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男子之所以膽小,不敢追求家世和個人條件好於自己的女孩子。


    一是因為家世、個人才貌都平凡、對自己沒有信心、自卑感作祟;二是根本不了解女孩子心裏最需要的是什麽。


    70年代的中國,處於物質極度貧乏的年代、那是個社會均平的年代、隻有個人的德才體貌和一份真情最最重要。


    柳玉現在和柳生已經是好的分不開了,用柳玉的話來說:


    “......他確實是征服了我,使我感覺到不迎合他的欲望會對不起他的、盡管他隻是誘導我從不強迫我、他比我更理智。


    我們現在都認為不能放任自己,我們不要先斬後奏、要把那一天留給我們最幸福的時刻”。


    憶江南真心為這個從三歲起就在一起長大、一塊讀書一塊當兵一起上大學、還是兩代世交的發小、衷心地感到高興。


    回答柳玉的關心,也訴說了自己這一年來的分歧不滿失望,也承認自己不知道在這種特殊的環境當中怎麽談戀愛,就是感覺到兩顆心之間的距離拉遠了,沒有那種熱情了。


    “這個人生活上沒有主見、感情不堅定、最沒有價值;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不懂得珍惜、不值得你珍惜,不必留戀了......他弄丟了你,會有後悔的一天”。


    兩個小女子無所不談的知心話,不知道是誰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翌日,憶江南和柳玉又跑到隔壁蘇副司令家去看高阿姨。


    他們家的老二人稱“二爺”,居然就是在浮州冶金學院上大學。


    他是個非常老實不善與女性交流的大男孩子,看到兩位女孩子來家訪,居然麵紅耳赤轉身就溜出了門。


    柳玉哈哈大笑:“這些男孩子都怕我們”。


    過了好一陣子,那位“二爺”才訕訕而歸;被這兩位姑娘一通嘲笑,反倒慢慢地自然起來,可以進行正常交流了。


    再到柳付政委家,正巧秀玉也找了過來、幾個人就在柳生的房間裏聽唱片和錄音。


    柳玉現在是浙江大學的當紅歌星,學校特地為她做了唱片和錄音磁帶,都放出來給大家聽一聽。


    隔壁的柳生弟弟,他正在上海外語學院西歐係學習希臘語,他是77年高考正式錄取的大學生;他聞聲走出了房間過來一聚。


    這個小夥子、高高個子立體英俊的麵容、風度翩翩舉止文雅、今後,一定會是一名合格的外交官。


    憶江南正在點評:“你的聲音洪亮音質很純淨,呼吸掌握的不夠好、力度過強缺乏彈性和柔韌、聽起來有一點硬”。


    柳生也點評“音質音量都不錯,唱歌技巧有待提高”。


    “咦、你也懂唱歌?”秀玉故作驚訝“你來唱一支、怎麽樣?”


    “唱就唱、聽好了”柳生在自己的家裏,顯得很是大方。


    柳生選出的是一首印度尼西亞歌曲《星星索》,他的弟弟立即幫他找到了吉他定音、伴奏。


    “星星索 星星索 星星索 星星索


    嗚喂--風兒呀吹動我的船帆,船兒呀隨風蕩漾,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


    嗚喂--風兒呀吹動我的船帆,姑娘啊我要和你見麵,向你訴說我心裏的思念。


    當我還沒有來到你的麵前,你千萬要把我記在心田,要等待著我呀,要耐心等著我呀,


    情郎,我的心像那黎明的溫暖太陽。


    ......


    這些個姑娘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柳生唱歌,他的嗓音圓潤醇厚,把這首情歌唱的千回百轉回腸蕩氣;來不及驚奇起哄,這一眾姑娘們立即自發性的跟上,輕聲幫助唱輔音和聲。


    接著柳玉唱了一首印尼歌曲《寶貝》、秀玉唱了一首電影魂斷藍橋主題歌《友誼地久天長》、憶江南也唱了一首《打起手鼓唱起歌》。


    大家的興致都上來了,隻要有人起頭立馬就有人響應,《美麗的草原我的家》《夫妻雙雙把家還》《小城故事》《敖包相會》......一連串的歌聲響起來了。


    唱夠了,就開始包餃子,憶江南準備乘下午5點半的火車回界西市呢。


    餃子都已經下鍋了,柳生來報告了一個好消息:今天晚上,分區禮堂放三部電影《錦上添花》《哥倆好》《飛刀華》。


    秀玉立即表態:“江南你今天別走了、晚上我們陪你看電影,明天上午再送你走”。


    一語定音,大家都讚同、憶江南隻能服從安排、把行程推後了。


    看著電影,雖然是喜劇片,卻發現柳玉對柳生怎麽並不高興了?


    剛才吃餃子的時候,柳玉就很少說話了,柳生陪著小心給她調醬油、醋和香油,她也不愛搭理他。


    看過電影那麽晚了,兩人借口去招待所查列車時刻表,憶江南假裝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頂著鵝毛大雪自己先回去睡覺了。


    過了一個小時,柳玉才回來,看到江南已經把被子給捂熱了、還放了一個熱水袋。


    兩人又竊竊私語起來,柳玉有些生氣“我今天不高興,你看出來了吧......我最討厭柳生在秀玉麵前說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知道嗎,有人還給他倆牽過線呢”。


    柳玉氣鼓鼓撅著嘴說道。


    憶江南忍俊不禁笑出了聲音:昨天你還那麽自信、堅定兩人修成正果了,怎麽今天就波瀾頓起、又苦惱又猶豫對他心灰意冷了?......


    人家與別的女性多說兩句話,你就受不了啦?你這完全是小女子戀愛中的敏感多疑、捕風捉影......愛的神魂顛倒失去理智和自信了......


    一般情況下、熱戀中的女性更注重感情和語言的交流;男性更偏重追求生理上的滿足,他能為了你克製自己的欲求、說明他是真的愛你......你別胡思亂想了,睡上一覺明天一切都好了......


    還有幾天,你家就要準備搬走了,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


    柳玉也笑了:你上次來,對他印象不太好,他說了“此次一定要挽回憶江南對我的印象”,他還給你準備了一套非常漂亮的年曆卡片、平日裏他不太搭理女同誌的,這次也一直會陪同你、表現出紳士風度的。


    情人的情緒也像小孩子的臉,一會由晴轉陰,這會兒又由陰轉晴啦;馬上就開始替柳生說好話了。


    憶江南也反思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太過於壓抑自己的情感、太疏冷地對待倪子祥、而且看到他與那些女生嘻嘻笑笑黏黏糊糊,自己也是心裏不舒服的、刻意保持了彼此的距離......自己也有這種“小女子的敏感”心態的。


    一夜大雪、房屋道路綠樹紅牆處處都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憶江南更是手癢,情不自禁就擺弄起了照相機,還交代柳玉“你去打電話,叫柳生過來,咱們照照離別紀念照吧”。


    臨走之前,憶江南提議最後一次再為他倆留下寶貴的合影,下次再見柳叔叔一家人就必須要去江州了。


    匆匆忙忙,為柳玉和柳生拍了幾張雪景和生活照、他們兩人和好如初,手挽著手一路說不完的悄悄話、說說笑笑把憶江南送上了火車。


    此次袁州之行、感慨良多。她在袁州的幾位女友全部都是名花有主、心有歸屬、快樂並且幸福著。


    她必須盡快處理清楚自己的事情了。


    她還有很多對學習和事業的計劃,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牽牽扯扯老是懸而未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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