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爸爸60歲出頭、頭發全白、他精神矍鑠兩眼炯炯有神、不笑的時候不怒而威是個很嚴肅的老人。


    餐桌上,憶爸爸笑著、很慈祥還熱情招呼:“小倪子、你多吃菜”。


    憶媽媽40多歲、看上很年輕端莊秀麗大氣、個子很高大約1米7上下、皮膚白皙頭發烏黑,一口東北話,待人熱情親切、一看就是個女幹部的模樣。


    憶江南就長得很像媽媽、連神態說話口氣語音都一樣、就是一個年輕的翻版。


    媽媽年輕漂亮女兒隨母親,勿怪乎被同學們戲稱“童顏美女”;可以想象一下今後的憶江南就是她媽媽現在這個樣子。


    好像魯迅先生說過那麽一句話,大意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妻子將來是什麽模樣,隻需要看看丈母娘、就會知道了。


    憶媽媽特意把幾個葷菜擺放在倪子祥的麵前、還開玩笑“飯管夠、多吃點、別餓著自己”。


    家中的其他人都去上班了,隻有二弟上大夜班、中午在家吃飯,就餐的人不算多,飯桌上氣氛很自然和諧。


    電影院的放映員小龐已經送來了《青年魯班》的電影票。電影院就在市中心,吃過飯去看電影,看過電影順路就逛街。


    憶江南的家,就在市政府大院靠近西大門這邊,鬧中取靜正是市區最中心的位置,出行非常方便。


    這座城市是省轄市,交通便利又是工業城市、城市建設在當時的西江省可以位列前三;主城區的馬路都是水泥路,市中心的十字路口聳立著四幢高樓、另外還有財政局、賓館等幾棟建築式樣新穎別致的地標建築;還有一所大學煤炭學院、可以麵向全國招生;再加上體育場,人民公園、毛主席紀念館、……一下子就把城市檔次拉高不少。


    憶江南故意問他:“比你們那個吉州怎麽樣,你們那裏連火車都不通的”。


    “是比吉州好” 倪子祥是第一次來對界西市,印象很好連聲稱讚。


    兩人逛到新華書店,憶江南看到新出版的《十萬個為什麽》,法國科幻作家儒勒.凡爾納的《海底2萬裏》、《八十天環遊地球》立即出手買了一套。


    正巧憶家老大也走了進來,得知這個兄妹兩人居然還在新華書店都開了個人賬戶,倪子祥還大為驚訝。


    新華書店門口,碰上了呂藍楓的父親進店看書。


    呂叔叔是一位市委副書記,很難得的是一位非常儒雅俊逸的知識型幹部,待人親切有度,一點不擺架子,對待小輩也是如此。又讓倪子祥開眼了一把。


    “你們家怎麽認識這麽多人,昨天一位局長、今天一位市委書記,都這麽熟悉嗎?”


    “老爺子1958年就到了這座城市工作,退休也在這裏,20多年了人緣非常好;上到市級領導、下到市民販夫,概莫能外”。


    憶江南很為老爸驕傲:“他是一位具有廣泛群眾基礎的退休老軍人……老爺子性子很急、最怕排隊;每次去菜市場買肉,總是把肉票和錢往肉案板台子一放、那些賣肉的人都認識他,立即給他優先。


    偶然遇到有人提意見,賣肉的人和其他那些來買肉的人,就說‘他是老革命,不需要排隊,你想和他一樣嗎?要有這種資格才行哦’”。


    要說他的特權,就是這個:“不用排隊”。


    回到家裏,正好程叔叔留了口信“為了程宜強的結婚儀式,從袁州又開來了一輛汽車過來;為了你,門秀玉和燕子特意晚回去一天、都在程家等你一道過去吃晚飯”。


    這要是擱在平時。憶江南早就撒丫子跑去了,難得有這麽多發小、朋友相聚,都可以徹夜暢歡啦。


    可是,倪子祥不同意兩人一道參加這種聚會,就是怕消息傳到在袁州的同學耳朵中,回校以後不好麵對。


    “這一夥朋友可是好久未見了,我這一去,時間短了可回不來,你一個人待在家裏,又不自在,怎麽辦?”


    這兩人商量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決定,憶江南一個人前去赴約。


    在程家,十多個發小相見,簡直把房頂都要鬧穿了,什麽家事國事單位事、誰誰相親結婚考大學、誰誰懷孕生孩子、高談闊論插科打諢、戲謔恣意人生,好不痛快!


    隻是顧慮家中還有一位客人,憶江南吃過晚飯趕緊要告辭往回趕,氣得大家那是一片譴責聲:“幹嘛金屋藏嬌,不把人帶給我們看看”。


    憶江南前腳剛上樓,這後腳還是有呂藍楓、門秀玉組團過來偵查,都想看看,這個憶江南究竟是看上了一個什麽樣的“小子”。


    就這樣,樓上的人不下來,樓下的人也不上去,一直待到了晚上11點半。


    憶家的二弟要去工廠上大夜班了,他笑眯眯的走下樓來,問道“你們怎麽還不走啊?人家都不敢下樓了”。


    這都下了逐客令,搞得一樓客廳裏的全家人哄堂大笑,把兩名女偵查員都笑的滿臉通紅,隻得落荒而逃,回去報告:“偵查失敗,藏得太緊,沒看著”。


    程家那邊也都是東倒西歪笑成一片。


    一群發小的嘴,那可是不會客氣的,有人發議論了:“你們咋就不衝上樓去看看啊?”“不肯見人,為什麽,自卑啊?”“人都上門了,怕的是什麽?”“如果還沒想好,就不應該上門啊”“人家是同學,上門來玩玩,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七嘴八舌以己度人是一種常態,對一件事情的態度不同,其實也就是個人的心性不同、認知和經驗的不同。


    到了界西市的第二天,憶江南與倪子祥坐在弟弟的房間裏、才算是進行了一次很正式的談話。


    倪子祥首先發問:“我聽說,你在北京有一位男朋友?”


    憶江南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曾經刻意對沈玉其施放過煙霧彈、還有平日裏的信件來往、托常將軍買書或幫忙買一些生活日用品造成的。


    她很坦率的告知“……是我們同時進廠參加工作的同門師兄弟,已經認識很多年了,關係非常好;那是通過‘一幫一、一對紅’結識的階級感情,就像兄弟姐妹一樣……在他身上幹部子弟的一些特點還是很明顯的、我不希望這樣……我當兵以後,他也調離後來去上了大學、這麽多年了一直是兄弟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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