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看誰來了?”


    院中的葉風和林北齊齊將目光投向三娘身後之人,對於他的到來前者並不意外。


    “葉明意見過林將軍。”帶著一身風霜趕來的葉明意雙手抱拳朝林北示意。


    若不是他直報姓名林北一時還真想不起葉風的這個表弟:“都是一家人,無需客氣。”


    “家父擔心表哥的身體,特意命我送些藥材過來。”瞧見他打量自己的目光,葉明意主動道出來意:“叨擾之處還請將軍見諒。”


    這個理由林北尚能接受,畢竟葉風確實有傷在身:“你們聊。”


    “我去送送將軍。”見林北起身到離去都未看葉風一眼,三娘擔心自己所擔憂的會成真無奈地跟了上前。


    葉明意笑著在原先林北所坐之地坐下:“看來你們談的不怎麽樣?”


    “想多了。”葉風淡聲道。


    “他此行帶來的隊伍戰鬥力都極高,若得他傾囊相助此戰我們也會輕鬆不少。”見他之前葉明意已從三娘處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葉風揚了揚嘴角沒有言語,有林北的相助自然是好但他也不願強人所難,況且他也並沒有傾囊相助之意。


    “表哥,這是娘娘特意為你尋來的藥。”葉明意小心翼翼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放在葉風麵前:“每日早晚各服一粒,對你的內力恢複有奇效。”


    葉風眼尾撇過桌上的瓷瓶:“據聞鬼醫聖手性情乖張,近些年行蹤更是飄忽不定,你是如何知曉他在南疆的?”


    “表哥怎知這是鬼醫前輩…”葉明意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他的戛然而止在葉風的預料之中:“想好怎麽說謊了嗎?”


    “娘娘聽聞鬼醫聖手如今居住在南疆,所以才令我前往求藥。”後背早已大汗淋漓的葉明意真假參半道:“沒想到當我拿出左師傅的書信後鬼醫前輩就應承下來了,我還以為此行會無功而返呢…原來左師傅和鬼醫前輩是舊相識,這事表哥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葉風輕嗯了一聲:“曾聽師傅提及過。對了,我大婚之日南疆太子曾送上厚禮一份,你此番前去可有替表哥還這份情?”


    正在喝水的葉明意聽見這話差點將口中的水給噴了出來,他努力穩定著心神:“去時太過匆忙隻一心想替表哥求藥沒有考慮周全,是我的失誤,以後我一定替表哥將這賀禮送補回去。”


    “言莫非娶的那女人,你可知她的名字?”葉風問道。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再一次讓葉明意精神緊繃:“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當時也沒有心思去打聽。”


    “世子,可汗有請。”


    瞧見索圖爾哲的近身侍衛到來,葉風臨走前眼尾掃過葉明意:“聽聞南疆是個極美的地方,待這邊事情了結我打算去看看,順便感謝一下鬼醫前輩的贈藥之恩。”!


    明明已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但葉明意此時覺得自己已掉入寒風刺骨的冰窖,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話語卻讓他感受到字中隱藏的玄機,難道是自己哪裏露出破綻了嗎?


    仔細將先前的對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的葉明意認為自己的話沒有錯漏之處,那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呢?難道是他想起了什麽?可他的表現卻又沒有任何反常,難道隻是因為自己做賊心虛想多了?


    ……


    “將軍,屬下聽聞葉明意來了。”


    林北朝等在自己住處的心腹微點了下頭:“坐吧。”


    “此前娘娘派他去了南疆,如今他風塵仆仆趕來,這其中怕是有隱情。”跟在他身後走進屋中的章金在他右手位坐下。


    “左寅的醫術可不如藍可風,葉家讓他去南疆是去給葉風求藥的。”這一點在出發前林北就已知曉:“至於那個女人?命可真夠好的。”


    章金卻有自己的想法:“這女人前腳剛嫁給言太子,咱們這位世子後腳就主動請纓離開雲城而後這葉明意就從南疆趕來匯合,這一環扣一環扣的用巧合二字可概括不了。”


    “你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障眼法?”他的話引起了林北的深思,若他的猜測是真那自己豈不是為他做了嫁衣?


    “老爺也有這方麵的顧慮所以出發前召小的前去...”章金低聲道:“這一路下來,屬下發現這世子與傳聞中的簡直是判若兩人…難怪老爺對他格外重視。”


    “他的心計與魄力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林北將先前與葉風之間的交談娓娓道來:“從他當時的反應來看,他對我的話一點都不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章金想了想後道:“世人皆知他娶郡主是為了得到將軍府的支持,可他如今這淡然處之的態度倒令我膽戰心驚起來,將軍,此事其中必有內情。”


    “難道你懷疑他和言莫非暗中有勾結?”林北說出他不敢說出口的猜測。


    “為了報仇能將心愛之人送與他人的人這世間不是沒有,他的敵人單靠他自己是無法取勝的。”章金說的極為隱晦:“將軍,雖說老爺交待您在必要時要給予他幫助但咱們不得不防呐,這叛國的帽子若是扣下來可不是一兩張嘴就能解釋清楚的。”


    即便自己對葉風仍有保留但林北堅信他不是那種為了報仇而喪失理性危害到西域的根本:“他不會的。”


    雖然不知他為何會如此篤定但章金還是覺得此事必有內情,不過他此時並沒有再多言,畢竟除了猜測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


    “你說,他當真忘了那個女人嗎?”


    麵對林北突如其來的問題,章金略有思索後道:“兒女情長在權勢麵能不值一提,世子明白,那個女人也明白。”


    “也是,太子妃可比世子妃的位置高多了。”林北突然有些懷疑那個女人是否有愛上過葉風,還是她隻是當他是個跳板呢?


    ……


    南疆皇宮


    “小姐,該喝藥了。”


    望著端著托盤走來的珠兒,藍欣將寫完最後一個字的筆放下:“花錯呢?”


    “好像出去了。”珠兒將藥碗放在她麵前:“小姐是找她有事嗎?要不我去找找?”


    “不用了。”藍欣將寫好的信箋遞給她:“待我死後,你將這個給莫璃送去。”


    “小姐,你不會有事的。”聽她說到死這個字,珠兒的心就很是難受。


    藍欣擔心花錯會隨時回來,連忙起身將她那未接的信箋放進她手中:“記住,這事隻有你知我知,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明白嗎?”


    “就算是死奴婢也不會對讓其她人知曉。”傷心歸傷心但珠兒還是快速地將信箋謹慎地藏好。


    藍欣笑了笑:“沒這般嚴重,裏麵不過是我的一些閑話而已…之後你隨便找個人送去給她就可以了。”


    “小姐是信不過花錯嗎?”珠兒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四周。


    藍欣拉著她在手邊坐下:“我隻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畢竟我現在是南疆的太子妃,何苦為難她呢。”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珠兒並未多想:“那小姐可有信給風少爺?”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如今說來倒還真是應景,藍欣黯然地喝著碗中藥:“不需要了。”


    望著那一滴落在桌上的濕潤,珠兒的雙眼頓時被淚水籠罩,她難受地挽住藍欣的手臂:“小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還要和風少爺白頭到老呢。”


    “是呀,我還要和他白頭道老呢。”藍欣輕握住她的手哄著她也似在哄著自己幽幽地說道,他一定會白頭到老的,隻是對象不是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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