麽?


    本來想拉著他問問,然而黃毛與他夥伴早已消失在視線中。


    “他連魚杆都不要了,究竟釣到什麽?”我想到這裏,不由收起他的釣杆,發現是一隻不到三寸長的小草魚。


    暗想這小魚有什麽稀奇時,黃毛與他的夥伴突然從一邊跑了出來,對我說:“兄弟,沒錢買魚,也不用偷吧?”


    “偷?”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黃毛夥伴說:“我大哥在這裏釣魚,剛才釣到一條三米長的,便與我一起多找些幫手帶走這條魚,然而你卻把魚給弄沒了,這損失怎麽算?不過你別怕,我大哥好說話,你拿一千塊出來,我幫你給大哥說兩句好話。”


    我終於明白,原來這是個套。


    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套,不過也怪自己,如果不好奇他釣的魚,他怎麽也訛不上我啊,如今他想用釣的不到一塊錢的小草魚,敲詐我一千塊,這生意也太好做吧?


    我把魚鉤又放回水中,稍想了一下,說:“哥們,有些話我就不直說了,我隻是想,你們這樣做太缺德了,不如找個工作好好幹一下,不要再弄這些歪門邪道。”


    那黃毛卻打斷我的話說:“少廢話,上學的時候,我沒少上政治課,還用你來教,一句話,拿錢走人,不拿錢,看我們不把你扔進河裏……這大冬天的,等你從河裏爬出來,醫藥費至少也得千把塊吧?”


    就在這時,黃毛夥計說:“發哥,你看,這魚鉤剛下到水中,就有條大魚上鉤!”


    黃毛夥計一說,我們也看了過去,果然,一個青色的脊背浮現水麵,竟然有兩米多長。


    這魚果然夠大,黃毛頓時忘了訛詐我的事,與他的夥伴一起拉這條魚,然而那魚竟然躍出水麵,一用力將他們二人嘩啦一聲拉到了水中。


    沒想到他剛才說的話竟真的實現了,所不同的是,掉到水中竟然是他們,


    就在這時,一個人慢慢走了過來,本來這裏就黑,偏偏他穿了一黑色道衣,半臉的陰影,不過另外半臉可以看出約摸有四十多歲,鼻子較高,但是麵色很陰鬱,山羊胡很明顯。


    那人走到那黃毛二人麵前:“貧道對你們二人略懲小戒,今以障眼法讓你們二人長長記性。”


    說到這兒,道人把魚杆扯出,那魚鉤上哪裏有魚,不過是紙片剪的紙魚而已,還不斷往下滴著水。


    稍後那道士伸手一指,一條繩子從他手中發出,將那二人拉了出來。


    二人像落湯雞一般,全身滴著水,不斷哆嗦,什麽也不說,瞬間跑了個無影無蹤,估計要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去了。


    原來是這道士相助,我不由對他說:“多謝師傅出手,不勝感激。”


    那道士揮揮袖子,微微一笑道:“此乃小事,貧道自出家二十餘年,雖然修身養性,看淡塵世,然看到奸人多惡,不管心中不快,否則有侮辱天地浩然正氣。今路經秦河岸邊,見這二人訛詐良善,所以使了一個障眼法。經過這次落水,相信他們二人絕不敢再做傷天害理之事。”


    先前因為秦伯,所以對這種人略感敬佩,不由問道:“敢問師傅道號?”


    “貧道道號不足為外人道也,既然你已無恙,我便走了。”


    那道士又要走,我覺得如果不謝謝他,實在過意不去,便走上前去對他說:“師傅,我今天身上也沒帶錢,不如你留下寶觀號,改日我前去添添香火錢。”


    那道士依然微微一笑說:“既然尊者有如此誠意,貧道也不再勉強,我未有道觀,隻是大通天會人。尊者如果有意,我留你一個地址,擇日可以前去一觀。大通天會,尊三清之一通天教主,凡入我大通天會者,普天之下,皆為兄弟!”


    第十章 被鬼騙婚


    說到這兒,那道士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接過名片,那道士說道:“倘若尊者想加入我們大通天會,也是可以的。”


    我聽後有些尷尬,解釋道:“我尚未看破紅塵,所以可能加入不了。”


    那道士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尊者,大通天會的宗旨我剛才已經說過,凡入我大通天會者,普天之下,皆為兄弟,隻要有你心中有通天教主便可。”


    雖然這道士的本事我也見過,但從內心來講,我是無神論者。


    信仰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就像有的人信仰耶和華,有人信仰佛祖,還有一些人信仰老天爺,但不管什麽,都有一個信仰,我心中雖無神,但堅信日行一善便是功德無量,因此我還是謝絕了這位大通天會無名道人的好意。


    那道士微微一笑說:“那好,既然尊者不願意,我也不說什麽,我走了,尊者保重,無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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