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香說,自己研究妝的時候,出現了問題,上青了。


    在妝師中,上青都害怕,說白了,那就是屍毒。


    上青分為兩種,實病,虛病,這虛實又分成多種。


    虛病不嚴重的話,並不可怕,實病是最可怕的。


    行香香這明顯就是實病,青色是不同的,這種是青中帶著黑,虛一般就是青藍色。


    “怎麽弄的?”


    行香香沉默,喝茶。


    她沒有給唐曼泡茶,唐曼點上煙,走到窗戶那兒看著外麵,靈閣的風鈴響著。


    這裏的靈魂應該是幸福的吧?


    看著是幸福的,這些靈魂不離開,因為怨恨,因為思念……


    種種的狀態,都是一種選擇。


    “怎麽回事?”


    唐曼背著身,又問行香香。


    “我想我師父。”行香香一下大哭起來。


    確實是,董禮死的時候,行香香大哭不止。


    唐曼以為,董禮和行香香隻是名義上的師徒,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不是。


    董禮膽子大,思想活,那行香香和董禮恐怕是沒有少在一起。


    這行香香不象董禮,火爆的性格,內向,但是膽子可是大。


    唐曼抽完煙,看著行香香,桌子上一堆的紙。


    “說。”


    “我,我,借壽了。”


    “我缺錢,找貝勒爺。”


    “總歸不是我的錢。”


    “你在鬼市呆過,不知道輕重。”


    行香香低頭。


    “帶我看看屍體。”


    行香香竟然搖頭,看來是害怕了,嚇得不輕。


    唐曼出去,找譚海燕。


    譚海燕一聽,直搖頭。


    “唐老師,我可不敢。”


    “你不是不敢,你是……”


    “是呀,那行香香得罪了所有的人,我不想幫她。”


    “大氣點。”


    譚海燕點頭。


    譚海燕帶著唐曼去的外妝樓。


    二樓最裏的一個妝室。


    “唐老師,就這兒,密碼我不知道。”


    唐曼給行香香打電話,問了密碼,打開。


    “唐老師,先別進,穿上防護服。”


    唐曼去準備室,拿出兩套防護服。


    “我不敢換。”


    “怎麽?”


    “我們要穿防護服,都得行香香簽字,可是她從來沒有時間,幾乎是沒有拿到過防護服。”


    “妝區不是都有嗎?”


    “沒有,不是你在的時候了。”


    “胡鬧。”


    換上防護服,進去。


    妝室的妝台上,一具屍體,蒙著布。


    唐曼問譚海燕。


    “這死者怎麽來的?”


    “這個是沒有記錄的,我也隻是聽說,隻是聽說,大概是大年初五的時候,凍死的一個人,報警了,後來警察就送到這兒來了,無主屍,有人說,認識這個人,在南站地下通道要飯的,最後也得到了驗證,那邊來電話,說處理了,無主屍。”


    唐曼一聽就明白了,行香香私下的沒處理。


    “這事全場都知道了?”


    “知道的人不少。”


    唐曼掀開屍布,這個人唐曼還真就認出來了,是要飯的,在南站的地下通道,幾年前,唐曼還給過一百塊錢。


    唐曼蓋上了屍布。


    這屍體積了怨氣,非常的重。


    唐曼和譚海燕出來,脫掉防護服。


    “你回去,別和其它人說。”


    唐曼回到行香香的辦公室。


    “中午了,不請我吃飯?”


    唐曼不想在這兒聊事情,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行香香站起來,下樓,上了唐曼的車。


    唐曼開車把人帶到了貝勒樓,行香香坐在車裏,不下車。


    “下車。”


    唐曼的聲音很大。


    這事肯定是要讓貝勒爺知道的。


    上樓,進包間,唐曼給貝勒樓打電話。


    貝勒爺從外麵趕回來的。


    坐下,喝酒。


    貝勒爺看著唐曼。


    唐曼說了事情。


    “我看看。”貝勒爺看行香香的手。


    “小曼,你有辦法處理,你把人領到我這兒幹什麽?第一時間就要處理的。”


    “我是想處理的,可是我沒辦法,這上青可不是一般上青,你也懂的。”


    “我懂,但是你想辦法呀?”


    “你讓行香香說。”


    行香香竟然哭了。


    貝勒爺就瞪了眼睛,生氣了,這是怪唐曼了。


    “我說吧!行香香這青是實青,你也看出來了,她借壽出現的問題……”


    貝勒爺呆了半天,站起來,給了行香香一個耳光。


    “我當初把你從鬼市弄出來,我舍去了多少?我告訴你,行正得,人正觀,你現在想幹什麽?”


    看來當年行香香出來,並不是那麽簡單的,這裏麵肯定是有事情。


    行香香站著,掉眼淚,一句話也不說。


    “憋回去。”貝勒爺吼了一嗓子,把唐曼嚇一哆嗦。


    行香香不敢哭了。


    “說,怎麽回事?”貝勒爺問。


    唐曼是問不出來,隻有目貝勒爺問,不然也不會帶這兒來。


    行香香說,有人借壽,這個要飯的人,還有餘壽二十年,而且後二十年是富貴年,是極為的壽。


    這借壽,一年給六萬,一百二十萬,是蒙力找她的,她上指定的妝就可以了。


    但是開妝,沒有幾分鍾,就感覺到了手刺痛,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貝勒爺把劍抓到手裏了,他是真的敢紮行香香。


    唐曼攔住了。


    “香香,你回火葬場呆著,不要離開那兒。”


    行香香臉都白了,跑了。


    貝勒爺把劍一把紮到桌子上。


    他是真的生氣了。


    唐曼看著老恩。


    “幹女兒,你真的用心了。”


    “其實,我也有私心,我沒有想到,我能再娶,而且娶到了旗子,這樣好的女人,我本是想讓行香香在我死的時候,給我送到墓裏去,慢慢的,也就拿她當自己的女兒了,所以我真的生氣了。”


    “這事,你也別生氣,慢慢的來,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預料的。”


    “也罷了。”


    “我會幫著行香香的。”


    “謝謝你,小曼。”


    “我們是朋友。”


    老恩喝得有點多。


    唐曼送回去,回宅子。


    第二天,唐曼去了火葬場。


    行香香手上的青更重了。


    “你這是實青,我帶你去把妝完成,但是記住了,上完就煉化,安葬到塔樓。”


    “好。”


    去外妝樓,進去。


    唐曼看上的妝,蒙力給指定的妝,那妝就是借壽妝,這種妝,唐曼看過一次,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唐曼上妝,不洗妝,把妝改變了。


    剩下最後的妝。


    “你來上。”


    行香香哆嗦。


    “上妝。”


    唐曼也是來了火了,上妝的時候膽子大,這個時候害怕了。


    這是讓唐曼也是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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