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不是人皮麵具麽?”藍欣再再再一次的開口問道。


    葉風不耐的剮了她一眼:“藍大小姐,你已經問了十幾遍了,究竟是你聽力出現了問題還是你聽不懂人話?”


    深邃的眼眸中嵌著一雙海水藍的眼珠,泛著迷人的光澤,高挺的鼻梁高傲地矗立在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削薄的雙唇蕩漾著嘲諷的笑意,攜下偽裝的他全身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藍欣雙手不由自主覆上他的臉龐:“難怪之前覺得你和月貴妃不像,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麵貌呀。”


    “收起你這垂涎三尺的花癡相吧,丟人。”葉風撥掉她的手。


    無視他的嘲諷,藍欣依舊一臉花癡的看向他:“沒有我們這群花癡,你的驕傲感從何而來。還有,你和李夕顏不是兩姐弟嘛,為什麽你們長的一點都不像呢?”


    “誰告訴你我們是親姐弟了?你這智商還真是令人堪憂呀。”葉風歎著氣。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人告訴過自己他們是不是親姐弟這回事,藍欣癟嘴道:“那你們感情還真是好呀。對了,你娘親也是藍色的眼睛嗎?我依稀記得月貴妃是黑色的。”


    “我說錯話了?”見他始終不語,藍欣忐忑地小聲道。


    葉風低頭道:“我娘親很早以前就過世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藍欣咬著嘴唇懊悔不已。


    見她別扭的錯開自己的視線,葉風牽起她的手道:“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不過如果娘親在世,她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當然了,我這般人見人愛。”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憂傷,藍欣有些心疼,等過了今晚,她一定要花時間好好來了解他的過去。


    馬車外的言風喊道:“少爺,皇宮到了。”


    “終於到了。”藍欣掀開布簾望著那用黃金打造的牢籠。


    葉風望著她的側顏:“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今晚回去後,你老實給我交代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藍欣攙扶著他一起下了馬車,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坐上輪椅的葉風緊緊握住她的手,等過了今晚,藍欣,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那些被風吹散了的曾經。


    ……


    月華宮


    “娘娘,藍姑娘來了,風少爺給皇上請安去了。”說完,王嬤嬤帶著一眾宮女識相地退開數米。


    在花圃中料理花枝的葉光華瞟了一眼藍欣:“你覺得這蘭花如何?”


    “除了知曉它好看之外,其餘的一無所知。”藍欣對著她手指去的蘭花誠實地說道。


    葉光華道:“這叫素心蘭,蘭花中的極品,是風兒花了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才為我尋來的。如果是以前他的這份心意會令我動容,可如今他卻讓這純淨無暇的花生生沾染了世俗的惡習,那它也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花本就是花,哪有什麽價值區分,不過是人心作祟罷了。娘娘,這種俗物不必放在心上。”藍欣實在搞不懂為什麽她有話不明說非要繞來繞去呢,累不累呀。


    “可你,我不能不上心。”葉光華的視線從素心蘭上轉向藍欣:“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難道你不怕本宮布下了陷阱讓你來踩?”


    “就算今晚我沒來,娘娘還是會創造機讓我們相遇的。娘娘,其實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掀不起什麽風浪,您真的不必掛念在心。”藍欣道。


    葉光華嗤之以鼻:“你可不是什麽無名小卒,你本事大著呢,大到讓本宮輾轉反側,寢食難安。”


    “我和趙子軒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就算我們相見也改變不了什麽,他和方海寧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而我,終歸是過客。”藍欣尷尬地說道,其實她真是隻是無名小卒而已。


    嘴角微微一揚,葉光華摘下一朵蘭花插在藍欣的發髻上:“知道本宮為什麽不喜歡你嗎?因為你是別人用過了的破鞋。”


    葉光華的話似一把鋒利的刀直戳在藍欣心上,逼得她連連後退,這些她確實未曾考慮過,原來自己一直忘了,在這思想保守的古代女子的貞潔是何其重要。


    “很難聽?可這些話阿風聽過不下數百遍,他難受更甚於你,可這是事實不是麽?你是趙子軒女人的事實整個趙國誰人不知?隻要阿風與你在一起,他就要承受流言的攻擊,成為趙國乃至全天下的笑話。”看著藍欣蒼白的臉,葉光華繼續冷聲道:“從小到大,我都給阿風最好的,所以他的妻子也必須是完美的。而你,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所以你不管多麽優秀,在我眼中你就是一隻別人不要的破鞋。”


    “娘娘,我先走了,阿風還在等我呢。”藍欣一秒都不想在這兒多呆,她要去找阿風,她要告訴他自己想他了,很想很想。


    王嬤嬤適時走了過來:“娘娘,該去換裝了。”


    看著藍欣急迫的離開,葉光華嘴角愉悅地上揚著,她知道自己先前所說的一番話已起了作用:“有些人就是犯賤,好好說非不聽。”


    “藍姑娘是聰明人,娘娘已將話說的如此明白,她會知難而退的。”王嬤嬤道。


    葉光華攏了攏散落在額前的發絲:“風兒對她多好呀,為她下廚做飯,給她唱曲解悶,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說甚至願意終身隻娶她一人,這樣的男人有哪個女人會舍得拱手讓人。走吧,今晚可有一場好戲等著本宮去欣賞。”


    “是。”王嬤嬤上前攙扶起葉光華朝殿內走去。


    ……


    “你好,請問望月湖怎麽走?咦,怎麽是你?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們吧?”阿布沒想到單純問個路都能碰見熟人。


    方海寧連忙上前將阿布拉到自己身邊,這皇宮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地方:“上次也沒正式打個招呼,我是方海寧,這是我妹妹阿布。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


    藍欣看了方海寧一眼,轉過身就要離開,怎麽到哪都能遇見她,自己還真是夠衰的。


    “問你話呢,有沒有禮貌?”阿布一把拽住藍欣的手臂。


    藍欣厲聲道:“放手。”


    “姑娘似乎對我們有很大的敵意,能告訴我原因嗎?”見她一而再再而三甩臉色給自己看,方海寧甚是不悅。


    “我再說一次,給我放手。”藍欣道。


    阿布嘲諷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敢這般無禮。”


    “所以呢,你們打算仗勢欺人?”


    藍欣看著言風推著葉風迎麵走了過來,隱忍許久的淚水霎時傾流而下,用力甩開阿布的手,奔向他的懷抱。


    阿布茫然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就是娘親說過的苦肉計麽?


    葉風緊緊抱住藍欣,陰沉著臉看向阿布和方海寧:“你們在欺負我夫人?”


    “誰欺負她了,你可別胡說。”阿布辯駁道。


    “我們走吧。”藍欣不想在此與糾纏,輕聲在葉風耳邊道。


    “怎麽了這是?”


    藍欣聽見這記憶中的聲音,心下一抖,終究是避不過了。


    “趙大哥,你來的正好,他誣陷我們欺負他的夫人,我們不過就是問她叫什麽名字而已。”見有援兵到來,阿布底氣足了不少。


    見趙子軒詢問的看向自己,方海寧低地將先前發生的一切告知:“一場誤會而已。”


    “我這妹妹不識禮數,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不知二位如何稱呼?”趙子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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