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夜晚格外黑格外冷、寒風刺骨。


    憶江南獨自一個人走在馬路上,又是何等形單影隻分外孤獨。


    一路上行人稀少、她隻顧低著頭向車站方向走去……


    忽然前麵一聲招呼“哎,哎,哎,你上哪裏去啊?”她目光茫然抬頭一望,一言不發咬著牙又往回走。


    回到家裏樓上,把倪子祥的東西都給他收拾出來放在床邊,隨他去吧、不再留他了,還他永遠的自由吧。


    二弟今日還是大夜班,家裏的人都睡了,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無言相對,一屋子的冷清和疏離。


    還是倪子祥先開口:“你這個人啊,真是沒辦法,下個學期分開,我看你以後怎麽辦......


    明天晚上你一定要陪我去買票,後天走,不能再耽誤了……


    其實,我也不想走,家裏還有其它事情、我也沒辦法……你就不肯理解我啊……晚一天走、現在你滿意了吧?


    明天,咱們去紅色工運發源地玩玩、去展覽館看看吧”。


    抱著憶江南的肩膀,扶著她走到了衛生間。


    他拿著熱氣騰騰的熱毛巾,笑容可掬站在憶江南麵前:“來,我給你洗一次臉,這是我的第一次,以後我天天幫你洗臉”。


    他用熱烈的吻和擁抱,消除了憶江南的一切不滿。


    夜深人靜、隻有兩人相依相偎、倪子祥似乎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一種欲望在體內喧囂......


    他好幾次低聲要求:“把你給我吧,我現在就想要了你”.


    他咬牙切齒的狠狠呻吟、恨不得馬上就把憶江南變成一個現實主義者……最終,這兩個人還是用理智戰勝了欲望,還是沒有越雷池一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誰都知道,共產黨員和大學生的身份決定了、是不能犯這種“生活作風”錯誤的!


    否則不僅會聲名狼藉名聲掃地還會被開除學籍退學處理的!


    就這樣,相依相偎和衣而臥……發乎於情止乎於禮......隻是,情與欲的交戰、實在是太煎熬了!


    次日,兩人和好如初。


    倪子祥主動提出了去照相館拍二人的訂婚合影照,他提出要求“這張要是照好了,以後就不照了作為永久的紀念照”。


    在紅色工運發源地景點,憶江南為他拍了好幾張照片,他也學著給她拍風景照,特地到當年拍電影《燎原》的場景留下了合影……


    在一家小餐館,品嚐了當地的特色小吃炒米粉,2人幹掉4份,這才算填飽了肚子心滿意足的往回走。


    一路上還相互戲謔“也不知道是誰吃的最多,真的像個飯桶”。


    兩個飯桶一路相互取笑、過了1點鍾才回到家中,倪子祥上樓倒頭就睡午覺。


    一路灰塵太大,憶江南洗過了頭發,上樓坐在他的床邊;第一次,這麽近地端詳著著倪子祥安祥的睡顏。


    他的臉部輪廓比較柔和,不像自己的兄弟那麽線條剛毅……他比剛來上學那個時候變白了許多……眼睫毛有一點長、鼻梁還能挺得住……他的嘴巴有一點點扁、嘴的上唇開始有毛茸茸的胡須了、頭發很黑眉毛很粗……她小心翼翼用手指頭輕輕撫摸著他的眉毛……


    第一次體會到了愛一個人的甜蜜,隻要有二人的心心相印互相支持、即便在今後的工作生活中,經受種種矛盾和挫折,問題困難都會不在話下。


    憶江南對物質上的要求不高、她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契合。


    隻要他真正成為理解自己能攜手奮進的同誌,她一定會做到:把最好的一切都送給他,竭盡全力一定會幫助他走上事業的巔峰。


    愛他勝過愛自己、她覺得自己的心很安寧已經很滿足、不再需要其它了!


    時間過得真快,兩人都很珍惜這一分一秒,相對而坐就算不說話,還是覺得兩顆心從來沒有貼的這麽緊。


    夜深露重四周一片寂靜、整棟樓隻有廚房的火爐跟前,兩人相互依偎,從來沒有這樣忘情的談論兩個人的今後和未來。


    相約堅守純潔的愛情,不要亞當和夏娃的原罪;直到法律允許的時刻、到了那一天、絕不再像現在這樣約束和克製自己的感情和欲求,要相互把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都交給對方。


    倪子祥想的很多很細很周到,在生活方麵他比憶江南成熟的多。


    在他的愛撫和懇求下,憶江南答應了:兩人再也不分離、一畢業馬上結婚;絕對不要兩地分居、把家安在吉州、要生3個孩子。


    他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你的年齡比我大,結婚晚了生孩子怕難產;看到你們家人多那麽熱鬧、孩子最好要三個……既然你還要考慮事業,同意你的要求,那就生2個吧、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你不是一個貪圖安逸的人,我也會支持你幹事業、我可以分擔一些家務事情”。


    憶江南願意替代並做他的母親兄弟姐妹朋友、滿足他的一切要求和願望;要求他抓緊學習追求事業;屆時、自己的世界都會向他全麵開放、一定竭盡全力支持他走上事業的巔峰。


    互訴衷腸濃情蜜意情情切切山盟海誓、互相承諾堅守愛情、甘為對方著想共創未來、人世間最美好願望和理想,不過如此!


    淩晨3點半了,兩人才各自回房,連衣服都沒脫,倒頭便睡了,明早5點多他就要走了。


    耳旁聽到老媽的呼喚:“幾點鍾了,你們還在睡覺?”一看時間已經5點半了,火車這個時候正好已經開出車站了。


    上樓一看,倪子祥也是剛剛才醒,知道誤車了、束手無策正坐在床上發呆呢。


    隻知道要提前買票、卻不知道要提前起床,還浪費了一張火車票。


    兩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你們有多大,在父母親麵前,永遠是孩子!


    臨近過年、火車票非常緊張,最後還是憶媽媽親自出馬、再去搞了一張火車票。


    兩人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憶江南忽地笑出了聲音“人不留人、天留人”,她還在幸災樂禍。


    倪子祥這會回過神來了,他突然就雙手捧住了她的臉,表情凶狠的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的掠過,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你還敢笑,咬死你”。


    論力氣,她哪裏會是他的對手,隻好采取突襲;伸手就咯吱他,兩手亂摸尋找癢點,她不知道這兩隻作亂的手,多麽要命嗎?


    倪子祥隻好投降,把她緊緊抱住,不許再作亂點火了......


    下午終於成行。


    火車站臨別,憶江南再三交代:“回去見到你父親要實話實說,我的年紀比你大、一定要告知實情,征求他的意見”。


    想到他的父親,這麽些年來,一個人把兩個孩子帶大真是不容易,她還是很尊重這位父親的。


    她不喜歡隱瞞和欺騙,任何問題都必須開誠布公以誠相待;組建一個新的小家庭,會有許多新問題,都希望能得到雙方家長的祝福,這是每一對新人們最起碼的願望。


    憶江南從心底還是很介意兩人之間的年齡差,麵對這道坎她首先是選擇過逃避、而且還因為“日記”事件引發出那麽多矛盾和壓力......


    也許是經曆過了破傷風事件直麵過生命的脆弱、即將分班離開的傷感,兩人才決定突然邁出了互相靠攏的這一步......


    自家的父母是通情達理的開明人士,他們雖然有些顧慮、但是會尊重自己的選擇的......如果他的家長達不到一種理解支持,下一步又將會如何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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