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濃是漠城內規模最大,美女最多,花費也是最貴的銷金窟。喏,他們都在拍賣台上這女子的初夜,價高者得。這兒有時也有男子的拍賣,那個場麵比現在還要熱鬧上幾分。”莫璃指著大廳中央叫聲鼎沸的一群人為藍欣介紹道。


    藍欣了然地點點頭,目光朝台上望去。隻見台上女子用輕紗蒙著臉,一身白紗,雖然白色有著出水芙蓉的清純感,可是那白紗透明無比,根本什麽都遮不住,連她身上碧綠的肚兜都一覽無遺。而這身裝扮更吸引著台下那群男人的荷爾蒙,手拿著銀票激動地叫喊著。


    “你對這兒如此熟悉,該不會是你開的吧?”


    “我可沒這個本事,不過這兒的老板我倒是認識。你不是要找你朋友,說不定他可以幫忙,走,我帶你去認識認識。”雖然相識不過一頓飯的時間,但性格相近的二人已成了至交好友,莫璃挽住藍欣的手臂熱情地朝樓上走去。


    她對這兒熟悉的就像是自己家,不由得藍欣有此想法:“你口中的老板該不會是你相公吧?”


    “待會你就知道了。”


    ……


    淩閣見李栗風躺在軟榻上始終未起,問道:“真的不出去挑選一二?”


    李栗風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說他當著影月的麵讓我挑選別的姑娘,安的是什麽心呀?”


    “既然你如此在意影月姑娘的感受,那你為何不替她贖身呢?又不替她贖身又整天霸占著她,我倒想問問你,你安得是什麽心?”莫璃一腳踹開房門,俏生生地走了進來。


    “你這麽好奇的我的心做什麽,難道你喜歡上了我,想紅杏出牆?剛好大哥在這,我把話說清楚了,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以後別纏著我了。”李栗風很是無奈地說道。


    “你能不能別這麽不要臉呀,我瞎了呀,看上你?就你這樣的,全天下也就隻有影月這傻瓜才會把你當寶。”


    終於知道段飛為何一吃完飯就開溜了,原來是怕遇見他呀。聽著莫璃和李栗風之間的唇槍舌戰,藍欣仿佛自己回到了天上人間,回到了整天和馬文才嬉笑打鬧的歲月,那般寧靜祥和的日子,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為何會出現在此?又是何時和莫璃認識的?自己和她在沙漠中的遇見真的隻是巧合麽?明明有太多的疑問湧上心頭,但李栗風還是對著站在陰影處走神的人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嗎?你這話問的怎麽讓我有種自己是來抓奸的感覺?”


    他長發披散落肩,懷抱著美人慵懶地躺在塌上,隨意地就像在自己的家,隻是他身上的這長袍領口會不會開的太低了,都不會覺得冷麽?


    “那你是麽?”李栗風終於從塌上坐起言之鑿鑿地望著她。


    本就是一句玩笑話,誰知他竟然接了下來,看著他懷中貌美如花的女子微皺起的眉頭,倚著門而立的藍欣迎向他的眼睛:“如果我是,那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哭著問你,我和她,你隻能選一個,你選誰呢?”


    “看看,這才叫高手。”莫璃興致勃勃小聲對著身後的喜兒說道,要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倆的關係,怕是自己都要沉陷在這出苦情戲中了。


    “如果我選你,你當如何呢?要嫁給我麽?”


    “如果我說是,那你娶麽?”


    “如果我說娶,你敢嫁麽?”


    聽見這話,影月的心在胸腔中激烈地澎湃著,他眼中的認真讓自己害怕,如果她說是,他真的要娶這個女人麽?


    明明知曉他們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可淩閣卻感覺這玩笑的背後阿風有些不一般的思緒,是自己所想的那般麽?仔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她很普通,不管是長相還是衣服,除了她頭上的那根價值不菲的發帶?這個女人,阿風和她是什麽關係呢?莫璃到底是從哪裏認識的?她的出現是否帶有自己的目的呢?


    “畫像你看到沒有?”在眾人的期待中,藍欣風馬牛不相及的開口道。


    李栗風輕嗯了一聲,先前幾秒自己竟然在期待她的答案,真是夠好笑的,想來今兒這酒喝得有些多了。


    看見就好,藍欣繼續問說:“那可有消息?”


    “沒有。”


    莫璃見藍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出聲道:“切,找個人都找不到,我看你的天涯樓該關門大吉咯。”


    “大姐,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雙手一揮就能讓你們願望成真。再說了,我的天涯樓是做情報生意的,不是尋人找物的地方,你有點學識好不好?”李栗風揶揄道。


    聽了這半天,淩閣這才知道藍欣的來曆:“阿風,這位姑娘就是你從沙漠帶回來的那位朋友吧。”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藍欣姑娘,她和這個臭男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莫璃這才發現藍欣還站在門外,連忙將她拉了進來,為她介紹道:“藍姐姐,這個穿黑衣服的,臉色冷冰冰的男人是我相公,雲之凡;他身邊坐著的就是這兒的老板,淩閣淩大少爺,那邊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就是醉香濃的花魁影月姑娘。”


    瞧瞧這精雕細琢的五官,這霸氣側漏的氣質,簡直就是為勾引女人而存在的妖孽,大概也隻有他才配得上莫璃這朵嬌花了吧,隻是這樣的男子甘心隻有一個女人麽?還有這淩閣,雖說在這雲之凡的襯托下有些黯然失色,但也無法叫人忽視掉他的俊俏的容顏。


    藍欣舉起小手揮了揮:“大家好。”


    “喜兒,將淩大少收藏的葡萄酒拿來,我今晚要和藍姐姐不醉不歸。”莫璃熱情地拉著藍欣在八仙桌旁坐下。


    坐在塌上的李栗風痛心疾首的說道:“大哥,你找的這是個什麽女人呀,又是喝酒,又是逛青樓的,哪有點良家婦女該有的樣子。”


    “我就喜歡她這樣。”


    突然而至的話語就這般毫無預警地撞擊進藍欣的腦海,也曾有人對自己說過這樣平常卻很溫暖的話語,那些刻意被自己遺忘的往事就這樣隔著山踏著水飄然而來。胸口好悶,悶得快不能呼吸,自己不該來這兒的,更不該遇見他的,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怕是再也不能安靜地待著了。


    “嗯?什麽?”藍欣不明所以地看向搖著自己手臂的莫璃。


    莫璃指著她麵前的酒杯道:“這酒味道不錯,你嚐嚐。”


    胸口很悶,悶得快不能呼吸,藍欣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希望借這酒驅散心中的苦悶。


    “藍姑娘,你和阿風是如何認識的?”淩閣打探道。


    自己為什麽要頭腦發熱來到這個鬼地方呢,丟了珠兒和藍宇不說,就連回憶也要供人翻閱麽?藍欣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會說到那個地方,想到那個人。


    李栗風見她一頓沉默,酒一杯一杯的下肚,也能猜到她突然反常的原因,故開口道:“她是我在趙國的故人。”


    “哦,原來藍姑娘是趙國人呀,那裏我曾去過一次,是個好地方。”


    趙國?淩閣依稀記得之前聽阿風說起過,他遇見了一個好玩的人,那這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麽?


    “我覺得那裏一點都不好。”那裏有讓自己傷心的人,有讓自己難以忘懷的故事,那裏根本就是個地獄,藍欣黯啞地說道。


    在藍欣到來後,這是雲之凡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怎麽?那裏有傷了藍姑娘心的人?”


    不知是太久沒有喝酒的緣故,還是這葡萄酒的後勁真的很足,藍欣抬起綴滿酒氣的眼睛盯著雲之凡:“不知雲大公子想知道些什麽呢?我的來曆,我的過往,還是我出現在這兒的目的?”氣氛一時陷入冰凍,也許這話有幾分探究之意,但雲之凡無法料到藍欣會如此直接,難怪他會得到阿風的另眼相待,想來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


    “藍姑娘,是我唐突了,我自罰一杯。”接收到嬌妻責怪的眼神,雲之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月兒,近來可有學什麽新曲?”李栗風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房間中響起。


    “確實新學了首曲子,希望不會擾了大家的興。”影月笑從塌上起身,走向房間一角擺放的古箏前坐下,伸出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行雲流水般的遊走。


    開了燈 眼前的模樣


    偌大的房 寂寞的床


    ……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卻不露痕跡


    ……


    我還裝作無所謂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卻欺騙自己


    ……


    “你怎麽了?”


    果然老天安排自己來這兒是用來懲罰自己的,懲罰自己的膽小和懦弱,懲罰自己不懂得珍惜。將顫抖的手指收回袖中,藍欣輕聲對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李栗風道:“沒想到漠城的冬天會這般冷,明明喝了許多酒卻依然不暖和。”


    “我看再多的酒也溫暖不了你的心。”也許今年的冬天是來的早了點,可李栗風卻不覺得這生了火爐的房間還會讓人凍的瑟瑟發抖。


    心何止會冷,早已痛的麻木失去了知覺,藍欣再次喝淨了杯中酒,下顎示意影月:“你趙國有巧靈,這裏有她,當然不會覺得冷了。”


    “你離開快兩年了吧,我很好奇這兩年裏,你到底是在學習忘記還是在讓自己刻骨銘心呢?”李栗風冷嘲道。


    如果不是遇見了他,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地提及,藍欣也以為自己早就把那人踢出了腦海,原來,這兩年的時間不過是自己用來自欺欺人罷了。他就像在心上的傷口,看似已結痂康複,其實內裏早就白骨蒼蒼。


    感受到她有內散發的蒼涼,李栗風深深看著她:“既然忘不了何不回去。”


    回去?藍欣的嘴角一僵,回哪兒去呢?回到那人心裏去,還是回到自己的家?不管是去哪,此生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去,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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